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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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宝珠的神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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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训的心尖也随着哆嗦了一下,这里面其实也是一番隐情,只是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以后大家意会。他还以为是宝珠过于敏感才这样说就搂住宝珠回榻上去,让宝珠坐在怀里,才告诉她:“不必怕。姐姐生下来那天,就过继给了舅父,是舅父的嫡长女”

“啊”此时就是红花来说掌珠杀了人,宝珠也不过就这么惊讶。她眼睛瞪得溜圆溜圆,怕也不记得了,手指揪得袁训前襟紧绷,吃吃地问:“为什么”

好好的女儿,为什么要过继给舅父家。

宝珠今天是一重惊再加上一重惊,就晕晕懵懵地,没想到一个很明显的原因。袁训告诉给她:“呆子,舅父是国公府第,我们家可是布衣平民。”

一个是国公府的嫡出长女,一个是袁家的布衣小姐,这是不能相比的。

额头上挨了袁训一巴掌,袁训笑骂:“难道不对吗姐姐大我五岁,姐丈今年三十出去,他这个人,心里除了打仗就是打仗,成名的早,成亲的晚,你八年前听到他的故事,正合适。”

宝珠想想:“也是,他还不老。”又笑嘻嘻:“我还以为他是老人家。”

说到这里,宝珠眼睛又直了,又原地不会乱动了。

袁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接着摇晃宝珠:“哎哎,小呆,二呆,三呆,四呆”宝珠慢吞吞地动了,但是声调弱弱的:“叫我作什么”

“哈哈,你不反驳吗承认这么多的呆子全是你吗小呆二呆三呆四呆,你怎么又没精神了”探花郎赢了一回嘴皮子,乐得就快手舞足蹈。

宝珠慢慢腾腾的,先是想不理会,后来又觉得不像自己,慢慢的翻了翻眼皮,好似要做白眼儿,又没有做全,就又塌拉下眼皮,又没精神了。

袁训大乐,继续晃动她:“这是什么表情是知道你婆家的亲戚全非富即贵,比宝珠的好是吗”

不但好,还像是宝珠就要有一个去害人命的姐姐,宝珠在心里小小声回了这一句,就更沮丧。

她是由婆家亲戚而想到自己家里,这一想,不得了,掌珠大姐就要犯糊涂,一旦犯出了事婆家的亲戚难道不笑吗

表凶不明就里,还在一个劲儿的取笑。

宝珠强打起精神还他:“我们家有舅祖父,总比你马上就要放的官儿高,”这成了小夫妻关门比亲戚去了。

袁训见她十分提不起精神,搂紧她亲昵地道:“呆子小宝,你早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我们袁家的人。我的姐姐,就是你的姐姐呀。”

这话更触动宝珠在想掌珠的心思,宝珠怯声怯气地道:“那宝珠的姐姐,也是你的姐姐”袁训回答道:“宝珠的姐姐是我的姐姐,宝珠的姐丈,可不是我的姐丈。不过我的姐丈,一定是宝珠的姐丈。”

宝珠满腹心事也让袁训逗得有了一笑,精神头儿就聚回来很多。又想了起来,娇嗔道:“难怪,你许给大姐丈去边城,许得那么干脆。倒是我担心呢,为你好捏着一把汗。”

“我许给,你的大姐丈。”袁训笑着纠正,着重声明“你的”,那去边城的姐丈,是宝珠的。

宝珠翻翻眼:“好吧,你许给宝珠的大姐丈,这样总行了吧。”

掌珠还是心里放不下的那一块儿,但主妇宝珠恢复不少,要去办正事儿了。拉着袁训起来:“虽然不跟我们住,但也得收拾房屋,也许会回来住上几天陪母亲也不一定。快来,用到你呢,陪我去见母亲,问问舅父姐姐一家都喜欢什么,再跟我到库房里搬布料出来,你的活这几天要停一停,”

袁训即刻打断她:“凭什么”

“要给舅父姐姐一家先做几身衣裳,你就先别争了,可好不好”宝珠拖着表凶出去,在路上哄他。

袁训这一会儿无精打采,宝珠在前面拖,他往后面堆,还说风凉话:“有了亲戚就不要我了吗呆子小宝,你皮痒了是不是”

“痒着呢,等着你给我搔呢。”宝珠拖累了,早有法子,转身面对前面,把袁训手臂搭在肩头上,往前面拽。

她出足了力气,就在前面呼气:“一头牛。”

袁家大院照就是安宁的,几丛蔷薇攀爬上高墙,千头百头的粉红冒出,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就要绽放万紫千红。而杏花正是好季节,开得灿若云霞,又寂静无声。

碎金色的光光点点洒布在长廊上,宝珠拖着她房里的“牛”一路行来,想着这日子是多么的好。掌珠姐姐怎么就不珍惜呢

宝珠也知道有了身后“表凶牛”,宝珠的日子幸运过于别人。可以前宝珠也曾认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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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年纪可在那里摆着呢,姐姐是大不到哪里去的,姐丈就又能有多大

袁训失笑,抢白道:“你小时候敢问你今年几岁”

宝珠呆呆:“我十六啊,”

“你那时候是几岁”

“我八岁啊。”

这日子还能更神奇一点儿吗

“呆子,小呆子”袁训摇晃着她,呆子小宝一动不动,魂不知飞去哪里。

宝珠咽了口口水,让袁训叫醒。没有征兆的,轻松兴奋起来。现在是她摇着袁训衣裳,嚷道:“陈留郡王是你姐丈,他很厉害是不是我听人说过他打仗的书,说他一袋箭破一百兵,是真的吗还有说他”

袁训吃醋:“我也挺厉害的吧”

“还有听说他”宝珠呱呱又是一堆话出来,乍地一停,狐疑上来:“我小时候听说他的书,如果我大了,他是你姐丈那他还没有老吗”

袁训瞪下来一眼,跳下树来,把一捧的好杏花,衣襟兜着的,先送到殿下面前。太子一乐,就对他招手:“把花散给他们你跟我进来,免得他们追着你要,你天天在我的树上倚云彩。”

又把长庆说的笑话告诉袁训。

袁训也笑得“噗”一声,把花散给别人,跟着殿下进来。长庆见哄得太子开心,又见到他们是要长谈的意思,早就退出去守在门外。他手里也有一小枝子杏花,长庆嗅那香,又自语道:“难怪他中探花,以前就香喷喷得殿下只爱惜他一个,现在探花了,就更加的倚重他才是。”

守住殿门,不放外人进去。

殿内,太子把几个公文交到袁训手上,悠然地道:“我的表妹表妹夫要还朝了,母后知道,又是一件喜欢事。”

话都说到这里,宝珠也就想问个明白。她还没有理清这里面的弯弯绕儿,只觉得亲生的女儿给了别人这多痛苦,管他是什么国公府第去,就难免还在战战兢兢:“那嫁的又是什么人”

“陈留郡王,他是姐丈。”

宝珠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对住自己夫君,眼神儿连动都不会动了。

当她知道皇后是姑母的时候,也不过就这样的吃惊。

她的脑袋里,一个人接一个人的转出来。先姑母是娘娘,再来太子是表兄,瑞庆小殿下是小表妹这已经足够神奇了好不好,然后冒出一位郡王是亲姐丈。

袁训哈哈笑起来:“他们不住在我们家里,另有御赐住所,以前还朝时,也是这样。”主妇宝珠听过,松了一口气,原来不住家里。又觉得遗憾,原来不住家里。宝珠咦了一声:“舅父不住在家里可以明白,姐姐姐夫也不在家里住吗”

“不住,”袁训把宝珠搂入怀中,轻声地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我是独子”宝珠想了起来:“媒人都这样说,就是舅祖父也这样说。”

袁训微笑:“南安侯也不完全清楚。”

“那,是怎么一回事情”宝珠今天已经遇到一件惊吓的事情,由不得担心又要遇到一件。好好的,怎么袁家对外都不承认有姐姐这个女儿。

有了卖皇后的故事在前,宝珠心惊胆战,手指冰凉起来,往袁训怀里挤了挤,颤声地想说句什么,却因为心情而带出来几个字:“我怕,”

“真的”袁训还没有看,先就大喜。

太子此时说的表妹表妹夫,只能是袁训的姐姐陈留郡王妃和姐夫陈留郡王。袁训把公文看了一遍,又去和冷捕头呆上一会儿,就不在太子府上用饭,欢欢喜喜回家里来报信。

他先去告诉母亲,接着就回房来找宝珠。

见宝珠坐在梳妆台前,袁训又要开她玩笑:“妆罢低声问夫婿,你也知道贴过花黄才能见我”换成是平时,宝珠小嘴儿巴巴的早就还回去了。

今天她没有,宝珠正在维持她“嫣然”地笑容,生怕自己调侃着回表凶的话,会把心中让掌珠引出的尖刺给带出来。

下面的人就更哄笑。

宫里的事情,只要不是,好玩的从来传得快。而太子府上的这些人,又全是消息灵通的。昨天圣旨下,探花夫人不簪花,别的人都不能簪花这事情,早就传遍京中,乐坏一干子风雅人士,和一干子房闱中会风流的人士,街头巷尾都在说今科的探花这是疼媳妇呢

还是怕老婆。

冷捕头就在下面“犯坏”,凑太子殿下的兴致:“回殿下,他准保一会儿第一枝子花,又要装相揣怀里。不过他回去给不给媳妇,这倒不好说。”

大家更笑起来。

宝珠是“得体贤惠”地一笑,俨然一个小贤妻。笑容满面起身迎接,用的是解释的口吻:“快中午,怕妆容不整齐,才照的镜子。”

袁训倒奇怪了:“你照镜子也要对我解释吗”

宝珠也一怔,对啊,这件事儿也要解释吗再说表凶从来不是处处过问的丈夫,难怪他起疑心。宝珠就又想掩饰,又怕自己掩饰不过去,走过去握住袁训的手,把话题岔开:“你刚才叫我要说什么”

“哦,姐姐姐夫要回来了,舅舅也要回来了,”袁训开心地道。

宝珠就更嫣然,她虽记挂掌珠,也是真心为袁训喜欢,神思暂时能把掌珠放下去,道:“那要收拾房屋是吗他们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花色的摆设衣裳,衣裳总要提前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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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大黑漆书案后看东西,笑得跑出来给了长庆一脚,笑骂道:“蠢才,你这是唐突唐诗日边红杏倚云栽,到你嘴里就成了倚云彩。”

就出来去看,见袁训果然正在树上掐花儿。

探花郎果然好风采,在树上爬着,绿叶也遮不住他的俊脸儿。就有人在下面起哄:“树上又多一朵子花,这朵花儿大。”

太子掌不住的笑,在厅口儿上负手道:“这探花郎昨天风头没有出够,又来荼毒我的杏花。不过今天这里没有你媳妇,你头一枝子花可就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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