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做什么,只管盯着殷子商便可,有任何异动,及刻回禀。”
“是!”
“下去吧。”
薛柒恭身退出书房,看着依旧俯案的薛纪年,他是越来越不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冒着天大的风险想方设法的塞了个假公主进宫,却又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特别是在温皇后和皇贵妃之间,他更是看不透,至于安平公主和长乐公主,在他眼里,没一个好东西。
可这人即便是她师兄,年纪也比她大,心眼却比她小多了。
总之是事事跟她对着干。
没错,别看花沐尘平日总是一副“你们离我远点”的高冷装逼范,那是面对其他同门,对她却是另一副模样。开心时,温暖如春;不开心时,阴阳怪气。
嗯,也不能说阴阳怪气,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这么解释吧,从小到大,这人总喜欢跟她唱反调,她要往东,他肯定往西,她要打狗,他肯定撵鸡。
花浅自小长在雾隐山,算起来比花沐尘的入门时间还要早,按理说,她才应该是师姐。但坑爹的是,这人使诈,唆使师父一起欺骗年幼无知的她,硬是以年龄大小来排身份。
等到后来她长大认清这事儿时,已经喊了他好几年的师兄。
薛柒依旧没有停止手中动作,口中却道:“长乐公主为人跋扈,又向来记仇,属下觉得,督主不应约也是好事。”
“可她毕竟是公主,彻底推掉也不好。”
若花浅在场,一定喷他满脸:你连公主本人都敢下令抓进牢,推她一个小小邀约有什么不好的?
闻言,薛柒放下手中墨条,语气恭敬道:“督主所言在理,不如让属下代替前往,一来可以全了公主面子,二来也能探探她的心思。”
若是换成一般的上司,有可能就真的同意了。
院中的木槐一夜积雪,时不时的簌簌落下,薛柒静了静,径往月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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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花浅越发懒散,本来她在宫里就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人来窜门。刚来那些日子,后宫那些嫔妃还偶尔遣人过来絮叨,后来看她在温皇后面前根本没什么份量,便也歇了讨好的心思。近来,飞阙宫前,可说是门可罗雀。
不过这也好,反正她也懒得出去,索性关了飞阙宫大门,每日拥着锦被躺在摇椅上,白天赏花赏草赏太阳,晚上看雪看星看月亮,睡得日月无光。
从前在雾隐山上,每到冬季,她也都不太爱出门。每次都是师兄花沐尘又骗又蒙的才将她哄出去。
他目光落在面前的纸贴上,一个“御”字龙飞凤舞,笔力苍劲。
“自她们回宫之后一直风平浪静,本督还担心她学聪明了,咽下了这口气,如今看来,倒是本督多虑了。”
“督主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
薛纪年笑了笑,神情温和,但眼底的算计却清清楚楚:“有些人,需得推她一把,才能事半功倍。”
薛柒想不明白,问道:“那属下现在该怎么做?”
没想到薛纪年却摇头,一边落笔,一边漫不经心道:“如此,岂非正合她的心意。”
薛柒一愣:“督主此话何意?”
“本督入宫,她并不能真耐我何,但若是你前去,却是生死未知。”
薛柒眸光微微一缩:“长乐公主敢在宫里白日行凶?”
“有何不敢?你缉她入狱,令她颜面尽失,取你一命,既能平息心中怒气,又能给本督一些震慑!”
见薛柒无动于衷的模样,薛纪年不置可否,他执起一方镇纸,往面前摊平的宣纸上一划,提起毛笔正欲下笔,似想到什么,又微微一顿:“不妨你可以猜猜,她这是想要报复谁?”
长乐公主的信薛纪年只扫了一眼,便知晓其中“深”意。也不算深,毕竟以她的脑子,也写不出什么内涵满满的话。
薛柒磨墨的手稍稍停顿,抬头看了薛纪年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这事还要猜?信上都指名道姓了,点的就是大人您啊。
“那你说,如果本督不去呢?”
薛柒不作声,他明白,以他的地位,入了飞云宫,若真丧命当场,怕是也不会有人替他讨个公道。
他一撩衣摆,跪在地上:“既便凶险,属下亦无所惧。”
薛纪年扶起他,道:“本督当日既敢下令抓捕,自然就不会怕。此次,本督亲自走一趟。”
薛柒一急:“督主不可,你既清楚她之心思,又怎能……”
薛纪年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并无性命之忧。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区区皮肉之苦,何足挂齿?况且……”
第55章 邀约 (第3/3页)
旁,正低头替他研墨,收到督主推过来的信纸,虽是莫名,还是拾起瞧了瞧,看完以后,问道:“督主,长乐公主这是要报复?”
“不错。”
薛柒没作声,一脸木然的将信笺随意往桌上一扔,拾起墨条继续手中的工作。
长在深宫里的公主,自小受皇后庇护,一帆风顺的长大,连算计人都这么浅显。以督主的智慧,应付起来定然轻松,他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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