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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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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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指了指地上的女子,道:“需要我查查吗?”

“不必了……”他没有低头去看地上那个曾经对他有情意的年轻琴师,神色漠然说道:“如今万首试还有三日便要开启,他国修行者自然是有人会着急了。”

“不过这名女子可是我亲自挑选送给哥你的,那批琴师我可是派人将她们的老底仔仔细细的翻查了无数遍,都是底子十分干净在送给你的,而这位女子也是哥你自己挑的,怎么就会这么巧,成了刺客?”蓝衣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兄长,眼底带着微微暖意。

锦衣青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一只手臂从毯中伸出,轻轻夹起一枚落叶,他平静的看着这枚碧绿落叶中的一点霉斑,缓缓说道:“在众多叶子中,总有那么一枚坏死的叶子,虽然坏死的部分不甚明显,若是落入茶水之中不慎饮下,可是会闹肚子的,所以你日后做事,可得小心一些了。”

蓝衣青年呵呵一笑,一点也不生分的坐在他的便床之上,为他轻捏揉着腿,说道:“哥,你这般洞察先机,那能否猜出这女人是哪方势力派出来的吗?”

二皇兄半寐的眸子睁开一些,缓缓坐直身子,终于看向地上的那名气绝女子,办响后他才缓缓说道:“这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立场不同,即便有情又如何……带下去安葬了吧。”

五皇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下了便床,腰一弯便将冰冷的女子尸体抗在肩上,抬步往外走去。

才走出三步,他的步子就停了下来,背对着二皇子说道:“哥,若是此女今日并未对你拔剑相向,你待如何?”

二皇子意外的坦诚说道:“她若是今日将琴曲弹奏完,不论何人来犯,我必护她周全!”

五皇子呵呵一笑,偏口看着女子苍白面颊中带着的那抹解脱之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室之中,难出真情…真是可惜了。”

身为晋国皇子,对于一名身不由己的漂泊女子自然可以心生爱怜之心,但若是这位漂泊女子执意将心中杀心贯彻到底的话,那便留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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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首试在即,各方势力早已聚集在京都之中各自做着自己的备试准备,就连顾瑾炎也不例外。

可就在慎老回归时,带来的消息却将他心情恶劣到了谷底。

正在后山练剑的顾瑾炎手中炎鳞剑被他怒执而出,炎鳞剑直接没入古树树干之中。

这颗生长存活了三百年的古树就这么直接枯萎然后无火自行熊熊焚烧起来。

顾瑾炎满目阴沉道:“我就知道赵家人不会那么好心!慎老,你与我具体说说如今的九歌山恶化到了什么地步。”

慎老恭敬的单膝跪地,详细述说道:“老夫奉命探查九歌山,抵达九歌山才知晓,原来那里成了一座死山,就连山脚之下几百米,无丝毫人烟,而山中毒雾瘴气遍布笼罩,即便是以老夫的实力,也仅仅只能在九歌山的边缘地带游走,根本无法深入。”

顾瑾炎冷哼一声,眼中散发这凌厉冰冷的光芒:“这赵家手段可真是高明得很啊……情愿毁了一座灵山山脉也不愿落入他人之手!不过本少十分好奇,他们是怎么办到将连安魄强者都畏惧的毒雾瘴气引入那山中的,毕竟……那九歌山可不比寻常山脉,面积之广,地域之阔可堪比五座城池,这么大面积的笼罩毒雾可非寻常手段能够办到的啊。”

慎老额角划过一丝冷汗,眼中亦是流露出惊色,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在山中边缘地带,老夫还听够清晰听到兽潮怒吼之声……”

顾瑾炎面色难看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伸手一招,在古树灰烬中,炎鳞剑嗡然一震,只听得一声凶兽巨吼,那通体散发这赤色炎芒的炎鳞化作一抹流光飞闪至他指尖中的空间戒中。

“兽潮?!你的意思是…安魄强者都无法靠近的瘴气中,却有着妖兽横行?”

慎老背脊发凉,对于此事诡异程度感到心惊震撼,他低首说道:“不错。”

顾瑾炎冷笑道:“如此说来,赵家……还真是送了我们一份大礼啊!”

他低首看着地上的慎老,沉声说道:“此事先不要与叶少说了,万首试在即,不必在这个时刻去扰乱叶少的参试心情…慎老,还是的麻烦你再跑一趟,我没有料想到事态会演变的如此严重,九歌山……对于如今的叶少来说,必不可失!我会在派五名安魄强者与你一同前去照应,其中有一名安魄强者还是药师,他定能分析那毒雾中的成分并炼制出抑制毒雾瘴气的丹药来,你且无比查清九歌山中…究竟存在着怎样的隐患。”

慎老豁然抬首,好似第一次认识这位顾家少爷一般,眼底震惊动容。

虽说他隐隐猜到这位顾少不似表面上那般张狂无度,甚至能够欺瞒所有人的眼睛,经营出属于自己的死士来,他表面看来风流不羁,暗中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运筹帷幄一面。

五名安魄强者!

即便是永安城内的名门贵族之中也不见得能一下子拿出这般底蕴出来吧!

而他也知道,这样一个世家公子,有着如妖的智慧却也有着相当冷情凉薄的一面。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顾瑾炎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肯为一个叶陵而这般倾囊施展出自己的势力,就为帮他探九歌山的形势。

慎老认为,他如今是顾瑾炎的人,自然要对他竭尽忠诚,不愿看着他走向错误的那条道路之上,犹豫片刻后,他终于没能忍住,说道:“顾少,老夫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还望您不要见怪……”

顾瑾炎眼眸眯了眯,淡淡说道:“既然觉得本少会见怪,那便不必多说了。”

慎老被这么一句话堵得一滞,随即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即便顾少要怪罪,老夫也不得不多言一句……那九歌山属于叶家世子名下产物,虽然叶世子与顾少您关系匪浅,但终究他不姓顾。

九大世家之间虽然看似和睦,但每一家之间都不会过于深交,有着各自之间有着明确无比的分界线一般,所以老夫觉得顾少您没必要为了叶陵而冒着暴露底牌的危险而多次为他探查九歌山,老夫也相信,即便是九歌山成功恢复可以盛产灵石的状况,那叶世子叶绝不会分一杯羹于少爷您的。”

顾瑾炎十分有耐心的听着他把话说完,没有打断的意思,他轻轻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这也是好心劝诫之言,本少就不与你追究了,只是……”

他的眸光忽然一冷:“由于本少之前从未与你说明过此点,也就罢了,今日本少郑重的警告慎老你!叶少的心思,你少妄自揣摩评判!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便是。”

慎老咬了咬牙,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顾瑾炎呵呵一声:“你似乎很不服气?”

“老夫句句发自肺腑!只是不希望顾少做无用之功……”

“无用之功?”顾瑾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方才说叶少他不姓顾,你的意思本少明白,你认为他不是自家人,所以不值得倾尽一切的信他……可慎老你不要忘了,我顾家子弟,成千上万,难道就个个可信了吗?

我的亲二叔,想方设法的设计陷害姐姐,一次八层楼拍卖,因为一件帝蕴玉的事情,他就紧抓着这点说我勾结叶少可以压价找我麻烦不下于百次!

还有那个顾问寻,即便我警告过他,可他依旧抵不过心中的贪念,引我姐姐回京,这些人…都姓顾,你觉得他们可信?”

慎老讷讷不语。

顾瑾炎微微一笑:“知你心中不服,这样吧,不如你我之间打一个赌,如何?”

慎老疑惑问道:“不知顾少想赌什么?”

“就堵叶少会不会在九歌山恢复之后,将九歌山的产权分本少一半!”

慎老心头一颤,道:“少爷您想多了,叶世子可从未承诺过要将九歌山的产权分您一半的。”

“不管他有没有承诺过,少爷我就问你敢不敢赌。”

“这有何不敢。”

这不明摆着顾瑾炎会输得很惨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那九歌山非同小可,一座灵山山脉都可养活一个小国了,他不信有人会将如此大的肥肉分一半给他人。

慎老看着顾瑾炎说道:“若是老夫赢了如何?若是输了又如何?”

既然做赌,那便必须有彩头才有意思才是。

顾瑾炎傲然抬首说道:“若慎老你赢了,你那枚金哨本少便还给你,并且当日帮你杀人诺言依旧,如何?”

慎老心中又是一震,巨大的惊喜将他冲击得有些反应不及,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有些紧张说道:“那若是老夫输了呢。”

“若是慎老输了,那便是输了,本少不需要你的任何赌注!”顾瑾炎十分认真的说道。

慎老深深皱眉,觉得这顾瑾炎虽有智慧手段,却始终还是留有一些少年人的毛病,极爱冲动热血。

“顾少就对他如此有信心?”

顾瑾炎负背离去,声音远远传来:“不是有信心,是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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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全皇城陷入紧张时刻,大晋天子秦步却是难得的悠闲下来,坐在书房之中与一位黑衣少年对弈棋局。

他手中端着一杯上好芳华茶,看着对面神情冰冷模样俊美的少年,目光慢慢从他脸上转移到了他的右手手臂上,淡笑道:“万首试马上就要来了,朕怎么见你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在紧张时刻还去找人打架,似乎还受伤不轻。”

吴婴穿着一身如夜色般暗沉的黑衣,手执黑子,轻轻落了一子后说道:“万首试第一名的位置,不论我受伤与否,都是我的,何必紧张。”

他的神情平淡道不见任何自信傲然之色,反而更像是在平淡的诉说着一件事实。

天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轻叹道:“说说看吧,是谁伤了你?”

吴婴头也未抬,平静答道:“陛下放心,并非他国暗杀者,不过是找上官棠打了一架罢了。”

他答得随意,却让天子面皮一抽,嘴唇微微翕动,他的面色古怪至极,说道:“那女人,你还是少招惹为妙。”

他可不想这位刚与他建立起两国盟约的越国皇室天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命丧大晋司运之手。

吴婴将正在手中把玩的棋子放下,面上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她……我招惹定了!”

天子心中有些无力,他心不在焉的落了一枚白字,说道:“朕一直很好奇,为何在叶陵受罚雷刑之夜你要落井下石,重伤于他?”

吴婴淡淡说道:“因为他挡着我的路了。”

天子笑了笑,语气随意轻松:“他是我晋国世子,伤他之事,发生一次便可以了,若是还有第二次,朕可不管你是不是越国吴婴。”

吴婴没有再说话,本该出现在他眼中的凶煞之气也出乎意料的并未出现,他目光平静的看着案上黑白交错的棋局,安静得有些反常。

天子主动打破安静,说道:“当然,朕亦是会警告那小子,不会让他主动来招惹你。”

吴婴似是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既然陛下如此关怀叶陵,为何不将那禁元丹的解药给他,若是他无法参加万首试想必会大失所望吧。”

天子淡淡一笑,抬起头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大榕树上鸟儿叼着虫食飞向嗷嗷待哺的幼鸟窝中,他面上笑容温煦:“失望总比丢了性命强,这是叶公的希望,亦是朕的希望。”

吴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暗沉的眸子冷漠不见任何情绪,他淡淡道:“若是我那父皇也如陛下这般关怀晚辈,也不会惨死在我的手中了。”

天子面上笑容淡去,说道:“在朕面前坦然的说着弑父之语,就不怕引起朕的反感吗?”

吴婴嗤笑道:“反感我的人有很多,也不多陛下这一个了,只是那样一个昏庸无能的主君不死,我越国如何能够支撑到与陛下合作的那一日,纵然弑父天理难容,可我认为却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对于那位亡故了的越国君主,天子秦步不想过多发表言论,淡淡一笑,继续落子。

吴婴看着他笑了笑,道:“若是我的父亲能如陛下一般,对我好些,或许在最后一刻,我会不忍心砍下他的头颅,这既值得庆幸又值得可惜,若是我没有杀他,与他在那越国皇宫之中做一对安逸父子,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所以陛下自认为的慈爱让叶陵远离危险试炼,不过是早早的为他营造出了一个温柔的杀局罢了,没有经历过血与剑的历练,他始终无法成长到保护自己的地步。”

吴婴的目光垂下,看着桌上棋局,扯了扯唇角,说道:“所以……这局棋,是陛下输了……”

天子无奈的看着已成败局的白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话里话外全是叶家那小子,越国吴婴也会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的吗?”

吴婴淡淡应道:“听说上官棠与叶陵关系不错,能与那个女人关系不错的人……”说道这里,少年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道诡异的笑容:“我自然是十分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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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修行者来说,闭关修炼几日不出已经成了常态,可叶公却十分纳闷,自己那孙子分明一身元力都被禁锢,怎么还能够在那密室之中待上十天之久。

莫不是在因为自己参加不了万首试而置气?

“如何上心。”

二皇子沉默片刻后,缓缓道:“万首试前十名额,尽量让我们晋人占领,而类似于今日的这种杀手,自然不可能只出现在你我的府中,所以你多加注意一下袁家的袁日照,胡家的胡青,贺家的贺珏,叶家的叶陵,赫连家的赫连乾与卫殊,夏家的夏季侯,顾家的顾瑾炎……”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微微一顿,然后面上露出一个冷淡笑容:“还有咱们的那个十一皇弟,这几人的安危,你要多费心。”

五皇子嘿嘿一笑,道:“哥你这么一计算,咱们大晋的年轻俊杰可真是不少啊,不过其他人也就算了,就连我们那藏拙的十一弟我都不说什么了,可那叶陵与顾瑾炎两人又算怎么一回事,也值得我浪费人手去保护?顾瑾炎在一年前实力确实听够看的,不过如今的实力却是被人强行醍醐灌顶,而那叶陵更不用说了,你还期待他能够在万首试上大放光彩?不要忘了,他如今身中禁元丹,与常人无异。”

“按照我说的做。”五皇子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好好,既然二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五皇子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即他目光微移,看着地上那具琴师冰冷的尸体,带着一丝惋惜说道:“可惜了,当日众多乐师中,哥你就带了这个女人回府,难得见哥你对一个女人升起好感,而此女看哥你时的眼神中情意也不似作伪,我起初还极度认为,她能够成为我的皇嫂呢……”

五皇子秦川挠了挠头,说道:“若是其他的事,我还真懒得去推算这么多,只是这主意都打到哥你身上来了,这可就容不得我大意了。”

虽然他面色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可笑容之下,却是无尽森冷杀意。

能够让五皇子这般亲热的喊着哥的,当今世上,众多皇子之中,恐怕也只有那位博雅精深,才略过人与他同父同母所生的二皇子秦齐了。

他们兄弟二人,虽然同生在皇室之中,贵为皇子,却没有其他皇子之间的阴谋算计,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甚至可远胜于寻常百信家的兄弟。

二皇子夹着绿叶的手指暗劲催动,绿叶化作无数尘埃,自他指尖流逝,他双手枕在脑下,说道:“如今万首试开启迫在眉睫,五弟你要多上心。”

那名琴师美人遥遥看着青年男子的睡颜,温柔的眼底露出浅浅情意。

一曲终了,她眼中的那抹情意转变成了深深的无奈。

双掌贴在颤抖的琴弦上,让余音停歇下来。

纤手慢慢横移入了琴身一侧,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被她无声抽离出琴,一个简单的抽剑动作,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便让她那婀娜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了琴旁。

冰寒的剑锋破空而来,依旧无声无息,轻风微起,掀动着入睡男子额前黑发,飘散在空中的枯叶在微风吹拂瞬间,被那风中锋利无痕的剑意切割成无物细小碎片。

那名男子淡淡说道:“自然不可能是晋人了,这么多年,在这永安城中,你我贵为皇子,无人敢对动手,如今万首试一开启,便有人如此迫不及待的下杀手,如此看来,是怕那前十名的远古试炼名额被我们给夺了去吧,这么怕我们晋国皇室夺得名额,你说还能是谁?”

蓝衣青年嘲讽一笑:“这么说是北离了?”

他缓缓摇首:“不见得……北离派出来的杀手不可能这般不济事,但他们却可以在从中挑拨是非,假借他人之手。”

“嗯……有道理,这么说…梁、鲁、卫那三个小国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那个胆子,而越国与离国形势确实势同水火,他们未来的国君吴婴此番入京一来是为了参加万首试,二来则是与父皇签订盟约,所以自然也不能是越国,如此排除开来,那便只剩下蜀、魏两国有这个胆子了。”

那男子微微颔首,冷漠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想不到我这性子懒散的五弟也有动脑筋思考的时候,真是让为兄好生欣慰啊……”

莫约半盏茶功夫过去,安静的庭院被一道平缓的脚步声打破。

一个身段高而修长的蓝衣青年步入庭院之中,他面上挂着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带着风流之意。

他先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床下方那名额间一点猩红安详合上双眼的女子琴师,他轻抿唇角,嘴边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冰冷笑意,然后目光转动,看着盖着毛毯午睡的男子,嘴角冰冷散去,只剩淡淡笑意。

他轻声唤道:“哥……”

锦衣男子缓缓正眸:“说。”

剑尖直点男子眉心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漠然的睁开双眸,目光如电,平静的看着肃杀而来的剑尖。

那琴师女子看到男子睁眼,虽然心中微慌,但致命的攻击却没有产生一丝动摇。

她虽整日与琴相伴,多数人只知她是一名长得好看的普通琴女罢了。

但少数人却知道……她那双手,出了摸过琴意外,最多的就是抚剑了。

暖春时分,城郊设立有一处别府,地处偏远幽静,不见人烟,之间那荫蔽在重重树林中的那座别府隐隐传来悠扬琴声。

府外没有任何府卫巡逻查探,之间两个大红灯笼挂在门口随风轻摆。

府内花园之中,桃红柳绿互相掩映,飘溢阵阵花香,一名锦衣青年合目悠闲的躺在一张露天便床之上,身上覆盖着一张名贵毛毯,看着像是在午睡。

而他前身不远处,一名容颜姣好的琴师女子正温柔抚琴,那悠扬动听的琴音显然是出自她手。

借着美人琴音入眠,那男子呼吸浅浅,似乎渐入梦境。

若是此刻她不是站在大晋国土之内,若是站在她的故乡之中,定会有人一眼认出来,她是少时成名的天才修行者,年纪不满二十,却已经迈入凝魂巅峰境界的剑师。

但是当他睁眼那一瞬,她虽没有看到他任何动作,但是心中却隐隐猜到,今日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弹琴抚剑了……

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柔软的柳枝在微风中飘曳片刻后便再度归于平静,再也捕捉不到一丝微弱的风声。

空气中,除了浓郁的花香,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腥之味,青年男子恍若未察一般,漠然的拢了拢从胸口处微微滑落的衣衫,再度将自己身子盖好,继续自己的午睡时光。

第四百一十四章:棋局 (第3/3页)

他的衣衫,轻声说道:“你们男人啊,就是命贱得很!本夫人亲手喂你吃你不出,非得从地上捡起来自己吃。”

夏运秋无法再回答她的话,因为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双目赤红的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这夜,是他最主动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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