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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姬，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今日？”

“今日是长安灯市集会。”

“长安……灯市……是什么？”

与项佐熟络之后，她不在刻意维持自己冷冰冰的模样，而是毫无遮掩的向项佐袒露自己对山外世界的好奇。

她存活了百年，一直只有清心寡欲的夏明均陪伴。

那些莺燕歌舞，她也想知道啊。

等到雪一停，项佐定是不可能久留的。

那他就要走了……

苍茫的雪原，从此又剩冰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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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姬，你怎的了？”项佐发觉冰姬这几日的黯然，终于开口。

“我……”冰姬别过头，躲开项佐的目光。

“风雪小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你可会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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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姬不知怎么气血一涌，应了项佐的请求，亲自送其下山。

这条她指引了无数人生存的道路，终于有她亲自踏上。

“无事……夏明均也独自离开了，我下山一些时日，不会耽误什么的……”冰姬安慰自己。

本想送到山脚人烟处，她便动身回程，但真当她来到山腰，望见那些烟火人群，冰姬仍旧心动了。

绿地，炊烟，昆仑难见的绿意，灰烬中飘散的熏焦的气味……

这都是冰姬在项佐言语中无比向往的一切。

“冰姬？”

项佐停下脚步，观察呆楞着的冰姬。

他笑了笑：“不然，你与我一同去长安吧，我会陪着你的。”

公子莞然一笑，充满着尘世的纷乱与凡间烟火味道，离开了这昆仑，竟显的如此魄丽，都是冰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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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谕告诫她，莫染指凡尘。

看着昆仑的雪渐渐小了。

项佐不以为然，依旧与冰姬讲述着那些人类间的奇闻逸事。

冰姬今日却是心不在焉。

昆仑的雪还是很大，项佐还能留下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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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走了，那一切长安美梦与浮华故事，都不在了吧。

窒息般的酸楚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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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个位数的年份，换做一个人，也这么难熬。

山上的雪这几日又大了许多，她应当去清扫神庙前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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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长安而来，不料在雪山中迷路了。”

说话的是冰姬方才在雪地中捡到的人。

“满城灯火，夜如白昼，人声熙攘，不比这昆仑，只有你一人，如此冷清。”

“夜如白昼……人声熙攘……你与我讲讲，山下的事，长安的故事。”

“好，且让我慢慢说来……”

项佐冰姬并肩坐在雪山神庙外，望着苍茫无尽的白，勾勒出那千姿百态艳丽的图样。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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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项佐在夏明均原先的屋子里住了下来。

从此这冰寒绝尘之地，又多一人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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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姬见到他时，那人受困于大雪中，半身冻僵，意识模糊。

神谕曾告诫冰姬，切莫染指凡尘。

但秉着济世救人的道理，冰姬还是将他带回了神庙，安顿下来。

“待到雪小了，我会给你指路离开的。”

冰姬热了茶水，递给男子。

两个人的雪山，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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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均离开两年有余了。

神庙没有一丝生息。

冰姬坐在神庙的入口，抬眼望着一成不变的风景。

除了夏明均，她还从未接触过其他人。

“在下项佐，长安商人世家。”

“姑娘不似凡物，怎么称呼？”

项佐仪态翩翩，风度不凡，执杯询问。

“冰姬。”

寒将心 二十四.西汉·姬言不左 (第1/3页)

——————卷三·寒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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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护着这神庙，应该有几百年日子了。

她是孟极，雪山上的灵物；他为守灵族，自先祖便获得雪山之神的赐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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