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难为

〖养母难为〗

23.出京,突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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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发,云兮没忍住困意,带着辰哥儿一起睡了过去。

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出京城往南走半天后就会上官道。今日虽然离京匆忙,离开的日子也提前,但是他们还是顺利地上了官道。

半天赶路的时间,骡车只停下来一次。

刚到申时,丁衡就找好了一个今晚夜宿的地点,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和山坡下的小溪,云兮对着众人道:“可要我将你们的装束变回来?”

他们几人改变最大的还是辰哥儿,从小郎直接变成小娘。丁衡的眉形想改回来,还需要养一些时日的眉毛,但是脸上加上去的其他东西,今天却可以全部卸掉。

听云兮说完小郎长个子要比小娘晚,辰哥儿认真思考很久才看着云兮道:“我知道了姨母,所以舅舅如果未来两年长不高,才是真的长不高!”

看着辰哥儿一脸的认真,云兮真的非常想告诉他,你舅舅不会矮,毕竟你外祖和外祖母都不矮。

但辰哥儿在对云兮说完这话后就走到灏哥儿面前逗着他玩,根本没看到他姨母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兮想了会后也没有多纠结这事,赶了大半天的路,她也该做些好吃的暖暖身子了。

结果,江擎文打水刚回来,辰哥儿就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道:“舅舅,哪怕你长不高我也不嫌弃你,你依旧是辰哥儿的舅舅。”

原本因为被云兮唤了‘阿兄’,心情极好的江擎文一听辰哥儿的话,就知道这是云兮又说了什么。

忍了忍,可最终还是没有在外甥怜悯的眼神下忍住,直接冲到云兮面前问怎么回事。

云兮也不乐意再和江擎文争论这件事情,兄妹二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在这小山坡下,留下一串欢声笑语。

出了京,众人的心情好似一下都放松下来,因着云兮和江擎文这么一闹,也不觉得此时的他们是在逃命。

昨天做的羊肉汤还有好多,云兮没多想,今晚在外过夜,夜里冷,虽他们不缺皮毛,但却还是要多吃些暖身子的羊肉才是。

这里离京城虽还算太远,但却风景却已经不同。

在检查了附近没有危险后,丁衡便让万里留守,自己一人准备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野物。

做武将多年,别的手艺他没有,但是烤肉和烤鱼的本事却不差。他想亲手做一些给云兮尝尝。

云兮并不知道丁衡的心思,听他说要出去转转,也只当他是想看看这附近的情况。

丁衡倒是也没有走远,附近不远处就有个大一些的河流,他不敢离云兮他们太远,折树枝捕两条鱼,就地清理干净后便转身回去。

云兮先把羊肉汤放到万里和秦铮用三块石头搭的简易灶台上,取陶盆调了些白面做成面疙瘩,准备待会煮进滚沸的羊肉汤里。

趁着煮羊肉汤的时间,云兮又取了颗菘菜切碎,准备一起放到羊肉汤里。

这样一来,荤素主食都有,她做起来还方便,郎君们要是觉得不顶饿,还能热些烧饼吃。

云兮动作快,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她便将众人的哺食做好,刚准备唤众人吃饭,就看见丁衡提着两条鱼朝着她走来。

“你去捕鱼了?”云兮这几个月来吃鱼的确是少了,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还经常跟着太子妃吃鱼脍(生鱼片),如今几个月下来,只吃过一次鱼汤,如今看到丁衡提着的两条比巴掌长一些的鱼,期待道:“这鱼你准备怎么做?”

“烤着吃。”

“烤?”

云兮原本想着鱼汤蠢蠢欲动的心一听丁衡说烤鱼,立刻冷静下来,还不等她继续劝导丁衡让他把鱼给自己煮鱼汤,就听丁衡道:“我亲自烤,烤给你吃!”

云兮原本还想着怎么把鱼从丁衡手里要过来,结果一听丁衡这话,立刻紧张地抬头看江擎文他们可在附近。

待看见这里只有自己和丁衡后,这才期待又带着一丝娇羞道:“需要什么配料吗?我帮你拿。”

第一次有人说要亲手烤鱼给自己吃,两辈子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云兮忍不住有了一丝丝娇羞,看着提着鱼的丁衡,眼神充满期待。

丁衡一眼就看出云兮隐藏在期盼下的娇羞,很是认真地对云兮道:“只要有羊油和盐就行。”

丁衡做的烤鱼真的很简单,清理干净的鱼,只用羊油和磨碎的盐粉,那香味,直接随着风飘出一里地。

云兮吃烤鱼的时候,万里就眼巴巴地看着她,只有辰哥儿因为是晚辈,被云兮分了半条鱼,就是江擎文仗着阿兄的身份,也没能让云兮分一口给他。

吃完哺食,众人就准备洗漱睡觉,昨晚没睡好,今天起来又早,今晚要是休息不好,明天肯定要没有精神。

睡觉前,丁衡和万里在周围布下几个简易陷阱,秦铮和江擎文趁着天色还有光亮,拾柴架火堆,云兮从戚大夫给的包裹里找出几味避虫的药分到每辆骡车里,虽然如今已经是深冬,但云兮还是会担心有蛇虫鼠蚁。

辰哥儿扶着努力想自己走路,却因为穿的太多根本迈不开腿的灏哥儿看着众人忙着各种事情,将每个人做的事情都记在心里。

小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但就在云兮以为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丁衡他们几个郎君,却为了一件小事,争执起来。

都知道云兮是故意这样说话,但江擎文却依旧美滋滋地提着木桶去小溪边取水。

等江擎文走后,忍着在长辈说话时不开口的辰哥儿终于走到云兮面前,一脸认真地道:“姨母早上说的什么话是骗我的?”

看着被辰哥儿一问就满脸尴尬的云兮,秦铮最先没忍住笑出声,接着就是丁衡,灏哥儿和万里都傻乎乎的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却一起跟着笑。

云兮看着认真看着自己的辰哥儿,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认真想了想,云兮还是决定对辰哥儿实话实说,辰哥儿不像灏哥儿,这孩子不好骗,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欺骗他。

有了江擎文的道歉,云兮又不是真的和江擎文生气,自然就顺势道:“我也不对,不该拿你骗辰哥儿,阿兄你也不要怪我。”

听到云兮开口唤自己‘阿兄’,江擎文立刻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接着就在云兮诧异地注视下走到丁衡面前,一脸倨傲道:“丁家郎君,你又该唤我什么?”

“江二郎?”丁衡明知江擎文想让自己也唤他‘舅兄’,但他怕云兮生气,说完这话看云兮好似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在江擎文即开口教训他的时候,赶紧道:“你别急,我知道,该唤你舅兄。”

丁衡这话一出,江擎文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看着他这么满足的神情,云兮忍不住拆台道:“那阿兄,妹妹如今要用水,你能去取些来吗?”

云兮是真的想让戚大夫跟着他们一起走,不说戚大夫的医术,就是之前相处的一段时日,对他们师徒二人,他们也有了像亲人的感觉。

云兮说话的时候,戚大夫一直含笑看着她,等她说完,戚大夫才让杜仲将身后的大包裹递给她后道:“昨日京城突然不安稳,有不少人都到了城外的庄子上躲避。我正好看见,得知此事后,就猜到你们今日怕是要出城。

这是我这些时日为你们准备的药,都按着你上次说的,熬煮成膏或者配成药粉,外面都已经写明药性,你跟着我学过怎么分辨,定是不会出错。

带上这些,路上也能安心些,就是有些药材如今难寻,怕药效不如你说的那么好。不过要是真的有人生病,还是去找大夫把脉拿药稳妥一些。”

戚大夫难得说这么多的话,都是交代云兮的话,云兮听完戚大夫的话,看着被杜仲送过来的大包裹,闻着熟悉的药香,忍不住感慨道:“像您这样爱专研的大夫,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的大夫,以后定会流芳百世。”

“今天就能改回来?”江擎文忍了将近一天没和云兮说话,一听这话,立刻没忍住看向云兮,“那你快点把我脸上的东西弄掉!”

云兮被江擎文这么急切地一问,立刻不乐意地道:“江擎文,你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的吗?”

“你唤我什么?”江擎文一听云兮直呼他的名字,立刻气呼呼地道:“你再好好想想,今天开始,你该唤我什么了?”

云兮看着江擎文期盼地神情,故意不解道:“还是唤你江擎文啊,还能唤你什么?”

江擎文明知云兮是装着不知道,但是他都惦记云兮唤自己‘阿兄’几个月,知道早上是自己先不搭理云兮和她闹别扭,所以为了这一声‘阿兄’,他立刻对着云兮道歉道:“早上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在骗辰哥儿还和你生气,是我错。”

辰哥儿不明白云兮为什么笑,他看着云兮拿着这么大的一个包裹进来,虽没有出骡车,但还是大声对戚大夫道:“戚爷爷,谢谢您。”

听见辰哥儿唤戚大夫爷爷,云兮并没有开口说话,但却用眼神表扬了辰哥儿。

戚大夫在骡车外听见辰哥儿的话后终于笑出声,让丁衡赶紧上路后,就带着杜仲转身回了他们如今暂住的村子。

透过车窗,云兮看着戚大夫和杜仲的背影,心里却想着,不知明年何时才能再见到戚大夫这个有些别扭的老大夫。

因着有了戚大夫和杜仲来送行,离京的众人终于不再觉得他们是无声无息的离开京城。

她之前只是因为担心辰哥儿和灏哥儿生病,对戚大夫提了一句中成药,结果这才多久,戚大夫就弄出这么多种来。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今年年初答应了那些百姓来年春天会再去,就一定要遵守诺言。”戚大夫的回答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在说完这话后,他却继续道:“不过明年开春,我给他们医治后,就去南方找你们,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你们?”

听到戚大夫这样说,云兮当即笑出声,看着她笑的是真心欢喜,一直待在她身旁的丁衡开口道:“您去沿海城就行,我们在沿海城有人,到时会送消息给我们,我们去接您。”

有了丁衡这话,戚大夫便点头道:“那你们就赶紧离开吧,京城的这次动乱怕是要比上次还要久。”说完这话,戚大夫看云兮还想说什么,便立即摇头道:“云兮,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大夫,不会有事。”

云兮听戚大夫这么说,只能将喉间还想继续劝说的话咽下去,不过临上骡车前,她还是上前拥了一下戚大夫。

云兮看了一眼辰哥儿,又望了一眼坐上骡车就睡着的灏哥儿,这才紧张地开口道:“丁衡,怎么了?”

“是戚大夫和杜仲。”丁衡没想到戚大夫和杜仲会在城外等着他们,对云兮说完这话,他便跳下车辕看向走来的戚大夫道:“戚大夫您这是特地在这里等着我们?”

“正是。”

云兮在骡车里听见戚大夫的声音后,挑起车帘探出头,惊喜地看着戚大夫道:“是准备和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吗?”说完这话,云兮才发现杜仲身后虽背着一个大包裹,但是却不是俩人的行李。

原本欢喜的神情瞬间变的难过,云兮跳下骡车,走到戚大夫面前期盼道:“京城接下来怕是要乱,您还是跟我们一起离京的好。”

“戚大夫,谢谢您为我们做的。还有,明年我在沿海城等您。”

云兮说完这话就松开戚大夫转身上骡车,丁衡还想伸手扶她,结果她一使劲就踩到了车辕上。

“丁衡。”戚大夫好似没有看见丁衡没能扶到云兮脸上浮现的遗憾神色,唤了一声丁衡后,就开口道:“云兮这个小娘性子不细致,以后你们遇到事情,她能帮忙出主意,但是一些细致的事情,还需要你帮着她考虑。”

丁衡没想到戚大夫会这么说,虽惊于戚大夫对云兮的了解,但他还是认真对着戚大夫点头道:“嗯,我会记住您的话。”

云兮刚坐进骡车就听见戚大夫和丁衡说的话,她想着和戚大夫刚认识时,俩个人互相嫌弃的画面,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23.出京,突起争执 (第3/3页)

文、柳王嫡子陆灏、太子嫡子陆辰,一个比一个身份贵重,可却只有改变容貌特征,伪装到特地却学做生意,他们才能这么悄无声息,狼狈地从京城逃离。

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些人今天离京,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里任何一个人离京,都应该有许多人来相送,可是现在,送行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想到这种心理落差,身份最低的皖北江氏庶出女江云兮突然笑出声。她想,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让人难过了。

辰哥儿不知云兮在笑什么,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发现原本正行驶的骡车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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