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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像躲瘟疫地躲她。有些人却伸出同情的手把一角、五角或一元、两元的钱放入她脏兮兮的手。在开往南京的列车上，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可能是同病相怜的落榜生，竟毫不犹豫递给她一张伍十元的钞票。当欧阳芳芳手触及到那钱时手不由一颤；她抬头透过林乱的散发盯视着那女孩；用十分明了清晰、理智客气地口吻说：大姐，太谢谢了。她还差点儿问人家的名字以及承诺以后图报。而那女孩对她的“明智”却万分惊恐；险些叫出声。那片刻，欧阳芳芳明白：人有时明智还不如糊涂；“疯颠”自有赖以的“饭碗。”

在深圳，她全身上下清洗了一番。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

深圳这个沿海城市，处处高楼大厦林立；高级豪华轿车多如蚂蚁；走路旁若无人、朱唇秀眉的靓妹仔比比皆是……。

而她这个昔日在校的“校花”那毫不矫饰的迷人容颜和苗条而丰满的身段本是一种无言的广告，——她被一家舞厅雇了——当伴舞女郎。一天挣二十元，对她来说已满足了；可一月后，老板说她的天然风韵吸引了许多舞客而使生意兴隆，以表“奖励”，一天“工资”增至五十元。她几乎瞠目结舌；暗自庆幸自己逃离虎口却稀里糊涂进了天堂。

一天，那个秃顶、大肚、矮胖的五十多岁的老板忽请她跳舞。她先不由一怔，看他那样子油腻腻地

第七十九章 校花欧阳芳芳二 (第2/3页)

的死呵。因此，一些国家每年有几万、几十万的自杀者并不是咄咄怪事。

当然，“好死还不如赖活”，也是人生一大明智。而倘若果是“明智”，那生存就必有意义。

原来，那天夜里欧阳芳芳逃出郝家没敢回双鱼村。而是摸索着去了市里。第二天一早，乘坐南下的列车几经辗转流落在深圳。

途中，不名一文的欧阳芳芳为了逃避歹徒的歹意，为了避开饥饿死神的威胁，故意披开长发，又在秀脸上涂抹些污脏；一路上装成高考落榜的疯女，口里不停念叨“大学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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