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得宠，家里人都喜欢她。”虽然脾气很坏，但时候还不严重，下人们都争着抢着伺候她，甚至还为了讨好她故意欺侮同伴，只为换得大姐对自己的驻足，而颜苏叶因为年纪，和他们不合拍，久而久之就被默认为那个被拿来欺侮取乐的丁的角色。

“后院养了数十条狗，那天她来我家做客，心血来潮，想狩猎。”陆阮半真半假，一点一点将回忆的面纱掀开，露出血红凄惨的一角。

赵曜满色凝重，要不是怕吓到兔子，现在他早已将床伴拍塌，夺门而出去找那个女人报仇了，可现在他只能将帕子揉成一团，默默擦着兔子不知何时糊满泪水的脸，抱紧他。

相对于他的怒气，陆阮显得有点平静，毕竟他也只是以第一人称讲述别人的故事，就是不知道那眼泪是颜苏叶身体的，还是自己可怜那个无依无靠，苟且偷生可怜的。

陆阮双手捂着眼睛，脑袋里传来撕心裂肺凄惨的求救声，绝望又婉转，泣血似的一遍一遍回荡在他耳边，塞满了整个大脑，使得他耳边传来不知是幻听还是回忆的上下起伏的躁动鸣音。

赵曜严肃命令:“不准哭，不准说了！”

陆阮紧咬着嘴唇，下巴上的眼泪吧嗒落在赵曜的衣服上，泅出一片黑色的晕迹，他眼睛一点点向上，瞄到赵曜如墨般的瞳孔，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她差点杀了我。”

被侮辱，被排斥的共鸣让陆阮这句话哀恸的真实，眼底的哀戚犹如火焰一般灼烧了赵曜的心，疼的要死。赵曜捧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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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妖是什么？跟咱们不一样。”

“是不是一样扒了裤子就知道了！！”

眼泪从眼眶里一点一点沁出，稚嫩的脸宛若雨后绿叶，青翠欲滴。陆阮拼命摇头，他双手掐着赵曜的胳膊:“赵曜，他们欺负我，他们……”他情绪太激动了，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就打了好几个嗝。

赵曜捧着他的脸:“不哭了。”

陆阮止不住，不断重复着害怕，欺负的字眼。

陆阮委屈地按了按红肿的唇瓣，控诉地向他，无声地传达着这次是真的不行了的意思。

赵曜:“……”轻咳两声，挨着床边坐下来，提前打预防针，“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怕。”

陆阮:“……”侧身背对着他，声求饶，“我真的困了，想睡觉。”

“嗯，我就是来你。”眼见着他眼睛都闭上了，赵曜又赶紧补充道，“还有跟你说说话。”

还不等陆阮答应，赵曜开门见山问道:“救了赵楠的姑娘，你认识？”

好像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日，陆阮战战兢兢盯着面前如狼似虎的狼狗，两股战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手脚发凉，汗水从额头不断落下，他甚至不敢大声求饶，周遭静谧犹如山间，却又有嘲讽的大笑不断钻进脑壳，钻子似的旋的他头疼欲裂。

“他叫陆阮啊，姑娘的名字。”

“哈哈哈，哪有男生长那么一张脸的。”

“你说你是男生，你怎么证明啊？”

“瘦瘦的，他该不会是电视上说的人妖吧，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陆阮心措辞，变着法子吹枕头风，说坏话，用的还是可怜兮兮的语气，像极了以前里面的白莲花绿茶婊，可他没办法，除了无限制抹黑颜苏卿，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赢过一个出身名门，从就接受贵族教育，甚至连命运都跟赵曜绑定在一起的大家姐。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不存在诬陷一说。

身上压着厚重的被褥，似是将心底最肮脏的一面全都盖住了，陆阮微微眯着眼睛，蜷缩着腿抠着身下的毛毡。

“我记得她，她很凶，经常欺负我，所以我怕她。”

似是想到了颜苏叶最黑暗的时光，陆阮眼底晶亮的光暗淡下来，他声线颤抖，将那段最不堪的记忆拿出来，和赵曜一起回放。

他说的漫不经心，但听在有心人耳朵里，陆阮心里一咯噔，眼睛下意识紧闭不敢让对方察觉到心里切实的恐慌:“嗯？”

“昨天下午她过来拜访。”赵曜帮他拉了拉被子，按住兔子攒动的肩膀，“以你姐姐的名义。”

“！”陆阮彻底慌了，他下意识拽住赵曜的衣袖，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赵曜，不是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赵曜笑眯眯摸了摸他的脑袋:“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来攀关系，我就没告诉你。”

“？”眼泪被他生生憋了回去，声音还残存着沙哑，陆阮一脸懵，“你说什么？”不是同父异母吗？

瞄着王爷漆黑的脸色,暗卫向后退了退,深深为颜家大姐点了一排蜡。

见过不怕死，没见过上赶着想要死无全尸的，够勇敢。

赵曜蓦地站起来，什么话都没说,溜溜达达回了卧室。

陆阮正准备午睡，听见门响也只是回头了一眼，迅速爬上床,睡下之后还按了按快速跳动的心脏。

幸亏动作快,否则又要亲一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睡觉。其他时间也就罢了，昨晚闹得太晚了，他着实没有精力了，嘴巴也疼。

本来还想逗逗他，可瞄见兔子惊弓之鸟的模样，赵曜还是不忍吓他:“据说是姓张，和你母亲那边沾边的亲戚，时候应该见过的吧，不过那时候你年纪，应该都不记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最后一句话听着像是给陆阮找借口，省的他一问三不知。

陆阮愣了愣，心偷瞄着赵曜，声说道:“记得的。”

赵曜挑眉，激发出点兴趣:“记得什么？”

还以为他对颜苏卿这个人有兴趣，陆阮有点紧张。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额角，拨开刘海之后露出一条细的伤疤，在原本光滑白洁的肌肤上尤其显眼，粉嫩嫩的凸起，称不上难但绝对不好:“这是她做的。”

赵曜眸色瞬间就变了。

51.生病 (第1/3页)

“颜姐她……？”之前只是查了王妃的资料,知道他是颜府的私……颜家的人，倒是从没过真正的颜苏卿是谁。

现下这不知名姑娘的身份更不难查,只要想查大量的资料明晃晃摆在面前,赵曜捏着手里堪比公文厚的纸张，食指轻点桌面，若有所思的脸上不出具体情绪。

冷冽的气息不断涌出来，暗卫都不敢随便搭话，毕竟也是过两份资料的人。

上次王爷大发雷霆,砸了一扇屏风，摘了颜府的左臂右膀,让颜太尉短时间内朝堂都不敢上，还以为颜家能静思己过，没想到——这还有个漏之鱼，还是条肥美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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