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不答，反问道：“你们认为长生老祖如何？”林故渊道：“自然天良丧尽，三十年前血雨腥风，师尊至今提及，仍心有余悸。”谢离也不辩解，淡然道：“红莲之恶，不逊于他。”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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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离道：“我知道你心中于是非正邪之隔执念甚重，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肯帮我这魔教妖人混进少林，让我得以探知红莲意图，方才万般窘迫之下仍不肯将我的身份吐露于众，堪称一诺千金，这份义气，我记下了。谢某欠你一个人情，将来若有机会，定要还你。”

林故渊淡淡道：“何至于此，你我早有盟约，蛊毒在身，理应互相照应。”谢离点头道：“是了，先前我答应你寻找祝无心，解开你我身上毒蛊，现在这般情状，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兑现承诺……不过你放心，这一件事，即便你不提，我为了自己，也定要办到。”林故渊脸上一热，避开他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谢离又道：“那红莲想要菩提心法，今日我便是将少室山杀得一人不剩，让血染透漫山草木，再一把大火烧了少林寺这百年古刹，也绝不能让他得手。”

谢离说这话时一改平时嬉皮笑脸，面色阴森可怖，眼中杀机伏藏，林故渊原想出言讥讽他有几分胜算能敌得过各派高手，募得被他全身杀气所震慑，沉默半晌，轻轻道：“你竟这样恨那红莲？”

谢离道：“便将他千刀万剐，碎成千块万块拿去喂狗，也不能纾解其中万一。”他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许多旧事，目光沉郁苍凉，道：“他练歃血术，我只等他自掘坟墓，可他若觊觎菩提心法，我便再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不仅你们所谓正道不能容我，连我们天邪令中诸人，也要失望至极。”

林故渊心里愈发好奇，他与谢离混迹了这些时日，虽说互相看不顺眼，也有几分真心实意，便问道：“他那样坏？”

36.红莲 (第2/3页)

柏，风声阵阵，一道白练自峰顶倾泻而下，飞珠溅玉，云雾缭绕，极是幽静，一路听见鸟鸣婉转悠扬，谢离都不甚在意，待攀至空境峰半腰，抬头便能看见青石牌坊，上书“菩提禅心”四字，忽听鸟声一转，似是杜鹃泣血，谢离往林故渊肩上一拍，猛然停步，拉着他调转方向，向松林密处藏身，只露出眼睛向外观望。

林故渊沿山路向上看，忽然瞧见石板路两旁树丛杂乱，似是有打斗痕迹，再往草地中一瞧，只见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僧人，有的胸口插刀，有的无甚明显伤痕，但裸露的手、脸等部分呈现怪异青黑，都已无声息，是刚死不久，鲜血染透僧袍，台阶血迹未干。有一名僧人手中仍攥着烟火雷子，应是突然中了魔教暗算，连信号都来不及发出，便已不敌而亡。

眼前这番情景，显是验证了先前的猜测，他的心募得一沉，惊出一身冷汗，以眼神示意谢离：“我们来晚了？”

谢离摇头，他朝四周环视一圈，目光忽然深沉，低声道：“小兄弟，上山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此事非同小可，我不与你玩笑。”此处潮湿阴凉，瀑布溅落山石，水流湍急，哗哗水声恰好掩蔽人声。林故渊甚少见谢离如此严肃，微一愣神，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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