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讽刺的是，自己父女这次能安然离开，最重还是因为昔日和从浩然的交情……

刹那间，蔡环感觉从所未有的羞愧和后悔，一张脸涨得通红。

仿佛下了某种决定，他毅然转身，走到从小凡身前，快速低声说了几句。

“哦，怪不得……”从小凡听完似若有所思，并没多说什么，盯着蔡环看了几眼，随手抽了一张金票递给满脸惊讶的蔡环，道：“别多想，这算是我借给你的本钱，到了北荒自行发展。日后等本少爷到了北荒，也有个落脚之地，明白了么？”

“明白！”蔡环抖着手接过金票，颤声道，“谢凡少大恩，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走吧，不然等宇文家的人反应过来，你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蔡环一躬到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转身快步走出街口。

“小少爷。”从善善凑了过来，惑然问道：“为何要放过姓蔡的？”

不止从善善搞不懂，其他人也一样。

相比费族、谭族的数百人，蔡环不止和从家积怨在先，更算是罪魁祸首之一。

“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一声。”

“你最好谨记，今次你们父女俩能保住性命，应该感谢谁，日后好自为之。”

蔡环宛若被施了定身咒般，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脑中思潮起伏。

确实，如果没有从小凡这几句话，他几乎已经浑忘了整件事的前后因果。

并且蔡环也清楚，从小凡能在费府外一举灭杀数百陌生人，面不改色，对自己这个有负从家的小人、仇人，绝无可能有半分怜悯之心。

从小凡先前宁愿抗旨，也执意要灭杀费族和谭族的数百人。

现在却轻易放过蔡环一家，委实说不通。

第一百九十一章风过留痕 (第3/3页)

他很想拔腿就跑，但一双腿却直打哆嗦，唯无奈暗叹一声，停下脚步。

“娘曾说过。”从小凡道：“大舅为人最重情谊，你虽无义，他却不会无情。你那女儿薄情寡义，对我堂兄百般侮辱，但以堂兄的敦厚，想来也是不愿见她死掉的。”

“不然……”

“若本少爷的性子，就你们父女俩的所作所为，死一百次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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