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破戒

〖(修真)破戒〗

第280章 刀与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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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怕辛苦。

她怕自己办不到。

没有机会容她去尝试,所走的每一步,动辄改变历史,根本输不起。

……

按照约定,简小楼每日教导春桃自己所创的禅意剑,先从入门理论教起。

“好的!”

春桃拔了剑,将剑鞘扔去一旁,飞去前方简小楼画出的空地上。

她单手持着剑,闭上眼睛,似乎在感悟自然之道,寻找某种感觉。

慢慢的,她举起剑,手腕轻轻旋转,挽出一个柔美剑花的同时,剑气向四面八方逸散。倏然,她睁开眼睛,视线凝聚在一点,散乱的剑意骤然合拢,化为凌厉剑气,击中一片缓慢飘落的枫树叶。

简小楼颇感意外。

接触禅剑道两个月而已,春桃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她的剑意却有了点禅意。

看来,倒是很适合修习自己这套剑法。

简小楼将紫韵剑斜挂在腰间,摩挲着剑柄。

她开始怀疑谷雨之所以出手相救,正是看中了自己的剑道,认为适合春桃修炼。

她看得出来,这两人虽不是恋人关系,却对彼此有意。谷雨非常在乎春桃,他救了自己之后,立刻跟自己摊牌,说是不想看着自己白费功夫,劝他放弃寻找“谷雨”,其实是在以退为进。

谷雨算到自己不会死心,一定会留下来,所以才赶她走,她就必须以教导春桃为借口。

简小楼终于明白了,自己落入了一个不得不教导春桃的局。

这是不是谷雨不肯拿起小月痕剑,不肯出山的理由?

应该不是。

以谷雨的城府和心机,他很明白,如果他愿意出山去抵抗兽族,提出希望自己教导春桃的要求,自己同样不会拒绝,还会加倍用心,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敷衍了事。

这从一个侧面说明,谷雨是铁了心的要隐姓埋名,做个江湖游医,即使为了心爱的春桃也不行。

到底为什么啊?

简小楼举目望天,头疼啊。

自己实在是不善于揣度人心,若是夜游在就好了。

恩,孤劫前辈在这方面似乎比夜游还厉害,只是都过去两个月了,也不知他凝魂凝结的如何了。

“前辈,怎么样啊?”春桃收了剑回来,已是满头大汗,攥起粗糙的布衣袖子擦了又擦。

“还不错。”简小楼回过神,“方向是对的,继续努力。”

“真的吗!”得到“师父”的认同,春桃兴奋不已。

简小楼颔首:“真的,你很有天分,比我入门还快。”

春桃连连摇头:“不不,前辈别这么说,我也是误打误撞,之前一直领悟不了,和谷雨哥哥聊天时,他滔滔不绝的说起草药来,我灵光一闪,居然悟出了些许剑意。”

哪里是误打误撞,谷雨分明是刻意点拨她。

简小楼简直都要羡慕春桃了,她当年入门时,身边可没有一个修为超过二十阶的剑道宗师指点。

“前辈啊。”春桃犹豫着道,“我有资格做您的徒弟了吗?”

她以为,简小楼是为了报答谷雨的救命之恩,才答应教导她。

可简小楼不提收徒,她始终忐忑不安。

“先前因为您是个高阶女剑修,可遇不可求,现在我是真心喜欢您自创的这套剑法,求求您了,收我为徒吧!”

春桃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里。

简小楼没有扶她:“我问你一个问题。”

“前辈请问。”

“你想随我修剑,是为了什么?”

“诛杀幽冥兽!”

“为你家人报仇?为你自己报仇?”

“是的!”

简小楼皱眉:“只是为了报仇?”

春桃拳头一攥:“前辈,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简小楼本想说仇恨会阻碍剑心的形成,想劝她放下仇恨,但这话她说不出口,就像道德绑架一样,有点儿站直了说话不腰疼。

哪怕兽王曾经杀了她金羽爹爹,扒了她的皮,逼的她自杀。毕竟没有当着她的面吃掉她的亲人,再让那些兽人强|暴她。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不能随意去推己及人。

她伸手将春桃扶起来:“你最初入剑道,也是谷神医教的?”

春桃愣了下,失笑道:“谷雨哥哥哪里会剑道,他就是个医者,除了医病炼药什么都不会。”顿了顿,“不过确实和他有关,他救过一个剑修,得了一本剑谱,是淬炼剑骨的,谷雨哥哥身子弱得很,修不了剑,我就拿来练了。”

“谷神医从前在哪个门派修行呢?

“一个丹药小门派,早被兽族给灭了,天霜北部多得是这些说没就没了的小门派。”

“你与谷神医相处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出过剑么?”

“前辈为何有此疑问?”

简小楼斟酌道:“我觉得他精通剑道。”

春桃愣了下,嘴角微咧,一副忍笑的模样:“天呐,谷雨哥哥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令您生出这般天大的误会?我自十六岁被他救下,跟在他身边三百多年了。那时我是个凡人,他也才刚筑基,从天山脚下一路逃难,一路行医,为了躲避兽族的魔爪,多少次死里逃生。这些年,他为了医治疫病,身体虚耗的不成样子,若不是有我保护着他,他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简小楼心中喟叹:这个谷雨啊,藏的实在太深了!

怪不得他都不嘱咐自己为他保密,因为他很清楚,即使自己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简小楼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得了,你继续练习,我先回去了。我收徒的要求很高,你努力。”

这句话给了春桃希望,她抱拳道:“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她们练剑的地方,距离居住的雪云村有些距离,谷雨说是怕过强的灵气流动,会引来兽族,给村子带来灾难。

简小楼回到雪云村,直接去往谷雨的房间,准备再找他聊一聊。到了门口正欲敲门,却看到他抱着一个小男孩儿匆匆走了出来。

她认得,是这村子里的孩子,叫小胖,为数不多没有被感染上疫病的人。

“他怎么了?”

“我刚去给云儿施针,没注意,这孩子钻山底去了。瞧见那些药人吓到了,一路跑到那条幽冥龙身边。”

简小楼目光一厉:“沙伤害他了?”

沙虽被谷雨定了起来,对付一个靠近自己的孩子轻而易举。

“那倒没有。”谷雨将小胖送去他父母身边,说是在自己房间玩累了,睡着了,还一面与简小楼隔空传音,“只是吓到了,我已将他的记忆抹去。”

“哦。”

简小楼与他说话时,已经下到他的密室里,经过那些药人时又问,“前辈的研究可有进展?”

“根据姑娘带给我的消息,我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从改变因子核入手,进展不错。”

“那就好。”

说话间,简小楼来到沙被关押的牢笼前,抱着手臂看着她。

沙被绑成了一个粽子,经过两个月的休养,谷雨也没有折磨他,气色瞧着还不错,抬头瞥一眼简小楼:“又来一个,瞧你们紧张的,以为我会杀一个小孩子?”

简小楼歪了歪头:“正常情况,我知道沙将军不会,但现在眼下这种情况,我就拿不准了。”

“什么情况都不可能,你也未免太小看我。”沙嗤笑道,“我们之间只是生存之争,我的双手,只杀阻我兽族大业者,岂会去为难一个无辜孩子?”

谷雨走了进来:“你倒是深渊兽族里的一个另类,你家那残暴不仁的冷血兽王竟还敢让你做先锋?”

沙怒目而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族君上宅心仁厚……”

“噗……”谷雨一下子笑出声来,清清嗓子,“对不起,对不起,听见‘宅心仁厚’四个字,我一时没有忍住。”

沙气结:“剑阁老祖,我们的确是对立的,也的确杀了你们不少人,但战争必有伤亡,我们也不愿看到,我族君上一贯实行不抵抗不杀戮,从不滥杀手无寸铁的凡人,下禁令制止我们进入凡人生活的领域,需要女人,都是以物资作为交换……”

谷雨佝偻着背,摸着下巴道:“可我们看到的兽王,是个凶狠残暴之人,他将手下兽族编制,让它们去烧杀抢掠,残忍至极……”

沙打断他:“不可能!莫要污蔑我王!”

“污蔑?”谷雨的神色一瞬严肃起来,指了指北面,“你去北部转一圈,去听听那些哀嚎声,就知道我是不是在污蔑!再去看看天山方圆千万里,除了抢来的女人之外,是否还有一个活人!

沙愣了愣:“我不信!”他看向简小楼,“她可以作证!”

简小楼纠结着道:“谷前辈,虽然我也很痛恨兽族,但关于对待凡人的问题上,我对兽王的认知,和沙是一样的。”

见沙露出得意之色,她话锋一转,“但沙将军莫要忘记了,这里是两百万年前,你尚未出生,你的君上也还算年轻,行事作风自然与步入中年之后有所不同。”

沙仍在辩解:“不会的,再过不久我就会出生,虽然我还很弱小,不曾参与战事,但自小父亲就是这么教育我的,我们只为生存而战,要尊重生命,因为生命弥足珍贵。父亲说,这是君上的理念……”

简小楼寻思着道:“看来此次进攻星域,让你家兽王学会不少,暴|政终将导致失败,故而痛定思痛,换一种较为柔和的方式……”

沙听了这话更不满:“我已经强调过了,我家君上宅心仁厚,悲天悯人,若不是我们的种族面临着危机,不得不……总之,我们是迫不得已。”

简小楼冷冷道:“迫不得已就可以侵略别人了?因为不滥杀,我星域就要感恩戴德了?”

沙攥了攥拳头:“那我们能怎么办?我们的劫难该去怪谁?”

怪中古天界,怪人心利欲,简小楼心里这样想着,口中道:“但你们的劫难不是星域造成的,星域的劫难,却是你们造成的。”

沙绷紧了唇,慢慢开口:“我们也没办法。”

简小楼顶回去:“那就别在我们面前装什么好人,再冠冕堂皇的借口,再温婉柔和的手段,也掩盖不了你们是群强盗的卑劣行径!”

“对!我们就是强盗!就是混蛋!就是要侵略!”沙不知是词穷,还是被激怒,愤愤然道,“谁让我们没有活路!天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只能自己找活路!为生存为战,我们是顺天而行!”

“不一定侵略才有活路。”谷雨在一旁听着他们争论,终于开口,“你们其实可以在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系中,找寻一个尚没有生命体主宰、又适合你们的世界。”

沙否决:“你当我族君上没有找过吗?在你们星域还没有生命体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来过了,这附近根本没有适合我们居住的世界!”

谷雨笑了:“兽王早就来过星域,那时为何不入侵?”

沙道:“因为裂隙还没有出现,我族族民无法通过。”

谷雨道:“你们自己可以建造传送阵啊,虽然小传送阵的输送能力不强,但那时星域没有生命体,你们可以慢慢传送,不会遇到任何阻力。”

沙怔了一下:“或许,或许……”

“让我来告诉你原因。因为那时的星域不如现在这般,生存条件恶劣,还不如你们深渊。而星域今日的美好,是人类经过上百万年的时间,用他们的智慧和双手,一点一滴创造出来的。”

谷雨指着他,目光越来越沉,“你们错过了星域,但在茫茫星系中,一定还存在着宜居之地,只是在世界缝隙里穿梭,需要强大的力量支持,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找寻、去证明。你们的兽王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走这条困难重重的路,不想成为开拓者,才会选择去侵略自己的邻居。毕竟花点功夫去采摘一颗丰硕的果实,比自己辛勤栽种要简单的多。”

沙的双眼睁大,下巴缩紧。

他想要反驳,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谷雨转身往外走:“所以,请不要举着为生存而战的旗子大放厥词,真正为生存而战的是星域众生。而你们,不过是战争的发动者,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强盗而已。”

宗师不愧是宗师。

简小楼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短短几句话便击溃了沙的信仰,导致他神情恍惚,整个人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前辈。”

简小楼追上去,她一定得知道谷雨不肯出山的原因。

剑阁老祖,舍他其谁。

“前辈,我从前生存过的一个世界也曾遭受侵略。在那个时代,有位文豪曾是个医者,他认为国家之所以遭受欺凌,是因为国人身体的缘故。但后来,他弃医从文,认为医病不如医心……”

“前辈,医可救人,却救不了世道,您即使医治好了村民们的身体,却不能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

“前辈……”

接连十几日,简小楼跟在谷雨屁股后面滔滔不绝。

他站着,她坐着。

他躺着,她蹲着。

谷雨捣鼓着他的草药,耳朵里塞着两团棉花,从一开始与她强调几句,到现在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啪!”

简小楼正说着话,谷雨的房门忽然被踹开,春桃持着剑闯了进来,满脸通红像只蒸熟了的螃蟹,结结巴巴地道:“谷雨哥哥,你快去帮我找找前……啊,前辈原来你在这啊!”

谷雨拔了耳朵里的棉花,神情一下子紧绷起来:“你怎么了?”

“热,浑身发烫。”春桃面朝简小楼说,“前辈,我是不是哪里练的不对,练着练着,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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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观看的春桃握着自己的剑,脸上写满了激动,小跑上前:“前辈,您这套剑法真是太厉害了!”

“这才只是入门而已。”这句称赞简小楼收下了,自己创的剑法,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被人夸张自然开心,“我的禅意剑,剑招只是其次,剑心和剑意才是第一位的,我抄给你的地藏经,看了吗?”

《地藏十轮经》是她师父当年抄给她的,她只抄给春桃心法部分。

春桃回道:“倒背如流!”

简小楼点点头:“你去试一试,我看看。”

简小楼自己也是个很努力的人,勤修苦练,夜以继日。以《地藏十轮经》改良《问情剑》的过程中,还吸取了许多夜游的真龙精气。

年纪轻轻在剑道上有今日这般造诣,她绝不单单只是依靠运气。

恩,即使是运气的那一部分,其中也有许多因果。

总之,对于自己所走的剑道,简小楼心里不虚。多给她一些时间,像剑阁老祖一样开山立派,像她母亲一样纵横星域,绝对不是痴人说梦。

心不在焉的舞完第一式,简小楼收剑入鞘,一个漂亮的转身。

“你可知道丹方?”

“剑阁后代说丹方早已失传,换句话说,我今日告诉了您,您日后必须得让丹方失传。”简小楼垂眸拱手,“再加上您在剑道上的修为,您不是剑阁老祖,谁是?整个天霜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我不知会不会有第二个人,或者是不是有人往后冒用我的名字。”谷雨看了简小楼一眼,目光略有深意,“但我万分肯定,那个打退幽冥兽族,斩杀幽冥太子的剑阁老祖,绝对不会是我。”

“为什么呀?”简小楼实在不懂了,若是遇到一个不相信“历史”的,否认不足为奇,看谷雨的情况,是个极为睿智之人,“您不相信我说的话?”

“相信,正是因为相信,我才确定那个人不会是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你才好另做打算。”他将腰间的拨浪鼓取了下来,递给她,“去别处找找吧,或者想想其他的办法。”

闲暇时,在距离村子有些距离的山谷内舞剑,让她在一旁观摩。

简小楼并没有收她为徒,只是作为长辈给予一些指点,能不能顺利入门,全看她的造化了。

禅意剑,悟性很重要。

简小楼从前觉得自己有些笨,确实是笨,但从她附身第五清寒接触剑道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有修剑的天赋。

毕竟她母亲是殷红情,太真第一女剑圣。

就这样,简小楼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没有闭关疗伤,因为养伤不是目的,伤势拖得越久越好。

她不死心,她很清楚,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懂医术又精通剑道的谷雨。此人虽然行事有些没底线,却也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性子,选择隐藏自己的实力,只行医问药,做个江湖游医,必定有着一些难言之隐。

简小楼得调查清楚这个原因,尽量去解开他的心结。

当然,倘若努力到最后,他依然不肯拿起小月痕剑去抵抗幽冥兽族,那么这个历史只能由简小楼自己去创造了。

简小楼不知道他为何递给自己一个波浪鼓,茫然的接过来,“您还是没有告诉我理由啊。”

“我平生所愿是做一名游医,济世为怀。我修的剑,亦是仁爱之剑,没有杀伤力,不可能去抵抗兽族。”他看一眼拨浪鼓,又转头看沙,“姑娘,你可以将他带走,继续去寻找真正的剑阁老祖。不必担心他再欺负你,我给他下了腹蛊虫,这种虫能够寄生在幽冥龙身体里,你只需摇动拨浪鼓,腹蛊虫就会啃咬他的五脏六腑,他会痛不欲生的。”

“卑鄙!”沙咬牙切齿。

“竟有这种事?”简小楼尝试着摇动拨浪鼓。

再看沙,一声不吭,但抽搐的面部肌肉出卖了他。

“按照历史,您会以此剑打退兽族……”

“简姑娘,我与他说过多遍,却还不曾与你说过。”谷雨打断了她,“带你下来,让你知道我知道了,也是为了告诉你,你们历史里的天山剑阁老祖不会是我。”

“肯定是您。”简小楼指着身后笼子里畜生一般的药人,“历史中,剑阁老祖炼制出一种解药,不但可以解决瘟疫,还能预防,更能写进因子核里将抗体留给子孙后代。”

谷雨目光一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子的解药。”

简小楼点头。

谷雨笑道:“腹蛊虫只会让他痛,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可惜只能存活一年左右,姑娘注意了。”

见他准备将沙从铁架子上解开,简小楼制止:“谷前辈,我有伤在身,能不能休息一阵子再走?”

谷雨顿住动作:“我不可能改变心意,你是在浪费时间。”

简小楼笑了笑,道:“我可以试一试,春桃姑娘适不适合修炼我的禅剑。”

谷雨收回手:“我会替姑娘调理好身体的。”

第280章 刀与剑(八) (第2/3页)

局势的发展,超出简小楼的预料,她一时有些无措。

卷翘的眼睫毛微微垂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思索过后,她拱手:“前辈,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再伪装,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穿越时空来此,就是为了将月痕剑送给您。”

她的两个任务。

赠剑,种“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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