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孝武皇帝却一句‘霍去病年少枉为’轻飘飘的放过了。
至于待罪漠南,更是等于赤裸裸的告诉天下人——莫挨朕的骠骑将军!
无诏书不得回京的潜台词则是——有诏书就可以回京了。
当时的天下人和李家有多懵逼,霍山相信,这个事情传出去后,长安公卿就会有多懵逼!
更不必说,他还是陛下登基选拔出来的第一波三公,有着天然的优势!
即使不能和过去一般,起码也能保有不少权力。
只是……
“却不想,是韩增救了我一命……”魏相沉默着看向前方,那些越来越靠近的官员们,内心之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被曾经假想的政敌所救?
尴尬、难堪、庆幸……
还有纠结、愤恨、心悸……
种种情绪,不断闪现,让魏相都不敢抬头看人。
“御史大夫……”对面传来了大鸿胪徐栗的声音:“您面圣出宫拉?陛下有何训示?”
魏相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一丝苦笑,道:“大鸿胪自去面圣,便知陛下的意思……”
徐栗呵呵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带着他的僚属,径直向前走去。
而这些人,在经过魏相身边时,全部侧目以对,对魏相投以注目礼。
无数双眼睛,都在魏相身上长久停顿。
好奇、不屑、嗤笑……
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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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魏相走出宫门,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虽则如今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季节,但他依然感到,自己的后背内衣湿哒哒的。
不过……
“总算是过关了……”魏相低着头,叹了口气:“虽然狼狈,但到底保住了御史大夫之位!”
只要还是御史大夫,便一切皆有可能。
说不定,能把人家洗的又白又嫩,变成一株清清白白的白莲花!
想到这里,霍山就忍不住再次哀叹起来。
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
虽然他与那韩增私交不错,但,今天这个事情,真的让他很难不嫉妒,很难不骂娘!
他霍山侍奉天子和韩增同日,劳心劳力,却不及韩增满打满算出差这段时间!
更会让天子以及朝臣都生出恶感来!
可不会有人喜欢一个随随便便把手伸进不属于他的地盘的家伙!
尤其是正坛上,规矩与传统的力量,大的不可想象!
换而言之,只要韩增没有脑子坏掉,膨胀到以为自己可以单挑全世界了。
那么这个事情必然是得到张安世同意的。
可惜,和当年一样,现在的公卿,对此将是无能为力!
天子的意志,就是天条!
天子要放张安世一马,谁能按着头继续打?
更不提,张安世如今还有了那韩增的背书。
可以预料,长安城里的那些太学生们,在知道这个事情后,恐怕会找各种角度给张安世洗地。
《控卫在此》
当时的李氏家族听到这个结论,心里面恐怕只有‘我去年买了个表’。
李敢,陇西李氏的第三代佼佼者,家族的希望与未来。
被人一箭射死,按照汉律——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的铁律,霍去病起码也该是死罪!
哪怕其功高当代,也得如此处置,哪怕是最低标准,也该以其冠军侯的侯爵与封国来抵罪,并降上三五级,从常设将军打回校尉,即使是做个样子,也得在长安抠脚面壁半年,才能有机会复出。
而且,很有可能是张安世主动提出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张安世为什么会这样做?其目的何在?
霍山都不需要想太多,就知道——张安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张安世,真的是运气好啊……”霍山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样都能被他找到生路!”
毋庸置疑的事情是——现在天子已经同意按照韩增的建议,免去今年河西的租税以及明年河西的徭役、杂税。
“臣谨诺!”霍山只好磕头再拜。
心里面,霍山却是有无数的疑问。
因为,他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是车骑将军张安世在负责,张安世在推动,张安世在请求的。
如今,韩增却忽然冒出来,主动上书请求建议。
若是此事没有得到张安世的同意,这就是越俎代庖,狗拿耗子!
其潜台词,自然就是——小孩子和张安世的交易,朕知道了,朕没有意见。
错非如此,陛下是不可能说那些话,更不可能特意用小孩子三个字的。
而小孩子这三个字,简直用的太妙了!
就像当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射杀李敢。
然后孝武皇帝轻飘飘的一句‘骠骑将军臣霍去病年少枉为,朕实心伤,乃罚其待罪漠南,无诏书不得回京!’一样秒。
第一百七十七章:利益 (第1/3页)
天大地大,天子最大,既然天子都说是小孩子了,那么韩增必须也只能是一个不谙世事,但满心赤诚的赤子。
对于这样单纯的大臣,谁要是黑他,那肯定良心坏掉了,该去先贤陵前,负荆请罪,面壁思过!
于是,霍山只好道:“尚书令韩公赤子之心,臣远远不及也!”
“那就拟诏吧……”刘询道:“河西生民多艰,朕实心有戚戚然,乃免今年河西租税,无出明岁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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