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沽风情录

〖七十二沽风情录〗

第二章 安岐与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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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安岐与媛媛 (第2/3页)

身,其生性耿直,一身的书生气,不善钻营走门路,候补了多年,虽说也接过几个临时的差事,但一直未能谋得实缺。直至四十岁上才得到一任知县实缺。这如东县是靠海地处偏远的小县,县城以西还有点庄稼地,县城以东都是滩涂、荒滩和盐场,人烟稀少,只有一些盐工和打渔的渔民在此营生。县城由土墙围成,走一圈不足三里,城里城外有着三五百户人家,三四千人口,两条小街在城中间十字交叉,十几间店铺,卖的是咸鱼蛤干,成天价鱼腥气冲天。县衙在县城中间,三进院落,三五十间土平房,几个老弱不堪的衙役正在门前台阶上脱衣扪虱。这位刘知县带着家眷到此上任,一见这里是如此穷困,不由的皱起眉头。前任交割,库中存银无几,倒是有五六千的亏空。你说接吧,有偌大的窟窿,你说不接吧,好不容易得到的实缺,真是左右为难。府里压着让他接手,说这是前后任交接的规矩,历任都是如此,后任替前任承担亏空,先接了印,以后再想办法补上就是。他也不清楚这里头的陋规,思量再三也没办法,只好认头倒霉接了下来。没成想,接手后就连年灾荒,头一年大旱,赤地千里,地里庄稼颗粒无收;第二年又闹蝗灾,庄稼让蚂蚱吃了个净光;第三年又是大涝,在任三年就没得好。这刘知县心肠软,看不得治下民众受苦受难。又不善夸大灾情奏请赈灾款项,上面拨下来的救灾款项远不够用。想想也是无法儿,不得已,不合自作主张,打开粮库赈灾。说不得又是亏空。上司也怪他吝啬,不善逢迎,连三节两寿的礼物常常缺如,因此上上下下没一个说他好的。如此,三年下来考绩反落个下等,因这巨额亏空事,又被知府弹劾,说是擅动库中钱粮,造成亏空,受到革职的处分。新知县来此接手,又死活不肯接手这上万的亏空。知府平日怪刘知县不善巴结逢迎,也是强逼着刘知县来填补亏空。后任只接了印,将银库封了,写明这些亏空由前任补,没奈何,刘知县只得签字认可。这三年任上尽管火耗收入了一些,但雇师爷、仆人丫鬟所费已使这些收入所剩无几,身边并无多少余钱,刘知县只好遣散身边的奴仆,先携家小搬出县衙,在一座庙中安身,自有知府派来的人监管着追比亏空。被逼无奈,尽出自己的细软也赔不了十之二三,由此困在这如东小县。偏偏这刘知县又染上伤寒,迁延时日,在庙中一病不起,呜呼哀哉,只剩下病妻弱女,身无分文,无依无靠。这刘家本是书香门第,刘知县膝下只此一女,虽仅一十五岁,但自幼在父母督促下读书习字,琴棋书画已是十分精通,年龄不大,却已是知书达理。见家中出了这许多变故,和母亲抱头痛哭,媛媛哭着与母亲商议,“爹娘只生孩儿一个,孩儿不能救父,如今只能卖身葬父,只是苦了母亲无人侍奉照料。”其母闻听媛媛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悲从心来,思量半夜,觉得自己已是病入膏肓,活着也是女儿的累赘。看着身心疲惫进入梦乡的女儿,思忖再三,无计可施,挽丝绦悬梁自尽。刘媛媛醒来,床上不见母亲,心中慌乱,到堂屋一看,母亲已悬梁自尽,不由大惊失色,哭道:“母亲,你好狠心,自己走了留下女儿无依无靠,叫我怎么活下去啊!不如让孩儿随爹娘去吧。”大哭了一场,猛醒过来,“爹娘只我一个女儿,如今爹娘故去,还未入土,我怎能轻生,无论如何我得让我的爹娘入土为安,这才是做儿女之道。”哭声早惊动了府衙监守之人,赶紧呈报知府。知府一看,为此已经逼死人命,只得具文上奏,“刘靖人已亡故,家中财产已尽,家属无力赔补亏空”上报吏部将此案一销了之。安排将两口薄材安置了刘知县俩口,又叫来官媒,将刘媛官卖,赔补亏空。两口棺木置于庙中,再无人问津。却说这刘小姐被官卖,身不由己落入风尘,辗转被卖到扬州的妓馆四凤堂中,取名叫凤霞。刘小姐书香门第的女儿,自小受父母熏陶,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人又长得标致,正是豆蔻年华,如今被逼落入风尘,尽管心中悲苦,但念着还要寻机将父母安葬,也只得忍耐,待寻出头之日。四凤堂的老鸨姓薛,年已四旬开外,人呼“薛妈妈”得到刘小姐后,将其视为奇货可居,千方百计的教导、培养,指望其能赚大把的银子,故轻易不肯让其接客。这一次为扬州的大盐商们的雅集助兴,要的姐妹多,薛妈妈也只得安排她出来一起陪客,又特地安排她唱曲儿,也是为的让她博个名声。安岐向薛妈妈点名要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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