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吃过东西了，肚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几乎要吞噬掉蠕动的肠胃。一阵好闻的饭菜香从远处悠悠飘来，李九歌无奈地伸手捂住咕咕直叫的肚子，不一会，肚子叫得更响了。

孩子继续把手伸进冰凉的水里，寒冷的触感立刻直冲大脑，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借助身体的刺激来麻痹饥饿的肚肠。

片刻后，视野里多了一团小黑影，那片影子快速地从眼前一闪而过，又消失在墙后。不久后，再次重新窜出，好像鬼鬼祟祟地在墙院之间来回移动。

看似杂乱无章的方向，实则很明显，每一次都是在离李九歌更近一步。

或者说，李九歌就是那团黑影的目标。

她交代完便扭头离开，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补充道：“哦对了，侯爷有规，洗不完不许吃饭。”

孩子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彩蝶，也没有多说什么，眼中流淌着讳莫如深的神情。她独自去打了一盆水，搬过板凳坐下，认真地搓洗衣服。

脏衣服堆积得像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不计其数的衣衫占据着孩子疲劳的眼球。李九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在怀疑这木盆是不是一个无底洞，总会有无穷无尽的衣裳从盆里源源不断地冒出。

天黑了，梨园中鸦没雀静，寂若无人。孩子依然佝身坐在板凳上，小心地揉搓着盆子里脏乱的衣物，肩膀随着动作的牵幅微微地摇动。皎洁的月光透过高高的围墙照射在孩子身上，竟映衬出几分荒芜凄凉。

这块地方过于偏僻，像是已经被人遗忘的天涯一角，自然是没人会记得还有个杂役待在这里洗衣服。

第十九章 薛府 (第2/2页)

。”

李九歌笑一笑，跟随她来到梨园。这院子不大，周围空落落的，只有四面敦厚的围墙和一间低矮简陋的瓦房。窄小的屋檐上斑迹驳驳，旁边架着一只歪歪斜斜的木头梯子，足以看出年代的久远和做工的粗糙。

枯槁的败叶洒满一地，像是长年累月都没有人清扫过，萧瑟的残风拢起地上密集的落叶，交织成一幅冗长凋零的画卷。

彩蝶把李九歌领到梨园的一处角落，推开因陈腐而吱呀作响的木门，从里面端出来满满一盆的衣服，说：“在天黑之前，把这些脏衣服洗了。”边说还边用脚踢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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