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裳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不顾形象地大叫一声，推开凤承天，便朝跪倒在一边的陈蛋跑去。

他垂着头，眼睛却还没有闭上，嘴巴呈现微张的形状，明明还有话要对她说。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啊？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的遗憾那么多，令人最为扼腕之一的便是，永远都无法知道那个死去的人，他究竟在死前想对你说什么。

风裳去推他的手：“你是皇帝，怎么能亲自背下属？”

他终于厉了声音，训斥她：“应风裳，你能听话些吗？”

她把陈蛋背到背上，眼里有点模糊，她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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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最无法重来一次的事情。

她把他抱到怀里，扯着嗓子想要哭出来，可发现嗓子好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就知道，一个人害死那么多人，是会有报应的。

陈蛋死了，对她很好的一个人就死了。

她听到凤承易厉声命令将那名月氏敌军当成处死，之后是刀砍到身体上的声音。

那个时候他因挨饿，身姿瘦弱，身上穿着乞丐服，天真地回答她：“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

然后，他就一直都对她很好。

有时虎小爷顽皮，也会惹她生气，他会来替虎小爷道歉。

在她被凤承天罚，不能吃蒸饼时，他会早起到修德坊替她偷偷买。

然后，那个对她很好的一个人，如今用了他全部的性命给了她最后的回馈。

不过就是再来一次的屠戮，再来一次的血腥。

风裳抱着陈蛋起身，将刺入他心口的箭一下子拔出，她满是血的面孔就再添鲜红。

她把箭丢掉，转过身，要将陈蛋背到自己背上。

凤承天接过陈蛋，倔强着：“不，我来吧。”

他阻止了她的动作：“你受了伤，还饿着肚子，朕来。”

第144章 谁是叛徒 (第1/3页)

他朝她跪下，无奈笑了笑，张嘴好像想对她说些什么。

可还没有发出一个声音，头垂下，便断了呼吸。

他到死都以忠诚的姿势在她的面前死去。

她想起，在青娘门口，他为她挡了长安百姓的石头，她问他为何替她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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