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

第130章 完结章(已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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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点头,慢吞吞地趴姜玉珏背上,回头恋恋不舍地望着战初棠:“娘亲……”

“嗳,”战初棠应了声,“去吧,误了时辰不好,我和你爹往后也住在京城,两府隔得不远。”

这些姜酥酥都明白,然而,她还是心头发酸的厉害,甚至想不成亲了。

姜玉珏背着她往外走,侧脸低声安抚道:“乖,不能哭了,一会拜堂要不好看的。”

“大哥,”姜酥酥将头埋他肩上,“我嫁人了,以后还是你妹妹么?”

沐家老大沐岸灼恨铁不成钢地挨个剜过下头师弟:“一个个的平时不是很有能耐?未来的武林盟主?悬壶济世的神医?立志要做皇商的?怎的还比不过姜家的一个?”

八人焉头搭耳,齐齐看着他,一言不发。

沐岸灼火冒三丈:“都看着我做甚?”

八人齐言:“同是老大,你怎比不过姜家的?”

沐岸灼一噎,那股气焰消了:“作罢,一会该是酥酥拜堂的时辰了。”

接下来的拜堂很是顺利,姜酥酥拽着红绸,凤冠珠帘在眼前晃荡,高堂在上,红烛摇曳,只有堂上半躺着气色不太好的端王略滑稽。

端王世子大婚,上门宾客很多,大部分都是不请自来。

众宾客感慨,这端王一家也不知是怎的了,一个儿子两个儿子的,身子骨都不好,这老的更是只剩半条命,不见都等不及,生怕见不到儿子娶媳妇,非得要让人提前进门,也是够折腾。

永元帝人没来,但圣旨来了,并赏赐了诸多压箱底的礼,就是皇后都送了三件玉器。

一柄玉如意,一玉珪,一白玉璧,皆是寓意极好的。

众人谢过恩,姜酥酥随后被送进了新房。

这会时辰尚早,新房里除了平素伺候她的雀鸟和阿桑,再无旁人。

雀鸟帮衬着姜酥酥换下凤冠霞帔,又在净室梳洗了翻,换上大红色斜襟中衣,阿桑则扔给她一卷书帛。

姜酥酥抖开一看,不是别的,正是一卷她见过的避火图。

阿桑似笑非笑:“你娘塞箱笼里的,让我这会给你,还说,我也可以一起看看,不然早晚都是要晓得了。”

雀鸟脸微微泛红,她帮姜酥酥攒干了青丝,就拉着阿桑出门:“阿桑,你有不懂的我教你,让姑娘自个看就成了。”

片刻,新房里头就只剩姜酥酥一人,她将那避火图揉成一团顺手塞枕头底下,站起身来,在新房里头转了好几圈。

说是新房,其实就是息扶黎以前的房间重新修缮过,姜酥酥并不陌生,毕竟幼时那会,她也在这房间睡了好长时间。

今日大婚,她卯时便起床,折腾一天下来累得慌。

小姑娘半点都没有成了亲的自觉,总归又很熟悉,顺势就爬上龙凤喜床,将大红色的薄衾抖开,一拱一滚缩了进去。

待到息扶黎从前院敬酒回来,新房里头除却小姑娘平缓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动静。

他走到床沿边,见小姑娘睡得香甜,小脸在薄衾的映衬下微微泛红,紧闭的睫毛又长又翘,乖软的像个能随意揉捏的布偶娃娃。

他轻笑了声,弯腰低头唤道:“酥酥?”

姜酥酥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翻了个身,裹着薄衾继续睡。

息扶黎失笑,他还以为会看到个满脸娇羞的小姑娘,谁晓得,她竟是睡的跟头小猪崽子一样。

他自行去了净室清洗,一刻钟后再出来,瞥见没喝的合卺酒,当即皱起了眉头。

“酥酥,我们该喝合卺酒了。”无奈之下,他只得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戳了戳她小脸。

姜酥酥朦朦胧胧睁眼,鼻尖嗅到安心的气息,嘟囔着应了声,又将脑袋搁他肩上想继续睡。

息扶黎只得一边抱着人,一边掏出她一只手,将合卺酒塞她手里挂着,然后自己喝的同时,还将凑到她唇边的酒盏推了推。

“乖,来喝一点。”他诱哄着,十足耐心,仿佛最优秀的猎人,就等着兔子出洞。

姜酥酥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嘬了几口,兴许那酒有些甜,她觉得好喝,闭着眼睛吧嗒吧嗒饮掉剩下的。

合卺酒喝了,余下的规矩息扶黎也懒得过一遍,他将人抱回床榻间,手一挥,放下水红色纹绣百子图的蚊帐。

将人拢进怀里,长臂踮她脖颈下,他低头眼不眨地盯着小姑娘看,只觉怎么都看不够,上手上下揉了揉,小姑娘也不知怎长的,哪里都合他心意,哪里都让他爱到骨子里。

到底是洞房花烛夜,便是不忍心将人吵醒,半辈子没开荤的老男人也硬是将睡梦中的小姑娘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挨个摸了一遍,又密密实实地亲吻了一遍。

特别是小姑娘的那一双手,他终于能如愿以偿、正大光明、随心所欲的想怎么啃就怎么啃。

还有小姑娘白嫩嫩的脚丫子,比他的小太多,一个巴掌就能全部握住,精致小巧得让他爱不释手。

虽不曾用上主菜,可饭前点心倒是蹭了不多,息扶黎也较为满足。

可怜姜酥酥被翻来覆去揉搓了一晚上,息扶黎很注意力道,故而她没半点都没醒,就是做了一晚上被恶狼按着狂舔的噩梦。

那恶狼也不说吃她,就只是把她翻过来刨过去,像煎鱼一样,又舔又咬的,烦不胜烦。

晃眼大半夜过去,外头天际破晓,正是卯时分。

姜酥酥被热醒了,如今已经进入盛夏,她记得自个屋里分明有冰鉴,怎的还是热?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感觉手下尽是一片温热和柔软。

“睡饱了?”头顶传来低哑的声音,却是一晚上过去,只堪堪眯了会,此时仍旧精神百倍的息扶黎。

姜酥酥眼都还没彻底睁开,就道:“大黎黎?你怎么在我这?”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撑着爬起来,薄衾滑落,蓬松的青丝映着粉白的肌肤,勾的息扶黎眸光生暗。

“你说呢?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昨天成亲,昨晚上是洞房花烛夜,你睡了一晚上。”他意味不明的道。

那口吻浅淡,可其中潜藏的深意,让姜酥酥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她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中衣没了,只有肚兜和亵裤,她扯薄衾裹身上,结果一用力,就将息扶黎身上的薄衾一起拉了过来,露出一片结实有力的胸膛。

姜酥酥捂脸,这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息扶黎勾唇,薄衾里头的长腿一勾,就将小姑娘拽到怀里,稍微翻身,把人压身下了。

他亲了她一口说:“上回你不是说想看看我的男人的玩意儿么?现在我就给你看。”

姜酥酥慌的手脚无措:“我不想我不看你别瞎说!”

息扶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只手已经伸到她腰窝那,轻揉慢按:“傻姑娘,今个你不仅要看,还是试试它的滋味。”

姜酥酥脸蛋爆红,一双眸子盈出水汽,可怜极了:“大黎黎,天要亮了,改天好不好,今天还要给父王敬茶呢。”

“不用。”息扶黎一口回绝,他埋头在她细白的脖颈,牙齿轻轻一咬,就将她脖颈上的肚兜细带咬断,然后乐此不彼的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印出朵朵嫣红。

当真是,红绫被象牙床,枕上桃花歌两行,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又说,那风o流o郎,排出天窗摆出阵仗,直抖的三月粉桃铺锦,梨花绽银,海棠吐露,嫩莺呦呦,做的十八般风流阵,阵阵入瓮,催苞怒放。

当姜酥酥再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她缩在柔软的薄衾里头,念起一大早的荒唐,耳根发烫的厉害,越发不想动弹。

息扶黎早起床了,他甚至还去处理了一些庶务,进来之时,带了点午飨。

“早膳没用,可是饿了?我带了你喜欢的鸡腿肉粥。”息扶黎将手里的午飨放桌上,转头去看姜酥酥。

小姑娘娇哼两声,翻了个身,留给他个后脑勺。

息扶黎轻咳,卯时那头一回,不知克制,约莫让小姑娘受了些苦头。

他坐床沿,眉目温和,头凑过去问:“还跟我怄气呢?”

姜酥酥从薄衾里头伸出藕臂,推开他脸,不想理他。

息扶黎捉住她小臂,小姑娘藕臂又细又直,还白嫩好下口,他一个没忍住,低头就又轻咬了几口。

“乖,往后不会了,快些起来用点东西,再有两个时辰,你跟大嫂一并先回桃源,我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彻底将人吃下肚了,他此时倒一脸春风,越发俊美昳丽。

姜酥酥一惊,腾地翻身坐起来,也不管身上的薄衾滑下肩:“我为何要回桃源?谁安排的?我怎不知道?”

息扶黎自然也舍不得和小姑娘分开,他扯了薄衾给她裹身上,目光落在她脖颈间的点点殷红,甚是满意:“你爹、姜爹还有我和大哥,一起商议决定的,你就当大嫂生产跟着回去陪陪她,听话,我会早点来接你。”

姜酥酥心头涌起不安:“是不是宫里有变?所以你才要我先走?”

息扶黎点了点头:“不止是你,岳翁不愿沐家人掺和进来,所以下午来京的沐家人都会先行回桃源,你也回去。”

他摸着小姑娘柔的青丝,心里头万分不舍,毕竟昨个才成亲,才啃了那么一回,都没过够嘴瘾。

姜酥酥眼圈一下就红了,她跪坐起身用力抱住他:“大黎黎,我能不能不走?我舍不得你。”

“乖,我也舍不得你,”息扶黎恨不能将小姑娘揉进骨子里融为一体,“我很快就来接你,听话,嗯?”

姜酥酥在他怀里摇头:“我现在是你的世子妃,我是不是其实应该进宫谢恩的?”

息扶黎脸色微冷:“没必要。”

姜酥酥一抹湿润的眼梢:“怎能不用?我若不去,宫里头的那位不是更要怀疑了么?所以大黎黎我晚几天走好不好?先让我爹娘还有姊姊先回去,我再晚几天。”

息扶黎薄唇抿紧,没有说话。

姜酥酥拉着他的手:“我听你的话,过了三天回门之期,我就回桃源,如果真有事,我就躲到姜家去赶紧出城。”

小姑娘眼底的殷切和担心,叫息扶黎份外难受。

他抱紧她,甚是艰难的同意道:“好,回门的时候你和姜家大嫂迟敏一起出城,不能再晚了。”

姜酥酥欢喜起来,她摸着他脸,迟疑地亲了亲他:“师兄们给我很多防身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还有阿桑,我不离开阿桑半步。”

“嗯,”息扶黎从架子上拿来她的衣裳,“我给你穿?”

姜酥酥一把抢过来,躲薄衾里头:“你转过身去,不准看。”

息扶黎不以为然:“今个早上,你哪里我没亲过,有甚害羞的?”

姜酥酥拿枕头砸他:“你转过身去啦。”

两人笑闹之后腻歪在一块,当真蜜里调油,比谁都黏糊。

光元宫含宸殿,永元帝挥退御医,他虚虚握拳咳嗽了两声,面色极为不好。

大太监苏英莲小心翼翼的道:“陛下,用些温水润润喉。”

永元帝摇了摇头,眉目间显出一丝灰白:“老了,小苏子朕不中用了。”

苏英莲噗通一声跪下:“陛下是万岁,听御医的好生休养,龙体自然大安。”

永元帝叹息一声,目有苍色:“老了就是老了,被大虫划了下爪子,也能染上其他寒症,朕心里明白的很。”

苏英莲没说话,永元帝阖上眼睛,养起神来。

不多时,有太监回禀,二皇子求见。

苏英莲本是要帮着推脱过去,没想永元帝哼了哼道:“宣吧。”

猎场一行,同样受了伤的二皇子一瘸一拐地进来,别人不知道,苏英莲却是清楚,二皇子的伤不在别处,正正伤在了腿根,约莫是要断子绝孙的。

二皇子如今人削瘦了一大圈,眉目之间多有狠色,他甚是艰难地跪下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永元帝睁眼:“起吧,都这个时辰了,你不在府里好生养着,进宫来作甚?”

二皇子被苏英莲搀扶起来,他一字一句的道:“儿臣探得消息,端王府中有前朝圣手的木家神医在,据传木家祖传医典惊天地泣鬼神,其中更有起死回生的药方,而木家神医更是能起死人肉白骨。”

永元帝目光一凛:“前朝圣手木家,早绝迹多年,又岂会在端王府?”

二皇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息瑾瑜昨日刚娶的世子妃,就是木家人,有御医亲眼所见,在猎场,端王都只有一口气,可那姑娘进去后不久,端王就保住了生机,一个将死之人活的比谁都好,必定是木家神医出手了。”

永元帝目光幽深的看着底下二子,一时间神情莫测。

二皇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父皇,端王府分明找到了木家神医,可明知父皇龙体欠安,还隐瞒不报,这等居心叵测,实在可恨。”

永元帝摩挲着指腹,良久才说:“朕都不知晓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二皇子上前半步:“父皇,猎场那日,院正亲眼所见有人喂了端王一粒药丸,院正恰好认得那药丸,那正是前朝盛传可以续半条命的清风丹,而这清风丹只有木家人才有。”

听闻这话,永元帝坐不住了:“宣院正。”

须臾,院正前来,将那日之时细细说了一遍,末了道:“陛下,微臣并不能十分肯定那是清风丹,故而此前二皇子问起微臣,臣也照实说,但不管是不是清风丹,能保住端王一口生机,那药丸想必很是了得,也非一般的大夫能制出来的。”

二皇子适时补充:“父皇,儿臣探听过了,息瑾瑜的世子妃,有九位师兄,这九人都姓木,且她的生父,也正是姓木。”

仿佛,一应在生死长生面前,便是帝王亦不能免俗。

永元帝只考虑了几息,便下令道:“来人,宣端王世子和世子妃觐见。”

二皇子此时可怜兮兮地凑过来:“父皇,若瑾瑜世子妃当真是木家人,儿臣这伤还请父皇开恩。”

永元帝表情淡淡地看着他,良久才点头道:“你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不会不管你。”

得了这话,二皇子眼睛一红,孺慕又感动地望着永元帝。

“行了,又不是女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永元帝呵斥了声。

二皇子咧嘴笑了,他蹦跳到永元帝面前,殷勤地斟了茶水,指腹沿茶盏边沿抹了圈,确定不烫了,才抖了抖袖子,双手奉到皇帝面前:“父皇,喝茶。”

永元帝接过,慢条斯理地呷着,他也就没看到二皇子眼底一瞬间爆发出的精光。

“你若无事,就回去歇着。”永元帝放下茶盏,眼见外头暮色四合,遂开始赶人。

二皇子眨了眨眼,甚是古怪地笑了起来:“儿臣自然是有事。”

永元帝看向他,不明所以。

二皇子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儿臣要留在宫里,承袭父皇那张龙椅啊。”

永元帝勃然大怒,他一拍龙案,大喝一声:“来……”

然,一句话都没说完,他只觉心口突然绞痛,嘴里喷涌出大口的鲜血。

他惊骇莫名,指着二皇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英莲吓的亡魂大冒,他浑身颤抖,站都站不稳,跪地上压根不敢抬头。

二皇子笑得极为畅快,多年来的争夺,都没有目下来的让他纵兴:“父皇走好,您的东西,儿臣会好好承袭,不负父皇多年来的厚望,至于敢于毒杀父皇的端王一家,儿臣必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永元帝做梦都没想到,他多疑防范了一辈子,最后竟是栽在自个儿子手里。

毒来的烈,不过几息的功夫,永元帝就没了生息。

二皇子将人从龙椅上拽下来,他自个坐上去,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明黄圣旨,朝苏英莲扔过去:“小苏子,父皇的传位昭书你可要收好了,兴许哪天就能用上了。”

苏英莲脑门都是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二皇子说了什么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清,只哆哆嗦嗦的将那圣旨塞进怀里。

息扶黎接到宣见口谕时,正是酉时末。

端王府里已经将沐佩玖送走,另外还放了一批下仆归家沐休,腾挪出空位,息扶黎正好将从边漠带回来的五百精兵安插进府。

他陪着姜酥酥在庭院里头消食散步,小姑娘娇娇地挂他臂弯里,弯着眉眼说着什么,甜甜腻腻的。

皇帝宣见,他本能觉得不对,只得让姜酥酥暂且去隔壁姜家,安排姜明非将人连夜送出城。

息越尧似乎也早有预料,他安顿了端王,府中又叮嘱了番,便随息扶黎一并进宫。

正值盛夏,城门还没关,姜酥酥和迟敏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先行在城郊宅子里落脚。

和她同行的,不仅有阿桑,还有沐封刀。

饶是如此,姜明非还是不放心,他又从手下的营里差了心腹过来守着。

一应妥当了,他才趁夜色摸回城。

第二日早朝,满朝文武都察觉到不对,皇帝忽然龙体欠安自不必说,可让二皇子代理朝政,就颇为值得深思。

另外,宫里头竟是不准随意出入,一大早还有一队禁军团团包围了端王府,连隔壁姜家都没放过。

就在众人存疑之时,皇后下了懿旨,只道,端王府意图谋反,毒杀帝王,如今帝王危在旦夕,端王府自当缉拿下狱,待陛下转危为安后,再行处置。

有人亲眼所见,那对禁军正要冲进端王府之时,本该奄奄一息的端王爷坐在大门口,在他身后,赫然是一垒一垒的火雷,那份量足以将整个永兴曲夷为平地。

禁军不敢进前,可也不能轻易离开,就那般僵持了一天一夜。

待到第三日卯时,破晓时分,大皇子带着人马以清君侧之名,细数二皇子和皇后的十大罪状,更是斥责两人才是谋逆元凶,誓要还端王府一个清白。

大皇子那队人马来势汹汹,所向披靡,竟是守卫皇城的禁军节节败退。

二皇子怒不可遏,他冲到软禁宫中的息扶黎和息越尧面前:“老大那个蠢货的人马,是息瑾瑜你给的对不对?”

息扶黎冷笑一声,自顾自跟息越尧对弈。

他们两人自打那晚一进宫,就被软禁了起来,盖因垂涎木家神医和医典,想引出木家人,适才没有下死手。

这在息扶黎看来,是极为愚蠢的行为,也给了大皇子可趁之机。

二皇子扬手打翻两人棋盘:“木家人在哪?木家的医典在哪?”

息扶黎仍旧不理会他,狗急跳墙,不过就是一只疯狗罢了。

二皇子双目赤红:“好,你们不说是不是,本殿有的是法子让木家人自己出现。”

方寸大失的二皇子当即宣告传位昭书,匆匆登基为帝,他也不管底下的人是否服气,为帝的第一道圣旨,便是令战家战骁护卫皇宫,绞杀谋反逆贼大皇子,以及抄了端王府!

战骁临危受命,他点齐人马,在皇城承天门同大皇子的人马僵持了起来,互不相让。

这一番胶着,事态不明,一晃就是两天去了。

城郊庄子里,姜酥酥捧着一小碗橙玉生,显得心不在焉。

橙玉生是冰镇过的,饱满多汁的雪梨削皮去核,切成整整齐齐的小块,佐以金黄色的熟香橙,同样去核捣烂,酸甜的橙汁和清润的梨水混在一起,在碧玉小盏里头,荡漾出一层薄薄水光。

迟敏晓得小姑娘喜甜食,还渗了点蜂蜜和羊乳拌了,放井水里头冰镇上小半天,这时节用正是爽口。

她见姜酥酥拿银小勺戳了半天,结果一口都没用。

她叹息一声:“酥酥,可是在担心京城那边?”

姜酥酥点了点头,低声说:“嫂嫂,我想回一趟京城。”

“万万不可。”迟敏心都捏紧了,“今早你也听到沐五师兄说了,宫里头那位就等着沐家人出现,你可不能自投罗网。”

姜酥酥放下银勺,她垂着眼睑,纠结又烦心:“嫂嫂,我晓得,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迟敏放下心来,拍了拍她手背:“男人在外做事,虽说女人帮衬有限,可是酥酥,咱们不拖后腿就成,关键之时,先行保护好自己,才能让男人放开手脚。”

姜酥酥不是不懂这些,她一来是担心息扶黎,二来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想了几日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不过,她还是道:“嫂嫂我懂。”

两姑嫂也没别的好聊,各有心事,只一人刺绣,一人看书,混着时间。

傍晚时分,阿桑从外头回来,姜酥酥端了灶上热着的饭菜给她。

阿桑大口用着饭,边吃边说:“你骁表哥跟二皇子一丘之貉了,带着人把大皇子堵在宫门口,还僵持着,我本来想摸到皇宫里去看看,但在外头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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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珏高洁如月,举止端方,光明磊落的道:“这如何能是卑鄙,你们不是很喜欢打架么?”

他说着,将姜酥酥送进花轿,回过头来,十人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息扶黎勾了勾薄唇,朝姜玉珏拱手道:“有劳大哥,往后我自然待酥酥如珠如宝,专情不二。”

姜玉珏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去吧,时辰差不多了。”

他抢到了背酥酥出门的好差事,转过头来,还得了息扶黎的好,可谓是一石二鸟,简直心机深沉极了。

“那就好。”姜玉珏很不是滋味地吐出这三个字。

这几句话间,他已经背着小姑娘站在了阼阶上,其余十人顿时罢手,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姜玉珏清风朗月地笑了:“我看你们打的热闹,我又不会拳脚,索性就去背酥酥了。”

十人气愤填膺,这几日大伙为谁背酥酥出门,不知道明里暗里争斗了多少次,结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竟是让这么个心机狗给抢去了!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卑鄙?”最受伤的莫过于姜明非,他气的直接扔了长木仓,架也不打了。

姜酥酥缩了缩脖子:“我晓得,还有两天成亲。”

息扶黎倾身过去,在小姑娘耳边低声道:“两天后,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夫纲。”

姜酥酥打了个颤,莫名不安,她瞅着他,扭着手,期期艾艾的说:“我能后悔不?”

这话才落,琥珀凤眸一眯,就带出泠然的危险来。

姜酥酥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摆手干笑:“我说的玩笑话,玩笑话。”

姜玉珏失笑:“自然是的,便是白发苍苍,你也还是我幼妹,我也照样疼你宠你。”

从后宅到前院,再到红绸垂挂的府门口,这一路,姜玉珏背着小姑娘,走的极稳。

眼见大门在望,他不放心地叮嘱了句:“酥酥,你要记住,姜家和沐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不管任何时候,我们总是能为你遮风避雨,所以,以后的路,无论顺遂还是艰辛,都不要一个人辛苦扛着。”

姜酥酥点了点头:“嗯,大哥我记住了。”

她看了眼外头,周遭宾客都在看热闹:“大哥,你们不要担心,我以后会过得很好。”

沐封刀重剑在前开路,皮糙肉厚的堪比提着重盾的兵甲,跟在他后头的,有使剑的,也又拿玉骨扇的,更有挥手就砸毒丸子的,应有尽有。

十一人里十人都上了,唯有姜玉珏站最后,他笑了笑,飞快跑进门,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径直到姜酥酥的院门前。

此时,战初棠红着眼圈,和一身大红喜服的姜酥酥出来。

小姑娘眼睛也有点红,抽一抽的,显然两母女抱头痛哭了一场。

姜玉珏整了整袖子,站门口道:“酥酥,时辰差不多了,来大哥背你出去。”

息扶黎指尖摩挲,没忍住,掐了她小脸一把:“哼,我给你记着,成亲后再跟你清算。”

姜酥酥欲哭无泪,她眼巴巴瞅着他袖子:“大黎黎,不要这样嘛,你知道的我是最喜欢你了……”

小姑娘撒起娇来,软软的,甜甜的,像是齁酿的糖人,叫人吃不消。

然而两日后,息扶黎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吃不消!

沐家大门前,一字排开,九位锦衣华服的俊逸儿郎,还外带姜家两位,统共十一人拦在大门口,生生拦住了迎接的队伍。

小姑娘脸红了,慌忙抽回手,心虚地左右四看。

这当还在城门口,又是白天,人来人往。

姜酥酥凶他一眼:“规矩点,不然,我扔你地龙!”

息扶黎叫那小眼神凶的心肝一颤,恨不能将小姑娘抗回府里藏起来,谁都不给看。

“两天。”他比出两根手指头,眼神一下就热烫了。

息扶黎额头青筋都迸了起来,恨不得一鞭子抽过去,抽出一条路来。

沐家大师兄沐岸灼双手环胸,坐镇最中央,只见他手一挥,沐家老九沐藏剑抱着剑站出来。

“想过去,除非踩着我脑袋!”沐藏剑仰起头,气势汹汹。

息扶黎沉默了瞬,默默抽出鞭子,扫了眼十一人:“一起上吧,赶时间。”

这话一落,十一人顿时炸了,纷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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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快滚!”

楚湛接住息乐宁,二话不说,转身跳上马背,扬鞭就跑。

一骑绝尘,姜酥酥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比着食指弯了弯:“地龙?”

息扶黎面无表情的一把抓住她手指头,拿嘴里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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