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我的孩子，是被唐凌害死的，而我孩子的父亲，现在却成了凶手的夫君，这，很讽刺吧。”

唐婉芸一字一顿地喃喃说道，她不是在控诉，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她的话，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官秀的胸口，一刀一刀地戳下去。

他从不知道，当年，婉芸竟然已怀了他的孩子。

“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有用吗？当我醒来的时候，已足足过了半年，那时候，你与唐凌已如胶似漆。”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直视官秀的眼睛，问道：“你已经爱她了，是吗？”

他垂下头，下巴贴在她的肩窝处，慢慢闭眼睛，在她耳畔旁轻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法想象，她当初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也无法想象，她能活下来有多不容易。他不知道自己能对她说些什么，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可不可以……”唐婉芸身子僵硬，直挺挺地被官秀搂在怀，她双手下垂，哆的一声，一把匕首从她袖口掉落下来，钉在车板。

泪水已完全不受控制，簌簌流淌下来，她缓缓抬起手来，环住官秀的腰身，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熟悉又干净的干草味，她死死咬住下唇，怕自己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可不可以，阿秀，你可不可以也为我一次！

官秀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是最直接的回答。

唐婉芸笑了，笑得酸楚，笑得让人看了心里都发苦。

她幽幽说道：“我知道，你早已爱了她，所以，你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去南征北战，为了她不惜背负骂名，去一次次的平叛。”

“还有为了风国……”

“你可以为我一次吗？”

“为何，不来找我。”官秀把抬起手慢慢放下，背于身后。

“孩子，没了。”

“什么？”

“当年京突围之时，我已经有孕在身。”唐婉芸哽咽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官秀感觉嗓子眼发甜，一股腥气从胸口内涌来。他背于身后的手越握越紧，关节泛白，爆出嘎嘎的脆响之声。

官秀呆呆地看着她。唐婉芸脸带着笑，泪眼却如同断线的珍珠，说道：“我不求你为了我，放弃你心爱的女人，放弃你热爱的国家，我只求你，为了我，在单城驻扎五日。”

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对唐婉芸泪濛濛的双眸。

她嗓音沙哑地说道：“也是，为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官秀的身子震颤了一下，倒退一步，身子依靠到车辕的栏杆。

过了许久，他挺直身形，前两步，抓住唐婉芸的胳膊，向回一带，将她紧紧搂在怀。

第1185章 可以 (第3/3页)

。”当年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坚强与倔强，私下里的老成和战场的英姿，这些都深深烙印在官秀的脑子里，一刻也未曾淡忘过。

“江山依旧，物是人非。”说话之间，唐婉芸的眼泪簌簌流淌下来。

她的两行泪水，像是两把利刃，插进官秀的心口窝。他从马背直接飘到了马车，抬起手来，像要拭去她脸的泪珠，但手却僵在空，却迟迟没能落下去。

正如她所说，江山依旧，但物是人非，他二人，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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