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

052 愿以三生共白头【大结局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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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都已经给皇上送去了,您忘记了吗?”

陆氏一怔,又低头去缝斗篷,“哦,哀家记性不好,倒是忘记了。”

微微一顿又抬头问,“皇帝可说了今日要来看哀家?”

一旁的宫女摇了摇头,“太后娘娘,您又忘记了,皇上昨日才来过,今日皇上要处理政务,怕是来不了了,不过刚才叫人送来了好些药膳,太后娘娘您可要吃?”

陆氏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斗篷,“皇帝叫人送来的?快,拿来给哀家吧!”

悠长的宫道之上并看不到几个宫人,除却跟在二人后面的队伍之外整个宫闱都显得寂静非常,却又不是那种叫人压抑的寂静,或许是想到这宫闱是属于两个人的宫,沈苏姀的心底倒是多了几分闲适,这份闲适她从未想过会在这宫中出现。

宫人们被放出去大半,眼下留着的人极少,而宫中主子也就那么几人,就更没有勾心斗角之事,想来想去,沈苏姀倒觉得这样也极好……

“应该不会再下雪了,再往后就是春天了!”

沈苏姀一手扶着腰,唇角微微弯着,嬴纵在旁听着面色也是一柔,正要说什么,两人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未回头,嬴湛的声音已响了起来,“七哥!”

嬴纵和沈苏姀的脚步一顿,嬴湛已跑了上来!

双手抱拳,“臣弟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眼下身份到底不同了,嬴湛也知道守礼了,嬴纵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嬴湛直起身子便看着嬴纵道,“七哥,你交代我办的事我已经开始了,很快你就能看到结果!”

沈苏姀眉头微扬,“什么事?”

嬴纵笑着拉住她的手,“外头的事。”

随即又转头看着嬴湛,“若有不懂,便去问展狄,你现下也该做些事了。”

嬴湛抓了抓脑袋,“皇上放心,臣弟明白。”

默了默,嬴湛又道,“皇上,臣弟还有一事……”

嬴纵扬眉,“何事?”

嬴湛“嘿嘿”一笑,“就是臣弟开府的事!”

嬴湛的年纪已经能在外建府,且府邸那些都是早有准备的,何况眼下嬴纵已经登基,他的兄弟的确不该继续留在宫中,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语气揶揄的道,“嗯,不错不错,出宫建府之后就受不到那么多管制了,建府之后不久就可以成婚了。”

嬴湛唇角一搐,却眯眸道,“皇上多少岁成婚的我就多少岁成婚!”

沈苏姀笑意一深,嬴纵在旁道,“也该给你封个封号了,你喜欢什么字?”

嬴湛开怀,“嘿嘿,既然皇上开口那臣弟就不客气了,封号这些都随意吧,什么贤德谦恭忠义仁明都可以啊,得了封号,臣弟是不是就可以……”

“不可以。”

嬴湛还未乐完,嬴纵便无情的打断了他。

嬴湛唇角一瘪,“为何?”

嬴纵面无表情道,“朝中事多,你年轻正是该历练的时候。”

嬴湛摸摸鼻子,也不敢说不,只是情绪瞬间颓丧下来,沈苏姀在一旁看的直笑,“想做个安乐王爷啊?不然赐号安乐?”

嬴湛闻言眉头顿时紧皱,“不要不要,像个女子的封号,我不要!”

沈苏姀失笑,嬴纵却不打算和他多言,只定定道,“将此次的差事做好了才有封号,若是做的不好,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住在宫中为好!”

说完便牵着沈苏姀的手转身,“我们先回去。”

沈苏姀点点头便和嬴纵一道朝天寰宫而去,一边走一边道,“凭着小十的性子,让他拘着也是不易,不过我更心疼你,就只好让他为你分担一点。”

嬴纵听的面色一柔,牵着沈苏姀的手用力了些。

沈苏姀若有所思的看了嬴纵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待回了天寰宫沈苏姀已经有些累,自回了君临便是以调养为主,平日里嬴纵更是生怕她累着,是以近两月很少动弹,今日走了一遭倒是出了一身大汗,香词已备好了水,嬴纵先带着沈苏姀去沐浴之后才又准备用膳,可饭食刚端上来全福的身影便在门口一闪。

嬴纵瞧见眉头一皱,沈苏姀也看见了,不由道,“有事进来说!”

全福忙躬身而入,“皇上,宁国公在御书房等您呢,还有翰林院的两位大人也在。”

嬴纵唇角微抿,表情倒是不动声色,沈苏姀瞧着一叹,“好了,既然是几位大人都在等,你快去吧,我叫人给你留着晚膳,等你处置完了再用。”

嬴纵凝眸,“那你自己可要用好。”

沈苏姀一笑,“这个你放心。”

嬴纵点点头,转身可全福走了出去。

自登基之后,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见却也出现过那么几次,沈苏姀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安心用膳,嬴纵在的时候都是他亲自伺候沈苏姀,眼下香词便走到了跟前,见沈苏姀神色恹恹便道,“娘娘要多用些,可别因皇上不在就用得少了,皇上回来瞧见可要罚属下。”

沈苏姀只朝着外头看去,“这会儿也不知是什么事,你吩咐一下各样都留一点儿,等他回来再用,都热着,别凉了,国家大事自然耽误不得,我只是心疼他。”

香词不敢再说,只静静的时候沈苏姀用膳。

待用完了晚膳,又得宋薪来请脉,待请脉无恙之后她便拿了书册来看,夜幕降临,香词换了盏明灯来,有些担忧的道,“怀孕的时候是最容易伤了眼睛的,娘娘不如明儿再看?时间也不早了,娘娘不如先歇着吧,您今儿睡得没有昨日多。”

沈苏姀今日出去走了一遭的确有些累,可现在嬴纵都还未回来她心底便有些不安,总想等着他回来了再睡,香词仿佛知道了她所想,便不再劝的陪她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却仍然不见嬴纵归来。

“娘娘,是否派个人去瞧瞧?”

沈苏姀摇了摇头,“不好,咱们这里去了人他必定以为我出了岔子,没事,朝堂上的事逃不出他的掌控,是我自己瞎紧张罢了,我先去躺着吧,熬不住了。”

香词连忙扶起沈苏姀,“娘娘慢点。”

沈苏姀一边扶着腰一边道,“等他回来别忘记让他用膳。”

“娘娘不必担心,属下肯定会提醒皇上的。”

进了内室,沈苏姀换了袍子便躺上了床,没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待嬴纵回来已经又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香词在门口行了礼道,“皇上,娘娘用完晚膳等着皇上,适才等不住了就去歇下了,眼下已经睡了,皇上先用膳吧。”

嬴纵点了下头便朝内室去,看见沈苏姀安静的睡颜才松了口气。

第二日沈苏姀醒来之时身边已经空了,她出了一会儿神才起身,洗漱之后便用早膳,刚出去便看到容冽在外头等着,见她出来忙道,“娘娘,主子让属下来禀一声,说他早上不能回来陪您用膳了,请您自己好好用膳别忘记了喝药。”

沈苏姀挑挑眉,“早朝完了?”

容冽点头,“是,主子眼下正在和诸位大陈议事。”

沈苏姀“嗯”一声,又问,“你家主子用了吗?”

容冽唇角一抿,摇了摇头。

沈苏姀叹口气,忙吩咐香词,“去准备一点送过去。”

香词忙应了,容冽便站在一旁等着,沈苏姀想到自己睡下之前和起来之后竟然都未见着嬴纵便皱了皱眉,“这几日朝中事物很忙?”

容冽想了想还是点头,“是。”

沈苏姀看了他一瞬,容冽忙道,“主子欲要改朝中管制,这两日正在商议。”

沈苏姀心头一跳,难怪,大秦的管制传承了数百年,他想要一朝改了自然不容易,叹了口气,沈苏姀更觉得心疼了,恰好香词收拾了一只食盒出来交给了容冽,沈苏姀便道,“快送去吧,告诉他实在太忙午间也不必回来了,我这里不必他担心。”

容冽点点头,行礼告退便去了御书房。

容冽一走,沈苏姀看着眼前的早膳一时又没了胃口。

香词叹口气,“娘娘,您多少得用点儿……”

沈苏姀苦笑一下,“我真是被他给惯坏了!来,给我盛两碗汤,他往后恐怕多半会如此忙碌,我总不能日日等着他回来一起用膳,想要做个名传千古的圣君,哪里能轻松的了,这些我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而今除了有些不适应之外倒也不算什么。”

一边说着沈苏姀便开始喝汤,生生逼着自己吃饱才停下,到了午时,嬴纵果然又派容冽回来说有事要忙,沈苏姀自然应了,又叫人准备了午膳送去,自己则心思淡淡的用完了膳午睡,午睡之时却又睡不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她自己竟然明白了早前那些宫妃期盼帝王来自己宫里的感觉……

沈苏姀一时间哭笑不得,辗转好半晌才睡去。

嬴纵从御书房回来已经是暮色时分,他急忙忙赶回来,直朝着暖阁而去,沈苏姀正在看书,见他回来了眸色微亮,“议事议完了?”

嬴纵“嗯”一声,“今日如何?”

沈苏姀点头笑着,“都很好,你看看我有哪里不好吗?”

嬴纵低头在她面颊上吻了两下,将她手肘一托将她抱了起来。

沈苏姀低呼一声,“这是要做什么呀?”

嬴纵一笑,“说好了我每日里都要陪你出去走走,我可不会食言。”

沈苏姀眉头微扬,连忙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今日就算了吧,你刚回来歇都未歇呢,你饿不饿?午膳都用了吗?等你不忙了再陪我也是一样的。”

嬴纵眸光一扫,走出几步将她的披风一抄,转身给她系上,而后便拉着她的手朝外头去,口中又道,“这点儿事哪有累不累,咱们说好,以后每日都出去走走,不能停。”

沈苏姀叹口气,“你别想哄我,整日神思紧绷着为政事费心,哪有不累的。你既然想要我练练,那你不回来也可,我自己出来走走便是了。”

嬴纵一手揽了她的腰,“你希望我整日不回来吗?”

沈苏姀抿了抿唇,摇头,“自然不希望。”

嬴纵便有些抱歉,“阿姀……”

沈苏姀捏了捏他掌心,“好了,我难道不知你的难处?我听容冽说你要改了朝堂官制?要如何改?眼下朝堂之上反响如何?”

嬴纵说起政事来面色便是一肃,“大秦官制百年未变,这才导致世家做大贪腐加剧,中书省已是名存实亡,寒门庶族没有出头之日,此番我欲行科考之制,文武分设,六部独立受命天子,再设内阁辅政,分各部之权,免权臣独断。”

沈苏姀眸光几动,“如此皇权一统可免超纲作乱,若是地方的官制再行改动,便可成为上下一体的国家机器,到了那时候,哪怕皇上不能上朝也可以了!”

嬴纵唇角微弯,“不错,眼下的官制弊病太多,若能得大改大秦自然又当是一番风貌。”

沈苏姀握紧了他的手,“不过朝堂之上应当有许多阻力。”

嬴纵眸色一凝,“任何改变总会触及部分人的利益,自然会有人不满,不过这些你不用担心,若是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也不会开始动作。”

“我自然信你!”

二人说话之间已走到了天寰宫内一处花圃,沈苏姀抬眸一看,便见那角落里的枯枝之上已生出了新芽,“圣武元年的春天要来了!”

大秦的春天来得相对晚,等到了三月才有明显的感觉。

天气变得暖和了,沈苏姀的肚子也有五个多月了,这一日嬴纵依旧是议事之后急匆匆的赶回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陪沈苏姀出去散步,沈苏姀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嬴纵,忽然问,“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我的身子哪里不好吗?”

连着许多人嬴纵陪着沈苏姀出去散步沈苏姀都是不问的,到了今日却有些憋不住了,嬴纵心头一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苏姀便叹口气,“有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早就知道你瞒着我什么,未曾多问而已,宋薪那里是只报平安,你不说,我也不能问别个了。”

嬴纵握着沈苏姀的手一紧,沈苏姀看着又问,“到底是什么事?”

嬴纵心中咯噔一跳,呼出口气坐在了沈苏姀的身边,他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抬手落在她小腹之上,抿了抿唇才道,“阿姀,咱们……是有福气的。”

沈苏姀眉头微扬,“嗯?”

嬴纵将沈苏姀的小手握在掌中,与她十指相扣,“你想不想咱们生一次就有两个孩子?”

沈苏姀眉头微皱,陈墨般的眼瞳乌溜溜一转,随即眼底迸射出亮光来,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怀着的是双生子不成?!”

嬴纵眼底一片深沉,唇角微弯,低头吻了她一下,“是双生子。”

沈苏姀笑意一盛,有些不解的道,“你这几日瞒着我的就是这个?这个难道不是好事?”

嬴纵温柔的看着她,“是好事,只是生孩子的时候你会受罪。”

沈苏姀顿时明白了他的隐忧,亦明白了他为何天天都回来拉着她去外头散步,这么一想她顿时松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说为何我的肚子越来越大,眼下算是明白了,你不要担心啊,有宋薪在呢,他让我走动我便走动,到了生的时候不会怎么样的,外头的老百姓生孩子可没有御医神医侍候着,你就放心吧。”

说着又万分怜爱的抚了抚自己的肚皮,“啊,原来是两个小家伙,眼下还好,往后两个小家伙在一处会不会打架呢?早前还以为是个男孩儿,现在却不能确定了,不过无论男女,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想着都觉惹人怜爱……”

沈苏姀语声万分温柔,一转眼却见嬴纵眸色深深,沈苏姀一愣,不由捧住了他的脸,“你不高兴吗?你为我担忧吗?嬴纵,没事的,我的身子没那么弱。”

嬴纵扯了扯唇将沈苏姀抱进怀中,沈苏姀揽着他的腰无奈失笑,“这分明是好事啊,咱们就要有两个小娃娃了,你该开心才是,你不开心小家伙在我肚子里也知道,当心等他们出世了不让你抱,这事就该早点让我知道,往后我自然会多动着点。”

嬴纵仍然不语,沈苏姀叹口气轻抚他的背脊,“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再沉着脸我要和你生气了,你该开心才是啊,嗯?”

嬴纵叹口气,“我哪有不开心,我心中满足的很,这次又是老天爷厚待了我,只是你要受罪,走,咱们出去走走,这锻炼不能断了。”

说着松开沈苏姀准备出门,沈苏姀早前就十分配合,眼下更是十二分的愿意,便欢欢喜喜的和嬴纵去散步了,只是她肚子越来越大,走路也有些困难起来。

时间一晃到了四月,朝堂之上还是一片查贪腐改吏治的严肃风气,宫中却还算平静。

这一日沈苏姀正在暖阁之中看书,香词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带着薄笑的道,“主子,有客来访,您猜谁来了?”

沈苏姀放下书册直起身子,眼瞳一转便道,“是师兄回来了?!”

香词正惊愕,孟南柯却已从后面走了进了,失笑道,“你猜的这样准,倒是没什么惊喜的意思了。”话音一落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这怀像……”

香词忙上茶点,孟南柯就坐在了沈苏姀对面,沈苏姀笑意深深道,“第一,这惊喜的人不该是我而是别人,这第二,我这怀像自然是好的怀像。”

孟南柯眼底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后眉头便皱了起来,沈苏姀扫了他一眼,“别个都是一次生一个,我却是生两个,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孟南柯唇一扬,“自然是好事!”

沈苏姀笑起来,“师兄此番回来是个什么打算?”

孟南柯摇摇头,随即又一笑,“我打算先开个学馆。”

沈苏姀眨了眨眼,欲言又止一瞬才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师兄自己最清楚自己,我说多了反而不美,反正你回了君临便可,旁的都好说。”

孟南柯点点头,上下打量她两眼,“这几日可有什么不适的?”

沈苏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腰酸腿麻,旁的倒是还好。”

孟南柯眸光便一扫,“宋薪在何处?”

沈苏姀一笑,“你要和宋薪一起为我安胎吗?”

孟南柯看她轻松的样子叹了口气,“我自然要为你打算的。”

沈苏姀十分受用的拱手一拜,“那就多谢师兄了,宋先生下午来请脉,还有一会儿,师兄先喝茶用点点心歇一番,等一下指不定华庭也会过来。”

孟南柯眸色微深,又问,“皇上陪你的时间可多?”

沈苏姀便一叹,“最近朝堂之上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很忙,不过还是每日都陪我散步,很不容易了,他也累得不行,我也不需人时时陪着我。”

孟南柯眼底便生出两分叹然,“皇家就是如此,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苏姀连忙点头,“宗门之中的事如何了?且和我说说!”

孟南柯当即将此行交代了一番,师兄妹二人一时聊了开,直等到下午嬴纵回来才一起用膳,一下午却也未见嬴华庭出现,天黑时分,孟南柯被送出了宫去。

晚间,嬴纵亲自侍候沈苏姀沐浴,沈苏姀眼下连弯腰都有些不易,嬴纵便把她脱得光溜溜的将她扶着进了汤池,浴房之中水汽萦绕,沈苏姀因为怀孕大补而丰润了些的身子被罩上了一层粉色,只看得嬴纵浑身冒火,嬴纵除了外袍,只留了一件单衣下了汤池,将沈苏姀拥进怀里,抬手抚摸她鼓鼓的肚皮,“怎么样?舒服吗?”

嬴纵是问这水温是否舒服,可这会儿听起来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沈苏姀不由得面色一红将他的手握了住,她身子一转侧过身来,和着水汽去抚摸他的脸,“你说,今日华庭为何没有来呢?我以为她会来瞧瞧的,师兄那里我也不知怎么帮才好了。”

嬴纵的手便意味不明的落在了她腰上,不满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着急去,你紧张他们还不如紧张一下自己。”

沈苏姀失笑,“华庭是你妹妹,你关心关心她啊。”

嬴纵抓住她的手往不该去的地方去,“我只想关心你,现在,你最好关心一下我。”

沈苏姀面色大红,却是未做挣扎,脖颈一仰就朝他亲了过去,嬴纵双眸微眯,顿时低头擭住了她的唇,一阵唇舌缠绵才将她放开,沈苏姀面颊红红,媚眼如丝,身子有些难耐的在他身上扭动着,喘息声中,她忽的靠近他一些,“我也很想你。”

嬴纵双眸之中亦是欲火闪动,却是瞧着她一直未动作。

沈苏姀侧身圈住他的脖颈,“不是说看了医书的吗?”

两人自前次沈苏姀半路反悔之后就一直没有行过房事,再加上她怀孕之后身子似乎格外敏感,便愈发受不得撩拨,几次想说都未说出口,今儿他这般却是叫她忍不住了,她仰头亲了嬴纵一下,“你……轻点儿……慢点儿就好……”

她本就是一丝不挂,这会儿呵气如兰满面红晕,嬴纵又哪里能再听她说这样的话,她话音还未落他便将她扣进了怀里,“这一次,可不能半路返回了啊!”

说话间已将她转过了身去,不多时,浴房之中便传来压抑的吟哦声……

从浴房出来的时候沈苏姀已经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笨重的身子被一件白色袍子裹着,直直被嬴纵抱着放在了床榻之上,沈苏姀周身皆是慵懒之色,哼哼了两下就好似要睡去,嬴纵瞧着失笑不已,躺上去将她拥在怀中,“下次还来吗?”

沈苏姀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再也不了……”

嬴纵眉头一扬,“嗯?怎么不了?不是说你也想我吗?”

沈苏姀迷迷糊糊的,懊恼的哼一声,“可是你太慢了!”

嬴纵在她面上啄一口,“不是你让我慢点儿的?”

沈苏姀撇嘴,“我是怕伤着孩子,谁知道那样煎熬,何况……何况你是故意的……”

嬴纵听着她这些话小腹之下的邪火又有复燃的迹象,见她委实累了也不好闹着她,便温柔的拉上锦被道,“快睡吧,明儿起来就好了,明早,我有礼物送你。”

沈苏姀也不知听没听清,哼哼了一下便趴进他怀里睡了!

她这动作全然是下意识的,却是对他全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嬴纵瞧得满心柔情,却只得生生压着,轻轻的吻了她许久方才抱着她睡去……

翌日,沈苏姀醒来之时身边仍然是空的,可那枕头之上却是放着一道明黄之物,沈苏姀一看便是圣旨,她心中有些讶异,不知一大早这里怎会放着圣旨,撑着身子坐起来,又揉了揉眼睛方才去拿那圣旨,打开卷轴一看,整个人蓦地愣在了当地!

香词听到窸窣声便进了内室,掀开床帐一看,却见沈苏姀眼角泛红的呆坐在床上,她心头一跳,“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可要宣太医?”

沈苏姀回过神来,拿起那圣旨对她示意了一下,香词扬眉,便见沈苏姀又看向了那圣旨,不禁看着,还抬手轻轻地抚摸,眼角湿漉漉一片,似是万分动容的样子。

“主子,这是皇上早上留下的,您别伤怀,对小皇子不好。”

沈苏姀扯了扯唇角,“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

微微一顿,她又道,“我等着一日等了太久了,曾经几度绝望,可还是被我等到了。”

那圣旨,乃是替苏阀昭雪洗冤的圣旨!

圣旨之上的字一个一个都出自嬴纵之手,沈苏姀能感受到那份郑重,难怪他最近那般忙碌,丝毫不和她说前朝之事,想必这为苏阀昭雪的案子也是废了极大的功夫,那些辛劳他都不言,最后只将这圣旨安放在她面前,沈苏姀浅吸口气,摸了摸眼角下了地。

“我自己洗漱,你去帮我准备纸笔和香案。”

香词点点头,忙转身出去了,不多时便在小书房中准备整齐,一转身,沈苏姀已经穿戴得当,手中拿着那圣旨走了过来,走至书案之后,她微微倾了身子提笔着墨,“圣武帝元年四月十七,时近谷雨,苏氏五子,谨备礼仪,奉祭先父母在天亡灵……”

又是一片祭文,自从一年多以前离开君临,她再未写过祭文,而今见到这圣旨,她却又忍不住写一写,室内安静的厉害,只有她在宣纸之上落笔的刷刷声,那明黄的圣旨就放在她的手边,每看一眼她的眼角便要湿一次,不知不觉便是洋洋洒洒的的一大片,诉尽爱思,至最后一字落定,沈苏姀到底没忍住落了泪,眼泪“吧嗒”一声坠在宣纸之上,墨色的小字极快的被那眼泪氤氲开来,她抬手去抚,却有一只大手比她先一步的将那泪滴拂去!

沈苏姀一抬眸便对上一双幽深莫测的墨蓝色眼眸。

“你一哭,我便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嬴纵如是说完径直转身走到了书案之后见她揽在了怀中,沈苏姀低低的抽噎一下,放下那笔墨伏进了嬴纵怀中,嬴纵紧紧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脊,“翻案是按照程序来的,并非我动了私权,往后谁再要查苏阀,也都会明白苏阀的清正,岳父已经是威远侯,如今只能追赠王爵,苏皇后和铮太子连着步天骑的诸位战将亦有追封,算是为其正名。”

嬴纵放开她一点,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泪,“阿姀,这案子其中缘故不能像世人说明,这是我对你不住之处,你还有别的想法吗?你说,我会尽力为你做。”

沈苏姀紧抿着唇,好半晌才平复了情绪摇摇头,“这样就很好。”

苏阀昭雪便好,是非自有公论,总不能将所有的政治阴暗尽数告诸天下。

嬴纵点点头,看了一眼那祭文忽然又倾身提了笔,他别的未多写,只在那落款之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转过身来看着沈苏姀道,“我们一起祭拜?”

沈苏姀眼角又是一红,重重的点了点头。

香案是香词早已经备好的,嬴纵点了香,又寻来软垫,扶着沈苏姀跪下之后方才道,“苏府已毁,我打算在城郊修一座陵园供奉岳父和步天骑战将。”

沈苏姀唇角一抿连忙摇头,嬴纵却又制止了她的话头,“你放心,我不会全是私心,那陵园往后还会供奉其他为国捐躯的英烈。”

沈苏姀这才点头,嬴纵一笑,和沈苏姀烧了祭文跪着对天敬了三炷香。

沈苏姀不能问香火味儿,嬴纵忙将她扶起远离了几步,“好了,今日就这样简陋一回,等那陵园修好了我们亲自去供奉牌位再行大礼祭拜。”

沈苏姀始终动容着,眼眶仍然微红,嬴纵叹息着将她搂进怀中,“看你如此我心底只有心疼的,幸而我赶着回来陪你,再有下次,你得等着我一起,嗯?”

沈苏姀忙点头应声,嬴纵捏了捏她的脸,“这才对,走,陪你用膳。”

好好地用完了早膳,嬴纵只看着沈苏姀躺下来小憩才又离开,沈苏姀歇了一会儿倒是完全平复下来,不由喊来香词,“把笔墨拿来此处,我要写一封信去楼兰。”

香词见她精神好了些忙应了,不多时就捧来了笔墨!

沈苏姀即快速的写好一封信,又容飒拿着交给了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去楼兰。

至此,沈苏姀的这桩心事方才是真的了了!

这一桩心事一了,沈苏姀的心境也更为开阔起来,可紧接着而来的养胎却万分辛苦,一进入五月沈苏姀的双腿就开始发肿,肚子也更大,她的身量本就纤细,哪怕大补的丰润了些也还是不显得多胖,这么一来就有些承受不住那肚子的重量,再加上每日里都要锻炼走动,天气又变得炎热,五月刚过了一半之时她便夜夜难免大把的掉头发。

“嬴纵,你搬去偏殿睡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我是晚上睡不着白日里还可以补眠,你却不成,你去别处睡!”

又是一个难免之夜,沈苏姀睡不着,嬴纵便始终陪着,连着三四日如此,沈苏姀面色难看,嬴纵也清减了,沈苏姀心中愧疚的很,只想说服嬴纵搬去偏殿睡!

“你别动,我给你按一按。”

嬴纵不答此话,抬手便落在沈苏姀腿上,原本纤细的玉腿这会儿小腿和大腿都有些肿,就膝盖那块儿还是纤细的,这么看起来便有些奇怪,更不显美,沈苏姀挣了挣不愿他碰,嬴纵却在她腿弯捏了捏,“你听话,我给你按一按,疏通经脉之后会好些的。”

说着话嬴纵就按起来,手法竟是十分熟稔。

沈苏姀眼底微亮,“你怎么会的?”

嬴纵笑着,“自然是学的。”

沈苏姀眼底微光一转,“和宋薪学的?和师兄学的?”

嬴纵不答,那便是了,沈苏姀失笑,“你何必去学,让他们帮我按一按也可以啊。”

说着嬴纵手下便是一重,他的手正落在她膝弯处,听她这么说手下便是一捏,眉头一扬道,“你说什么?让谁帮你按一按也可以?”

沈苏姀明白他介意,看他这手势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当即做示弱状,“我说着玩儿的,这样的手法自然你能帮我了,可是这样子你太累了。”

嬴纵低头便在她小腿上吻了一下,“为我妻儿累有何不可?”

沈苏姀觉得嬴纵越来越温柔体贴了,心中自然是只有高兴的,她便安然受了,又想到了什么似得道,“你说,咱们的孩子该取什么样的名字呢?”

嬴纵唇角微弯,“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沈苏姀便弯了唇,语声悠悠,“我希望咱们的孩子和乐安顺,别像咱们这般有诸多坎坷,要说取名字的事,还是你去想吧,我一时也想不出好……嗯……”

按到紧要处,沈苏姀忽然止不住呻吟了一声,嬴纵手下一顿,眸色顿时有些深沉起来,沈苏姀一把捂住嘴,面色微红,“你……你换个地方……”

嬴纵正在按她大腿内侧,她眼下敏感非常,他一碰她就觉得又麻又痒。

嬴纵喉头一滚唇角微扬,果然不再碰那处!

这个时候两人都是点火容易灭火难……

有嬴纵按摩活络沈苏姀果然入睡的要快一些,可掉头发却是止不住,随着产期的临近,吃都吃不下东西,稍稍吃的多了就要吐,眼看着到了六月,沈苏姀竟然瘦了!

这是朝堂之上的贪腐改制还未结束,嬴纵前要顾着朝堂,后面又担心沈苏姀,整个人也跟着消减下来,为了不来回跑动,嬴纵干脆将议事之地改在了内书房,每日一下朝就回天寰宫,若有人要禀事也是到天寰宫来求见,如此一来便多了陪沈苏姀的时间。

“娘娘这是体虚之症的表现,因为孩子的负担太重,她整个人透支的太多,这时候反而不能大补,只能温温的调养着,希望娘娘能支撑着等孩子出世。”

宋薪语气沉沉,眼看着沈苏姀一日比一日消瘦,他和孟南柯也十分着急,莫说沈苏姀是他的主子又是他的病人,便是因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他心底也觉得棘手。

孟南柯在旁听着也点头,“小苏这几日吃不下东西委实有些不好,也不敢用大补的了,就用些糙粮谷物试试或许有效,每日里的走动还是不能断,不能失了力气。”

内书房一片压抑,连等着奏报的宁天流和展狄都紧皱了眉头。

嬴纵深吸一口气,“还有最后两个多月,你们费心了,无论如何不能让阿姀有事。”

宋薪和孟南柯一默,嬴纵便又提高了声音,“我的意思你们当明白!到时候若是不顺,也无需问我要保哪个,这一点别忘记了!”

宋薪和孟南柯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嬴纵皱着眉攥了攥拳头,抬眸看着宁天流二人,“何事?”

宁天流上前一步,递上折子来,“你看看,这是底下人这几日才收上来的。”

嬴纵打开那折子一看,眉头立时皱起。

宁天流便一叹,“此事不易,地方上的推行则更难。”

嬴纵抬手敲了敲桌案,“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徐缓图之,将这事放一放,让他们放松警惕,咱们的人趁虚而入,这两日不查这事了,先来点儿喜事。”

宁天流扬眉,“何种喜事?”

嬴纵扔出去一本折子,“小十的封号。”

宁天流唇角微弯,“这倒是喜事一件……”

说着上前拿起那折子打开一看,点点头,“恭亲王,很适合他。”

嬴纵浅呼出口气靠进身后的椅背之中,“也是他自己选的,虽然出去建府了,不过事情还是要学,你要多帮帮他,他的性子还要收一收。”

宁天流点头,“看你的意思,还真要将他调教出来了。”

嬴纵微微颔首不说话,又抬手拿出一本折子,“你看看这个……”

那折子乃是墨色,似乎是来自边关,宁天流疑惑的上前拿起那折子打开,这一看面上便生出几分意外,“拓跋昀已经坚持不住了?”

嬴纵点点头,“拓跋卓得左家相助,这么快一年的时间已经算慢了。”

宁天流扬了扬眉头,“那长公主……”

嬴纵摇摇头,“大秦没有长公主了,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和北魏新帝睦邻友好。”

宁天流不知道到底在北魏发生了什么,可嬴纵如此吩咐他当然没有意见,想嬴华阳是北魏的皇后,且是为拓跋昀诞下了皇子的人,若是拓跋昀败,可想而知了。

孟南柯和宋薪出门之后就分了开,宋薪眼下以御医的身份留在宫中,而他则是选择住在宫外,只是得了腰牌,每隔两日进宫来看看沈苏姀。

他未有车辇,也没叫人送,只自己走着出宫,顺着悠长的宫道慢行,刚走到仪门便看到一辆马车从内宫的方向驶了出来,孟南柯本打算避开到一边,转身的刹那却从那马车车帘的缝隙扫到了坐在马车之中的人,他眼底微亮,忽然上前一步拦在了马车之前!

驾车的侍卫猛地勒马,孟南柯如此莽撞他本来想开骂,奈何见孟南柯气度不凡且能在宫中自由行走,这才止了那骂人的冲动,“你是何人,可知这是公主的车辇?!”

孟南柯温温一笑,只朝着那帘络静垂的车门喊,“公主殿下,可否顺路载在下一程?”

那侍卫心知这位是自家公主的故交,立时不敢多言。

马车之内久久无回应,就在孟南柯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的时候嬴华庭才开口,“上来吧。”

孟南柯笑意一深,当即便上了马车!

马车之内十分宽敞,他刚坐下马车又走动起来,孟南柯坐在侧位,沈苏姀坐在主位,目光往他身上一扫便转过头去不再言语,孟南柯一笑,“公主这是去何处?”

“去三哥府上,孟先生呢?要去何处?”

嬴华庭答得懒洋洋的,孟南柯便道,“不知能否请公主先送在下回在下的府宅?”

嬴华庭眉头一皱,看着孟南柯面上带笑的样子不觉得风度翩翩,反而觉得他死皮赖脸,浅吸口气还是准了,朝外头吩咐了一句又对孟南柯道,“看在你为苏姀安胎的份上!”

孟南柯唇角微扬,也说不出十分高兴,目光却只是盯着嬴华庭看。

嬴华庭被他看得背脊发凉,唇角一沉,“看什么看?!”

孟南柯眉头微皱,面色沉了下来,“公主这两日可有头晕之症?”

嬴华庭一愕,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问,眼前这位虽然回来君临日久,可她却从未主动和他有什么交集,而这位也是不温不火,今日这拦车还是头一遭,她打量孟南柯一瞬,委实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想到他是大夫也不觉得什么,并且她这两日真的在头晕。

嬴华庭点了点头,“是头晕,你要做什么?”

孟南柯的表情更为难看了,“公主是否还觉得心悸发闷食欲不振?”

嬴华庭心头“咯噔”一声,“是……是有怎样?天气热,这样难道不正常?”

孟南柯摇了摇头,抬手便抓住了嬴华庭的手腕,嬴华庭眉头一皱就要甩开他,却又见他巧妙的搭了指尖在她脉门上,一副为她请脉的样子,嬴华庭心中乱糟糟一片,咬了咬牙关方才忍了,只是语气不善的道,“你最好能看出点病症来!”

孟南柯神色定定,一点都不想占人便宜的登徒子,并且面上的专注深情还十分的引人瞩目,嬴华庭看了他一瞬强自将目光移开,偏生他这请脉的时间委实太长!

马车之中本就只有那么大的地方,哪怕她这马车已经十分之大了,可也禁不住他离得这样近,这样近也就罢了,他那指尖好似烙铁一般的快要在她腕间烫出个洞来,嬴华庭呼吸有些发紧,心跳有些快,却又要拼命忍着,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幸好,孟南柯及时的收了手。

嬴华庭甩下袖子将手腕遮住,看着他漠然道,“怎么样?”

孟南柯摇了摇头,“很不好。”

他寻常时候总是温润如玉笑意暖人的,可此刻他的神色太过严肃,目光太过沉定,不由叫人紧张,嬴华庭简直都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别装神弄鬼,有什么就说!”

孟南柯面色依旧沉肃,语声更为迫人,“公主的脾脏和肝脏都有问题。”

嬴华庭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孟南柯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嬴华庭,好似在看她身上哪里有毛病一般,嬴华庭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更为恼怒,“我好好的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病?”

嬴华庭本来中气十足,奈何对上孟南柯眼神之后却没了底气,语声一弱又着急慌忙的问,“好,就算我有病,那我到底是什么病?!”

孟南柯摇了摇头,“我也不甚确定,公主若是不着急可否和我回一趟家,我那里有些工具,可以帮我确定公主的病症,公主觉得如何?”

嬴华庭寻常时间绝对不会去孟南柯的家,可这会儿却又是不同!

孟南柯几言几语当真将她弄得七上八下的,又一想,不过是去他家一趟,有什么好怕的!若是没有检查出病来她心底也放了心,到时候再出来不就成了?!

嬴华庭慎重的点了点头,“可以,我和你去!”

孟南柯面沉如水,只点了点头就作罢,在嬴华庭看来心更是往下一沉,他这分明是在为她的病费心思量,难道她的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马车之中无人说话,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不多时马车忽然一顿,孟南柯掀帘往外一看,回头对嬴华庭道,“到了。”

说着也不管嬴华庭,就这么下了马车。

嬴华庭跟着下来,和那侍卫交代了几句便去打量这处府邸,孟府坐落在君临城贵族世家林立的锦绣坊,且这座府邸还是一处门楣十分阔朗之地,要知道在这里可是寸土寸金!

孟南柯出身几十年前的孟阀嬴华庭是知道的,这么一想倒也是不觉得奇怪,想到孟南柯的身世,她的目光便又沉了两分,前面孟南柯已经叫开了门,转身对她道,“跟着我。”

这“三字”让嬴华庭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寻不出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她也不和他计较这样多,当即便跟着走了进去,看门的是个小老头儿,见到孟南柯身后跟这个女子进了门笑意顿时万分恭敬又亲和,嬴华庭撇了撇嘴,闷不吭声的跟着孟南柯走向主院。

这府邸果然不愧是老宅,虽然亭台楼阁看起来并不新了,可院内的花木却极其繁盛,合抱的古树更是遮天蔽日,嬴华庭心中偷偷咂舌,眼眸一抬便到了主院。

主院门口也只守着一个小童,见他回来招呼道,“公子回来了。”

孟南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嬴华庭一眼。

见有生人来那青衣小童一时有些局促,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招呼,孟南柯一笑,“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不叫你你不用来。”

主院之内皆是翠竹,在这盛夏时候,这一片绿莹莹的竹林委实能叫人眼前一亮心中一凉,威风徐来,竹香阵阵,几乎一进门嬴华庭便喜欢了这地方,更感叹孟南柯会生活,分明是城池中心最繁华之处的豪宅,却被他弄出了世外隐士的感觉!

说话间二人便沿着小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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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纵点点头,看着沈苏姀,“出来好一会儿,咱们先回去,反正皇祖母也睡了。”

沈苏姀“嗯”一声,路嬷嬷送着二人出了宫门。

“累不累?承辇回去?”

嬴纵怕她累着,沈苏姀倒是摇了摇头,“无碍,宋薪让走动肯定有他的道理,走慢点儿也无碍,早前我还担心,现在看来太皇太后如此也好,这宫闱之中,又有几个人能像她现在这般无忧无虑的,眼下她身子还有好转,就如此颐养天年吧。”

嬴纵颔首,“如今这样也算是皇祖母的福气,她这一生过的也并不容易。”

陆氏一笑,“是这个理,学东西是好的。”

这话落定陆氏便不再问,只十分乖觉的喝了那汤,果然将一整碗都喝完,似乎有些困了,陆氏将那斗篷放下道,“歇一歇,这几日不知怎地老是累得慌。”

那宫女连忙将斗篷拿了开,又扶着陆氏靠着躺下,没多时陆氏便呼吸绵长起来,那宫女立时拿着斗篷在一旁缝了起来,站在嬴纵和沈苏姀身后的路嬷嬷道,“这几日太皇太后起了性子要缝斗篷,不过她老人家眼睛不好使,宫女们都是跟着做样子,最后都是底下人缝。”

“皇祖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顺着便好。”

路嬷嬷忙点头,“皇上的意思奴婢知道,皇上就放心吧。”

这是他们的福气,可她却是要受罪,嬴纵觉得自己对不住她良多。

整夜辗转难眠,第二日一大早,沈苏姀再醒来的时候便又觉得自己肚子大了一圈,嬴纵上朝回来便见沈苏姀瞧着自己的肚子发愁,他眉间一动上前来,笑着道,“怎么了?”

沈苏姀拉他坐到自己身边,道,“我以前也见过孕妇,可也没见像我这样,现在才四个多月呢,到孩子出生至少得有五个月,这小家伙未免太壮实。”

嬴纵抱着她,手刚落在沈苏姀肚皮便觉掌心之下又是一跳,沈苏姀也感觉到了,面上立刻一喜,“难不成小家伙知道你来了所以才有反应了?我等了一早上也没见他动。”

嬴纵闻言唇角一扬,心底更为柔软,默了默转头去看外头的天色,今日雪停了,外头还出了太阳,嬴纵便道,“想不想出去走走,我陪你。”

那宫女连忙朝另一人使个眼色,那人立刻退了开去,宫女走到殿门口才发现嬴纵等人来了,面色一变便要行礼,却是被嬴纵挥手制止了,宫女得了令忙起身出去,不多时就捧来一道当归乌鸡汤来,进了屋子到了窗下,陆氏笑意满满的接了过去。

尝了一口,笑道,“果然皇上吩咐的味道极好。”

一边的宫女也跟着笑起来,“是呢,太后娘娘可要吃完才好。”

陆氏点点头,又道,“几个小家伙怎么没来哀家这里请安呀?”

那宫女似乎十分熟悉陆氏的问题,闻言从容应对,“小殿下们如今都入了学了,眼下还在夫子那里呢,听说过两日皇上要考校,殿下们都紧张着呢,小公主们也躲不掉。”

嬴纵扶着沈苏姀进了门,路嬷嬷便笑道,“皇后娘娘身子重怎地走过来了?”

沈苏姀弯唇,“宋薪说我要走动着,便未承辇,太皇太后可好?”

路嬷嬷忙点头,“还是老样子,并没什么不好的。”

沈苏姀松口气,直接朝正殿而去,到了正殿门口便看到满头银发的陆氏正坐在窗边的矮榻之上刺绣,一边刺绣一边对守在身边的人道,“这冬天还有好久呢,哀家这件貉子毛斗篷都派上用场,皇上最喜欢哀家亲手做的斗篷,先皇也爱……”

“哎,去看看给皇帝准备的雪蛤羹好了吗?”

沈苏姀有些惊喜,“果然还是宋薪说话管用啊!往常你都不喜我出去,我当然要去,咱们干脆去寿康宫看看太皇太后吧,好几日没去了……”

嬴纵一笑,“好,都听你的。”

沈苏姀开怀,嬴纵忙吩咐香词准备,不多时沈苏姀便全身武装的被嬴纵牵着走出了天寰宫,全福带着一众宫人跟在后面,前面嬴纵紧紧地握住沈苏姀的手慢慢的走着,宫道之上的积雪都被清理倒是不怕滑,可眼下沈苏姀走路已有些费劲了。

“慢着点,往后每日我下朝之后都陪你走走。”

沈苏姀只觉得今日的嬴纵出奇的温柔,她好奇的看着他,“你陪我我自然高兴,可是外头的臣子们恐怕就要有意见了,嬴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苏姀一笑,面上睡意朦胧的倾身拉他上床,“眼下我睡得沉你可吵不醒我,我若不醒难道你要一直站着不成?明日还要上朝呢,快上来。”

嬴纵顺着她躺上床去,沈苏姀便自动的伏到他怀中来,语声含糊的问,“是外头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晚还来禀给你?”

嬴纵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你睡吧。”

沈苏姀“嗯”了一声,趴在他胸口没一会儿便睡着了,从前也是极其惊醒的人,这会儿却是睡得实沉,嬴纵搂在她身后的手缓缓地抚摸她的发顶,眼底幽深一片。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怀着双生儿。

嬴纵握着她手臂的掌心一紧,“哪里能啊……”

他人就在她身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气息她都看到明白,他怎能骗过她?沈苏姀抿了抿唇,挣开他的手就朝前走,嬴纵面色一变,赶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她,“你慢着点,要是在这里摔了可要受罪,不成咱们还是乘辇车过去。”

沈苏姀转头看他一眼,慢了,“你当真没瞒着我什么?”

嬴纵捏了捏他掌心,“怎么不信我不成?”

沈苏姀笑笑,当真不再问什么的朝寿康宫而去,陆氏在嬴纵登基之后已是太皇太后的封号,且从北面移到了寿康宫之中,沈苏姀和嬴纵到寿康宫的时候路嬷嬷早已经得了消息等在了宫门口,见二人来了赶忙行礼,“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052 愿以三生共白头【大结局下篇】 (第1/3页)

052且换三生共白头【大结局下篇】(正文终

沈苏姀悠悠转醒的时候就发现嬴纵正站在床边看着她,他好似站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她人都醒了他却还未回神,“怎么了?怎么还不歇着……”

这会儿恐怕已经子时过,可这人怎地只站在这里?

嬴纵回过神来,唇角微弯,“刚去理了点事,回来怕吵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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