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一番话，顿时令我感到一阵窒息。我从没想象过一向憨厚善良的老周能说出如此残酷的话语，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仅仅也就在那一瞬间，我从他的充满杀意的眼神中深深的体会到了一种未曾有过的恐怖。

最后老周终于意识到了我那惊恐的神情，这才又收回了情绪，复又朝窗外望去，再次沉默。

“老周，你、你以后还有什么打算？”我的心里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填满，虽然想探寻清楚这背后的一切，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延续着朝谜一样的老周无力地问询着。

“我从十岁起便跟着柴哥，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下来，我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亲生哥哥一样敬重，这次他被人暗下黑手害死，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海那帮家伙们好过的！”老周一字一句的说着，却也将我的心一步步推入了冰冷的深渊。

“但、但是你有把握报仇吗？”停顿了许久，我才支吾着问老周。

“没有。”老周答了一句才把脸又转向我，随后迎着我的眼神笃定的继续说：“但是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即使面前但是刀山火海，足以粉身碎骨，我也一定要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否还能有命回来，也正因如此，我才没有联系你们。”

那种涌动的情绪又一次一股脑儿的窜上了我的眼帘，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一次偶然的重逢，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注定了在老周踏上那条不归路之前，再次与我擦肩而过，让我们彼此见上这最后的一面。

……

所以混合着不甘又委屈的失落，我轻声问老周：“老、老周，你难道、难道就不能别回城北吗？”

“

“什、什、什么？！你、你说柴哥、柴哥他死了？！”我异常激动地问。虽然自从经历过那残忍的城北助拳夜后，我对柴哥及城北一伙人心中仍存有芥蒂，但当一听到他死去的消息，心里却还是难以接受。毕竟“死亡”所代表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走到尽头，而它所属的主人在半年前还曾闪现在我的生活中，是那样的鲜活。

“嗯……”老周低沉地应了一声，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后又重重吐了出来，汹涌的烟雾远比咖啡的蒸汽更为纠结、浓烈，更将若隐若现的老周映衬的愈加陌生。

“柴哥在出逃的当天就受了很重的伤，后来因为小海早在各个医院和诊所派了人盯梢，他迟迟得不到有效的救治，最后死于大出血和感染……”

“怎么会这样？那个小海太混蛋了！跟了多年的大哥，而且已经身受重伤，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啊？简直太不讲江湖道义了。”我惊叹说。

“江湖道义？”老周似乎用一种很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随后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才继续说：“这不是在拍电影，这tm是为了生存而搏杀！在生存之道里从来就没有过｀道义＇，有的只有杀戮和淘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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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命运的重逢 (第2/3页)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联系我呢？”见老周陷入了沉思，我张口问了他一句。

“呵呵。”老周干笑了一声，重又抬起眼望向我回答说：“伤愈后，我便和柴哥的手下与小海没日没夜的斗在一起，根本没时间告知你。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再掺合到这件事中，所以没和你们任何人联系……”

“柴哥、柴哥找到了吗？他现在怎么样？”听到老周提及到了城北的那个令人惊心的名字，我顺口问了一句。

而老周在听到我的问话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凝重，沉默了许久后才点燃上了一支烟衔在嘴里，眼望着窗外回答我说：“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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