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总会有一些缺憾和疼痛。总有一些东西不能重来，无法逆转。总有些仇恨刻骨铭心，让你不得不做出报复。不会报复的人是悲哀的，因为报复而迷失自己，给自己留下无尽的痛苦，这是最大的悲哀。

“现在的你没有梦想，没有希望，只有仇恨。你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沉默。可你学不会舔舐自己的伤口，学不会挽留流逝的本心。长久下去，由习惯到麻木之后，你和一具行尸走肉有区别吗？”

计芳华并没有被付诗的话激怒，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那些回忆，被她尘封了很多年很多年。

那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父皇和母后恩爱和睦，她在他们膝上撒娇。后来大军攻入，血流成河，一个姓计的老太监把她背离火海……

在东大陆的计家，计老太监对她无比宠爱，计家上下都很喜欢她。年幼的她很快忘了那些悲伤，快快乐乐的成长。计老太监花费掉一生的积蓄，请人教她识字，教她唱歌跳舞，就是不教她修炼。

计老太监说，这孩子不能走上修炼之途，她的心里埋着太深的仇恨，要么早夭，要么走火入魔，疯疯癫癫。他宁愿这孩子快快乐乐地过完凡人的短暂一生，也不愿她在漫长的人生中悲伤落泪。

芳龄二八那年，她最亲的计老太监逝世了。她悲伤了很长很长时间，她跪求姑姑计娟教她修炼……

后来，计家惨遭毒害。她为了给计家报仇，杀光成家……

再后来，仇恨填满了她的身体，把那些欢乐、宁静和平和都驱除出自己的生命。

在西大陆，她是集万千宠爱以一身的小公主。在计家，她是无忧无虑的小少女。在成家，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在石宗

计芳华看着面容苍老，只是一个凡人的付诗，皱眉道：“我能跟你学到什么？”

付诗平静地说道：“我时间不多了，能教你的极少，但我可以让你做回你自己。”

计芳华不屑地笑道：“做回我自己？哈哈哈，天大的笑话，我难道不是我，不是我自己吗？真是口出狂言！”

付诗并不气恼，依然平静地说道：“在比你强大的修者面前，你觉得自己很脆弱。在我这个凡人面前，你觉得自己很坚硬。所以你要碰烂我这颗鸡蛋，以证明你是一块坚硬的岩石。可是你觉得自己真的是那块最坚硬的石头吗？石头需要通过碰烂一堆鸡蛋才能证明自己是石头吗？伪装的尊严是你想要的尊严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际遇。不是谁的童年都有母乳和歌谣，不是谁的少年都有父爱和阳光。不是谁的成年之路都宽敞平坦。你心里渴望爱和被爱，得不到之后，你只能用恨来解渴。你渴望像他们一样自由的欢笑或者哭泣，可是每一次，你都在自己真心的不远处止步。这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人与人的距离，是现实的自己与和心里的自己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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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付诗收徒 (第2/3页)

 的思想工作。

两人一进付诗的房间，付诗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欲收你俩为徒，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风云早年虽然一直生活在西大陆的沉日森林，但付诗的鼎鼎大名还是让她如雷贯耳，正寻思着怎么跟风廉开这个口。见付诗主动收自己为徒，立即下跪拜师，生怕付诗会后悔一样。

计芳华被关在万象秘境数百年后付诗才出世，等她从万象秘境逃出来。付诗又已经隐退，自然没听过她的名字，只是在最近这十几年的逃往路上，偶尔听过一些关于一代名媛的事情，并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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