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比不上扎花、编结这些女红本业做的好，但赵莺莺自忖自己做的至少比得上赵蓉蓉挑的那一支。

正思虑着这些，周嫂已经告辞了。赵蓉蓉爱不释手地把玩那支绢花，还把它簪到鬓边问赵莺莺：“莺姐儿你看这样好不好看？”

赵莺莺当然即刻赞道：“好看呢，大姐姐最好看了。”

说着把那朵鬓头花摘了下来，然后重新替赵蓉蓉簪上。赵莺莺在化妆打扮上见识的多了，亲自动手的时候也不少，簪花虽然是人人都会的事情，但想簪地恰到好处，也有自己的讲究。

赵蓉蓉自己看不见，王氏却正好看的清楚。笑着道：“我们莺姐儿原来还有这样的天资，将来或者可以去学一学梳妆，弄不好做个梳头娘，倒也不错。”

梳头娘算是女子赚钱手艺之一，并且是极赚钱的一类。不过王氏也就是说着玩的，她想的还是女儿好好学到针凿女红这些，将来同样能挣钱，而且名声好得多。

不过这边是母女和乐，对面西厢房却开了门，里头传来孙氏尖刻的声音。

周嫂本说的是送，知道方婆子说这话的意思推辞她，这也是他们这样人家交往的一个要义了。家家都不富贵，不会没眼色随便占人便宜。

知道方婆子好意，立刻陪笑道：“方大姐这就是取笑我了，认真起来，连我这篮儿都要了，也值得几何！到时候我只带好的来，让蓉姐儿莺姐儿她们挑。”

赵莺莺听到她们这样说话，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计较——似乎绢花在扬州这边极受欢迎，价钱也颇好。若是做得好的，比一般女红还赚钱一些。

说实在的，绢花这东西她亲手做过，所以十分清楚。那时候她伺候太后，而太后是一个极爱打扮的，即使年纪上来的也有年纪上来了的打扮法。那些装饰的东西虽然有外头进贡，但太后多有看不上就责令宫里的匠作自做的。譬如胭脂水粉这些，还有让宫女子组织起来细做的。

绢花也是一样，赵莺莺因为女红好，还是被点名去跟着师傅学这个宫女子之一。

第 15 章 (第3/3页)

大姐你来看，只怕你后生时，从不曾见这样花样！”

方婆子看着孙女试着把话带起来，增色不少，心里也喜欢，立刻道：“说我年轻时候做什么，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开国才多久，天底下风气再简朴不过了，那样粗花儿都是稀罕东西，不像如今做得这样细巧。”

周嫂却道：“这个只算中等，还有上上号的。若看了眼，盲的就亮起来，老的便少起来，就算是我们两个这个年纪见了也爱。恨不得立即年轻几十岁，也好有个好脸去戴那样的好花。只是我小本钱，那样的花进的不多，这一次已经卖空了，下一次我留下两支，带来给蓉姐儿莺姐儿。”

方婆子立刻推辞道：“到时候你拿来看看罢，只是我先说好，我们小人家出不得这样贵价钱，只怕买你的不起，只能看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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