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夜的声音向来很深沉，但此刻却显得有些急切：“紫心，这只是一只宠物狗，他不能在闪族的领地内捕猎。送他回家吧，回到无毛猩猩那里去！”

听紫心说她关注着自己，并且一直很欣赏自己，卡拉斯原本得意扬扬，但此时金夜蔑视的话语却刺痛了他，他不耐烦地说：“送我回家？我只不过是想抓一只兔子罢了。反正这里的兔子这么多，足够大家分了。”

紫心原本转过头同意金夜的话，这时她回过头狠狠地盯着卡拉斯，蓝眼睛里闪着怒火，呵斥说：“老鼠或兔子永远不会多得够大家分配。你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你根本就不会明白这一点！”

紫心突然的大发雷霆使卡拉斯摸不着头脑，但当他瞥眼看见翼牙吓得面如纸色时，才明白自己说话过于草率了。金夜走到紫心身边，两只猫都气势逼人地站在卡拉斯面前。开始了看着蓝星威慑的眼神，原先的扬扬得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些安逸闲适的小狗狗——他们是一群出身卑贱、饥肠辘辘的大狼。这些狼很有可能会了解自己的小命。

卡拉斯准备跳到一个小洞里，但却不知道这里安不安全。

已经太迟了。这时，一个生硬且恐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里出什么事了？”

卡拉斯回过头，看见一只个头高大的紫色母狼神态威严地从木围栏翻了进来。她的鼻子上有一些伤疤，紫色的皮毛在早晨下闪耀着独有的光华。

站在卡拉斯身边的翼牙俯下身子，眯着眼睛说：“紫心！”他的头垂得比走在紫心身后的那只雄伟的金黄色狼还低。

那只金黄色的狼绿幽幽的双眼眯成一条缝，训斥道：“你不该越界接近无毛猩猩的地盘，翼牙！”

紫心好像看穿了他们的念头，继续说：“我们一直在观察着你们两个。翼牙，我们想看看你怎样应付入侵者。你刚才表现得很好。”

听到紫心的赞许，翼牙的脸上都乐开花了。

紫心看着卡拉斯说：“你们两个都坐起来！你也是，宠物狗。”听到紫心对自己说话，卡拉斯连忙坐起来，瞅着她。

紫心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卡拉斯，说：“你在无毛猩猩地盘上的所作所为一直令我很惊讶。我们经常在这条边界巡逻，所以我总能看到你趴在你们的边界上，出神地望着森林。现如今，你终于敢捕猎了。你的眼神很锐利，似乎天生便具有捕猎的能力。如果你不是犹豫不绝的话，那只兔子根本就逃不掉。”

卡拉斯结结巴巴地说：“真——的？”

翼牙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说：“我知道，金夜，对不起。”

卡拉斯模仿翼牙的样子俯下身子，紧张地竖起耳朵。在这些狼的身上隐藏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是他那些住在蒙古包里的朋友们所不具有的。也许瑞奇告诫他的话都是真的。

紫心问：“他是谁？”

她转过头盯着吓得缩成一团的卡拉斯，湛蓝色的眼睛射出的目光使卡拉斯更加害怕。

翼牙急忙说：“他没有恶意。他不是别的族群的战士，他只是一只无毛猩猩的宠物。”

翼牙叹口气说：“我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你不是野生的,我们之间有太大的差别。只有你的血管里生来就流淌着战士的血液，或者你能使用胡须感觉出附近的动静，你才能够明白我说的话。生在无毛猩猩巢穴里的宠物狗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感受的。”

卡拉斯回想起自己在梦中感觉到兔子存在的情形，生气地说：“我是一只狼！”

翼牙没有回答。他本来在舔自己的毛，这时突然僵在那里，一只爪子停在半空。他嗅了嗅空气，小声说：“我闻到本族的狼的气味了。你该走了，他们看见你在这里偷猎会不高兴的！”

卡拉斯瞧瞧四周，暗想翼牙怎么知道有狼来呢。微风中除了树叶的气味，他闻不出还有什么奇怪。但是翼牙急促的话使他的毛竖立起来。

翼牙又悄声说：“快跑！”

只是一只宠物？！卡拉斯听到这话立时火冒三丈，但是他没有作声。紫心的眼神告诉卡拉斯，她看到了他眼中闪动的怒火。于是他移开目光。

翼牙压低嗓门，悄声对卡拉斯说：“这位是紫心，是我们的领袖！还有金夜，他是我的导师，他正在训练我成为一名战士。”

金夜冰冷地说：“谢谢你的介绍，翼牙。”

紫心仍盯着卡拉斯，说：“作为一个无毛猩猩的宠物，你打得确实不错。”

卡拉斯和翼牙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困惑的目光。她怎么知道的？

野性气息 (第3/3页)

着他摇了摇黑色的大头，“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了。我得先通过训练才行，六个月以下的小狼是不允许参加训练的。今晚是我成为学生的第一个晚上。”

卡拉斯说：“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拥有圆锥房子的主人呢？那样，你生活起来就不那么费力了，有许多的主人都去狼窝掏了像你一样的小狼。你只需要找一个它们看得见的地方坐下来，装出一副饥饿难耐的样子——”

翼牙打断了卡拉斯：“然后它们就会让我吃兔子屎一样的小石头，给我戴上铁链和项圈！没门儿！干什么都比当一只宠物狗强！你们不过是无毛猩猩的玩偶罢了。吃着看起来不像食物的东西，脏兮兮地待在圈里，只有在无毛猩猩允许时才敢把鼻子伸出来？那根本不叫生活！这里是野性生活，是自由四射的生活。我们想去哪就去哪。”他骄傲地吞了口唾沫，结束了长篇大论，接着顽皮地说：“只有吃过新鲜的黄羊，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活。你从未吃过羊肉吗？”

卡拉斯心里有些失落，承认：“没有，从未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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