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三人见小姐来了，都放下了碗。

冉子豫抿着唇，走近了，从被子里伸出只雪白的手来，手上的伤痕依然鲜明。纤细的手拿着勺子，搅了搅那半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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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竟酸了，很不舒服。她一摸，满手的泪。这是真正的冉子豫在为母亲伤心。大越战败，消息传到国公府的时候，南宫夫人难产，熬到半夜，带着死胎去了。她不知道国公府的人将战败的原因归在了她身上，只因她是北夏人。她去了，她的遗女没有得到善待，只因她是她的女儿，身上也流着北夏的血。

冉子豫埋下头去，在被子上将泪水蹭干，再抬头时，眼中再没了泪水，快步过了正厅，路过紧闭的空房，最后在院后的小厨房停下了脚步。

一张破旧的木桌，围坐了四人，中间放着半小锅粥，里面的米粒稀得能数出来。采薇与青青捧着破碗埋头喝着，阿月与辛奴只看着两个丫头，她们还小，让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再动。

阿月与辛奴怎么也想不到冉子豫会这样出现在小厨房，出现在她们眼前。从前的小姐虽流着北夏的血，骨子里却是中原女子的优雅温婉，不想披着被子竟来到了下人们的地方。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阿月过去，扶着冉子豫。

第三章 来之 (第1/3页)

一连多日，冉子豫皆在床上躺过去了，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想着也该下床活动活动了。辛奴方才侍候她用过了午膳，眼下都退下了。

冉子豫下了床，一瞬间天旋地转，扶着床顿了好久才缓了过来。觉得有些冷便裹了被子慢慢走出房间，

方踏出房门便见一院的荒凉。雪似乎一直没停过，院子新扫过吧，并没有堆很厚的雪，周遭有许多木桩，雪落进一圈圈的年轮里。冉子豫记得从前这院子不是这样的，周围本有郁郁青青的树，那石桌旁本有一架秋千，再往后是南宫夫人精心侍弄的北夏赤尾花地......

冉子豫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转过头来，不再去看那荒凉。路过正厅，不自觉地转过头去，正对上堂上供奉的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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