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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发誓，他刻意没有打断。

不因为别的，只是想断了这条狐狸的后路。

只要不陪着自己，就会天打五雷轰，就会神魂聚散，永世不得超生。

就算是只畏惧其中一条，他也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左右的吧。

至于什么自己厌他赶他恨不得杀死他，简直无稽之谈。

陆荼原本就是看不见的，但他能看到孙悟空的表情，按了按自己手心里的手，身子侧靠在他的胳膊上，甚至还学着后院慵懒的小猫咪犯了错误后讨好人的模样蹭了蹭，轻声说道：“不管你法术是好是坏，也不管你以后是做好事名扬天下，还是闯祸臭名昭著，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不会先离开或者让你走。”

他顺着孙悟空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只是一大片浓白的云雾缭绕：“不要心生难过或者不满，仙人对你好，你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有现在七十二变的你，你只要心中永远牢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的名字是他赐给你的，你的法术也是他教给你的，能给你这些证明你在仙人眼里和那些同学是不一样的，他更看重你。”

“你能好好利用在他那里学习的，替山替海替天替地做自己分内的事，这才是真正的尊师重道，恐怕这也是仙人的本意。”

闻言，孙悟空双膝下弯，慢慢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陆荼听着铿锵有力的脑门撞石头的声音，心疼撇嘴，但也没说话，望着孙悟空又留恋地望了一眼山峰方才抬手。

陆荼眼睛一亮：“这什么，云？”他盯着远处而来的软绵绵白云半晌才愕然惊喜，转身搂着孙悟空的胳膊差点蹦起来，“你会召唤云了？

这辈子，直到自己神魂聚散，也不会有这一天的。

莫名其妙被拉了小手，陆荼以为他还陷在仙人的感伤中，小手指轻轻勾着他的手腕，软绵绵晃着他的衣袖，仰着脸，两只眼亮晶晶又期待地看着他，小声音也海浪似的浪荡的一比：“我们回家吧，好久没回花果山了，我想家了。”

孙悟空：“……！”

心尖像是被小狐狸的爪子细细踩过似的，酥酥痒痒的，孙悟空想撇开视线，却又舍不得阳光照射下，这耀眼的一幕。

哪怕是会刺瞎眼，也想尽收眼底，刻在心里。

可一想到对面那张明亮的脸，呼吸急速加重，紊乱的根本没法调停。

孙悟空：“……！”千辛万苦，就是巨蟒大熊乃至于不知名怪兽的难关自己都闯过了，没想到竟然败在一条连媚术都没有入门的小狐狸的简单浅笑下。

他伸手握住陆荼的软绵绵的前爪子。

兴许是因为爬行动物爪子内侧多肉垫，摸起来肉肉的，又暖烘烘，极为舒服。

说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家”——更是深深戳进了他的心窝里。

【你是我的家，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我的心定在你那儿了，没了心我会死的，祖宗，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那张眯眯眼笑的脸和眼前这张近乎于讨好的笑脸完全重合，孙悟空想，他还真是没变，——不仅是长相。

即便要走，还是要跟恩师告别，孙悟空仰头看一眼已经虚无缥缈，甚至快要看不见痕迹的山峰，虔诚又压抑。

神奇的气味 (第2/3页)

，完全看不出来变化。

只是陆荼抬脸，对上他怪异的眼神，加之他滑下来却还没完全离开自己下巴的手，微微眯眼：“你干嘛？长大了要造反了，别以为你比我高我就不敢说你了！反了你不是？”

孙悟空甚至不自觉想接一句，确实想造反。

察觉到体内动荡不安的气息，以及越来越不加控制的喘息，他立刻凝心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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