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瑜却纳闷地盯着吸血鬼眉心：“传说中它们的死穴不是心脏么？”

然后朱淼还真给出回答：“哦，我觉得戳这里比较顺手。”

褚师瑜：“……”内心忍不住尖叫，“师父您老人家，在关乎小命的大事面前，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对面吸血鬼发红光的眼珠子在几番明灭后，变回人样的黑色，表情也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冷傲，扬起下巴：“算了，看在你足够美味的份上，我暂且饶你一命。”说完之后，舌尖还卷了一下嘴角，似在回味。

“这台阶找的——”褚师瑜咕哝，“啧啧，明明自己才是受制于人那一方哈！”

听到褚师瑜的当面吐槽，吸血鬼这才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斜眼打量：“你又是只什么鬼？”

褚师瑜坏笑一下，把手里的桃木剑往前一送，竟在吸血鬼眉间戳出一个血印子，无所畏惧地迎视吸血鬼再次发红光的眼珠子，也挑高下巴：“对，就这么瞪大你的眼珠子好好看看清楚，小爷我是个人，百分百的纯种人类！”

对于褚师瑜的坚持，吸血鬼表示不以为然：“又没人类在旁边瞅着，你装给谁看呐？”

褚师瑜怒了，还想再戳，却被吸血鬼轻易躲开。

朱淼松开褚师瑜手腕，并从他身后绕出来，与他并肩而站：“人类养腻你了，不想再继续，所以你得离开这里。”

不出意外，吸血鬼的怒火更旺了，他拿手一指朱淼鼻尖：“巧言令色的小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话音未落，整只鬼已朝朱淼扑过来。

朱淼抬起右手，大拇指在中指腹上轻轻一弹，一颗圆润的血珠子直奔吸血鬼而去，然后吸血鬼就像被施加了定身咒一般停滞下来，血珠冲入他张开的口中，紧接着他那双红眼睛便开始发光，他咬牙切齿：“又来——”

什么原理？褚师瑜收回停在吸血鬼眼睛上的视线，想再看看朱淼的手，这才发现原本站在他身前的朱淼消失不见：“诶？”而对面短暂定格的吸血鬼再次冲上来，“诶诶？”

面对危险，本能往往快于大脑做出避险反应，褚师瑜脚下已动，可不等闪身，拎着桃木剑的手腕突然被抓住，接着他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动，执剑迎上冲过来的吸血鬼。

眨眼之间，萦绕着翡翠绿流光的桃木剑尖堪堪停在吸血鬼的眉心，朱淼气死鬼不偿命的话自褚师瑜右耳后方传过来：“第一次且算你猝不及防，再来一次又栽了，可不就是蠢么！”

丧家鬼面无表情地经过短暂沉默后，便坦然接受遭到嫌弃的现实：“反正我也住够了这里，何况兔子哪有你好吃，走就走吧。”眼睛一眯，“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暗室可欺（十一） (第3/3页)

露出一副想要上来撕碎朱淼的表情：“你个半人，比人类还卑鄙，居然放血迷惑我。”

站在朱淼身后的褚师瑜，伸头出来打量吸血鬼，还别说，这模样比之前可是出彩多了，简直帅得掉渣——呃，不对，这吸血鬼真在掉渣……褚师瑜眯眼细看，好家伙，原来是先前黏在他身上的蒜末和香菜末风干了，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来，这不是帅掉渣，这是囧掉价！

大难临头，朱淼竟还在不紧不慢地火上浇油：“明明自己蠢，却偏要怪别人战术有问题，好歹也被人当神一样，高高在上地供养了几百年，怎么到头来，还跟个泼皮无赖没什么两样？”

“战术？”褚师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自己臭不要脸的师父果然出损招套路了人家，眼下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倒打一耙，真叫人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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