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侯门纪事〗

第一百三十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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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南安侯挥挥手,又是两条性命没有。

他一生为官,难道没有胆气?

他隐忍不发,是这等事情其实叫小。难道南安侯夫人挑唆孙子一下,南安侯就让她调动,大跑小跑地进京,对她下药陷害,方出心头之气?

那他还能当官吗?

他成了南安侯夫人能调动的人。

还用没事儿自找憋屈吗?

……

没有几天,安老太太在文章侯府的各种“求”下,把掌珠许给韩世拓。而南安侯夫人,她还有什么脸面上门来闹?

她的丈夫日日往这里来,孔青,侯夫人也知道厉害。她的娘家,此时看上去像全部倒戈,她就是上娘家去寻老娘诉苦都觉得浑身发寒,她只有一个人呆着或伤心或哭泣。

她的支柱,没了。

文章侯府,十分中意这门亲事。文章侯为官多年,吃够了亲戚不和的苦。他盼着新媳妇进门,能对他的仕途上助力。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亲事定在十月里,宝珠成亲的第二个月中。

有太妃在时,南安老侯夫妻尚且敢把儿子媳妇分院而居,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理由,公然给儿子纳“稳重妥当”的人为妾,这手段一样的不邪门歪道。此时太妃早去世很多年,南安侯夫人她还能怎么样?

这“又怎么样”的话,送给她自己最合适。

……

早起,张氏先侧耳听过,再叹气起床。

家宅不宁,出了大姑娘的亲事,弄得每天早上老太太都骂,邵氏有了女婿,当听不到。换成以前她没有女婿,她也只能当听不到。

张氏却比邵氏有些主见,她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虽也说掌珠不对,但对老太太的骂,是属于常年的过敏,听到就心烦。

早上得先往外听听动静,才能放心的出去。

她才一动,玉珠就碰碰她。张氏背上才一寒,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老太太的高嗓门儿:“给我参汤,我要活一百岁!看看是我先死,还是那不省心的人先死!”

玉珠还事不关已状,悄悄地笑:“骂完了,母亲起来吧。”

张氏懊丧:“这要骂到十月里大姑娘出嫁,这日子可就没一天顺心的。”玉珠不以为然,纯真烂漫地道:“前几天才说过京里的岁月好,今天就成了不顺心?祖母又不是骂我们。要难过,应该为大姐姐难过。不过呢,我却不愿为她难过,大姐姐也是的,怎么能私自出游?”

“你要能这样,我倒遂心!”张氏恼火:“人家好不好的,有女婿了!你呢,你的呢!大姑娘有再不好的事,如今亲事是一张锦被遮盖,谁还提那件事!除了老太太。”

张氏沮丧的起了床,大的小的都有了亲事。

宝珠的不用说,掌珠的如今看上去也不错。

文章侯是夫妻双双来拜,文章侯满嘴的好话,文章侯夫人也笑口常开,看上去是一对绝好的公婆,让张氏羡煞慕煞。

如她所说,掌珠再有不名誉的事,亲事一定,烟消云散,大姑娘成了就要大喜的人。而大姑爷,年长了些。

对于年长,上年纪的人都会说:“年长会疼人。”

又英俊了些。

长得跟女人似的,容貌姣好,生下孩子来还能丑得了?

又是小侯爷。

大姑娘总算趁了心,不枉她生下来就是要强的,就盼着比别人强。

女婿名声风流浪荡,上年纪的人会说:“成过亲就好,再大几岁就好,有了儿子就好……”

如果掌珠邵氏是满意的,从表面上看,那还有哪里不好呢?

就有不满意的地方,这是掌珠的个性,自己招来的。

张氏郁郁的梳洗,闷闷的用饭。早饭才过,梅英过来:“老太太要带着三奶奶三姑娘出门,昨天说过了,怕今天忘记,让我来看看,快换衣服吧。”

张氏就把玉珠打扮好,母女和安老太太上车,一刻钟后,来到老亲家。大家坐下寒暄过,老太太和人说笑,张氏暗道,近来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总走老亲家。

还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老亲家。

她正腹诽,就眼前亮了一亮,见一个少年行来,生得绝美不次于韩世拓。张氏的心里,也塞得满满的是两个字。

女婿!

她忙紧着打量他,没看几眼,就见老太太起身告辞。张氏不得不走,跟着老太太又去了另外一家。

这一家里,也有一个儿子过来拜见,有些伟丈夫相,又不次于袁训。也是不等张氏细看,老太太告辞,又去了另外一家。

一个时辰后,车行辘辘,安老太太带着张氏母女从第三家中告辞出来。祖孙三人,是两辆车。上车前,张氏怯怯唤道:“母亲……”

她已看了三家,再糊涂也清楚这是婆婆在亮手段。三家,一家也不差,但全是老亲家。不容张氏细想,安老太太冷冷道:“回家去再说。”

各坐车上,张氏认真的忧愁起来。

她挑花了眼,不知道哪一家的才好。而且这三家都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张氏想找的,是袁训那样的养老女婿。

而见的这三家,弱冠少年和袁训差不多大,但**气势上就差上许多。一看就是还依靠家里,也不知道几时才出仕的人。

就算出仕,别人家里全好几房,张氏能住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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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唆两个孙子,这算什么!他们肯信你的,就说明满脑袋的糊涂!

内外宅私相传授,这算什么!这是我的家,当我不在京里,就没有忠诚的家人!

他甚至不需要告诉侯夫人杀人的证据,韩世拓要成掌珠女婿,这门亲事,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为官都能料理好,还能料理不好一个人。而那一位呢,什么阴险犯坏的手段都能出来,有这样的聪明,就是不想些能和好的手段,就是……你没有料理好一个人。

这高下,还用比吗?

南安侯淡淡:“你做的大媒,就是没有人来谢你!我也说不可能!不过文章侯父子在我书房里又要下跪,他们能娶到这一门亲,说是满门生辉,上天所赐。我不管,让他们自己去求亲,求不来,我会说好!”

说过扬长而去。

他走出几步后,身后传来痛哭声。

南安侯充耳不闻,对跟上的家人道:“给这边送两个丫头!”

真是可笑,他不闻不问,不代表心中不明。他不即刻发作,是你没有惹到我!

你不给清静家院,我不跟着你的手段走!

论起来下药陷害等手段,南安侯还怕自己孩子们跟着学坏,他不会用。这又不是最好的手段。

这是一种发泄的手段。

陪嫁死过,南安侯夫妻艰难的对视一眼。说艰难,是南安侯随意的瞄过来一眼,而南安侯夫人看似没有看他,却在他眼光过来时,直直迎上去!

她是不服输的!

该发作时,自然会发作。也不用那些暗的手段!找个奸夫这种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的事,算什么好办法呢。朝野知道,又是一件笑话,南安侯也做不出来。

他们不再对看,却冷凝的针锋相对起来。

南安侯才不理她,起身掸掸衣服:“哦,你的帮凶好侄孙,就要和我妹妹的孙女儿定亲了。”

晴天霹雳,当空炸雷!

这才真正的算是动了侯夫人的根本。她腾的站起来:“不可能!”

这种人作恶后,反而认为又怎么样的话,颠倒的不但是黑白,还是你自己的是非判断吧?

难道从此以后,面对自己的事,也以黑当白,认为别人全坑害你叫好?

“二,挑唆大爷二爷和二老爷不和,”丫头闭嘴。

“三,内外宅私相传授!”

……。

她要知道有服输这个词,就不会把自己的婚姻过成这样。

她虽不能起来反抗,却还有眼神不甘示弱。

其实有用吗?

南安侯继续冷笑,也不问她是不是不服软,把手又一招,外面又带进来侯夫人的贴身丫头,两个。

“杀!”南安侯唇边是冷冰的吐出。

表面上看,南安侯虽夫妻不和,可我还是养你。

事实上……当事人自己知道。

南安侯夫人像小老鼠一样总想做坏事,南安侯就愈发的大方坦荡。

你处处为“发泄”,从不想想忍耐、和气、为别人着想过。

而当丈夫的,从不会跟着去“发泄”,他是青天白日下,占住道理的杀人!

又死两个丫头。

南安侯夫人这下子不敢再和他对峙,艰难地看向丫头死前不甘的眼神。

房外,又带进来两个丫头,也是侯夫人房中侍候的。这两个没有堵嘴,进来就大呼:“我们有什么错?”

南安侯慢条斯理:“一,挑唆大爷二爷与我不和,”丫头闭嘴,南安侯夫人反倒冷笑了。是的,她挑唆了,传话的也是这两个丫头。

又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章,好! (第2/3页)

怎么想,我找人收拾你就对了,让你家里鸡犬不宁。

这样的姑娘们,怎么总是会用这一条?

而南安侯对她的,什么下药陷害,全都不用。南安侯永远是大大方方的,正大光明的,抓住“理”时就杀她的陪嫁,强迫移到偏院,管事们哭穷,说今年水灾旱灾虫灾人灾各种灾,府中人的分例银子全减下去,老侯夫妻亦不在,南安侯夫人看似最大,银子还是府中最多的。

其实呢,南安侯敢于不避南安侯夫人的打听,再是大大方方的,正大光明的,把家中田产一一分到儿子们名下,儿子们不少使用,南安侯一直在外,侯夫人又受府中供奉,多出来的钱,她一分也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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