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春

〖大魏春〗

第三九一章 惊了一地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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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对棒槌……

正暗中讥讽,又听元渊道:“此乃龙城县男贺拔度拔之子,甚性敦厚,定是受族人胁迫才无奈从之,能不伤之,就莫伤之……”

龙城县男,又是高车族,且姓贺拔?

李承志心中一动:“他弟弟,莫不是叫贺拔岳?”

元渊奇道:“贺拔岳是其三弟,才只十岁,你怎知道?”

贺拔允心中一惊,哪还敢待在原地不动。猛一夹马,直奔李睿而去。

便是你的箭射的准,射的快又如何?

且先吃我一枪……

李睿半点都不慌,稍一靳马调转过马头,奔于贺拔允之前,就如贺拔允在后急追,李睿在前急逃。

他扔掉马缰,只凭双腿空马,口中高喝:“第二箭,射你槊杆……”

回身便是一箭,只听“笃”的一声,又响千蜂出巢,“嗡嗡嗡”的一阵怪响。

赫然一看,槊杆上竟真的钉着一支箭,还在不停的颤动?

贺拔允被骇的眼皮狂跳。

如此箭术,便紧骑射著称的高车部落中也闻所未闻?

“第三箭,射你马腿!”

听到这句,贺拔允被骇得头皮发麻,猛的一靳马缰。

但显然已是迟了,猛听坐骑一声长嘶,前腿一曲,竟往地上跪去。

贺拔岳急中生智,双脚飞速脱蹬,顺着惯性往前一扑,又猛的打了个滚。

不得不说能被元士维选中,确实有过人之处:等落地起身,竟还没丢了枪和弓?

“第四箭,射你双眼……”

贺拔允猛的低下了头。

李睿慢下了马速,围着贺拔允转起了圈圈:“那就射你双手,射你双脚……这里总无甲叶挡护吧……”

贺拔允又羞又气,恨不得骂娘。

心中一横,索性将枪与弓往地上一丢,颇为光棍的说道:“某认输总行了吧?”

听到李承志高喝“回来”,李睿才不情不愿的收起了弓。

就如风中凌乱,跌了一地的眼球。

“这是李睿,与方才那李聪是亲兄弟,只是李旅帅的车夫?”

“还是马夫……旅帅之坐骑,便是由基侍弄……”

“还负端茶倒水、掸灰擦靴……分明就是仆从,但弓一在手,怎就如养由基再世?”

元演斜睨着他:“你做何解释?”

“下官从未说过他是马夫或是车夫,只是无人问过而已……”

瞅了瞅侍立在侧的李睿李聪,李承志呵呵笑道:“其兄弟二人皆为下官之心腹:兄为下官征战于泾州时的亲卫幢帅,弟则为斥候幢帅……死于他二人手中之贼,至少近千之数……

依下官设想,本是由他二人教授众虎贲骑术与箭术,如此看来,不教也罢……”

元演喏动了一下嘴唇,却辩无可辩。

杀贼近千?

莫说他了,将其领军之时,麾下及亲卫所斩之敌都算上,都没有杀过这么多。

不过骑术,只是李睿这一手射术,与禁中专事游猎的射声校尉怕也是不呈多让。教一伙纨绔,岂不是绰绰有余?

元谳等人呆若木鸡,看着李睿与李聪,心中萌生出一丝悔意:这可是奔战一线,累杀千人之将。不提骑术与射术,只传他们一些阵前搏杀或保命的以验与秘决,就够他们受用了。

多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不耐他兄弟二人被人当猩猩看,李承志挥了挥,让二人退下,又喝问着元士维:“还有一场,比是不比?”

元士维面色如土,早无半点如之前踌躇满志。

只是如奴仆一般的两个家臣,且其中一个还残着一只手。但甫一照面,自己精挑细选之将竟不是其三合之敌?

那被传的神乎直神的李承志,又该是何等的勇不可敌?

认输?

不可能!

翟清已死,翟方已残,李承志却连一根毫毛都未掉?

这些高车虎贲就地就能背弃自己。

这些时日以来的心血白废不说,更是恶了元演、元渊,甚至会让陛下心生不满……而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拼了……

元士维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为何不比?但我等深知李旅帅之勇罕有人敌,故乐可否准我等以多敌一?”

以多敌一?

多?

李承志冷声讥讽道:“莫不如,我让尔等一百三十余人一拥而上可好?”

元士维眼珠一红:“你不敢应?”

“呵呵呵……”

李承志笑出了声,“元士维,切莫要激我。我算计着坑人的时候,你怕是连奶都没断……”

“我几岁,你又几岁……”

谋划多日,李承志竟不上当?

元士维只觉血直往脑子里冲,当即恼羞成怒。

李承志冷笑不语,只等元士维有半个脏官出口,定然让他满脸开花。

但不等元士维出言不逊,突听刘腾说道:“准了?”

李承志都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个死太监,是故意的还是耳聋了?

元士维说的可是以多敌一?

想死,你自己上啊?

正要冷言讥讽,又听刘腾道:“至多以一敌四,不能再多了……”

嗯……不对?

这死太监素来讲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极少明着得罪人,今天怎突然转性了?

李承志犯着疑,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瞥见刘腾眼珠忽转,好似在往城上乱瞄,顺眼一看,竟见城头有人举着号旗,好似在往城下施令?

能让刘腾言听计从的还能有谁?

李承志双眼猛突:元恪,我干你大爷,你是生怕我死的不够快?

心中突的生出一丝戾气,李承志冷声道:“若我不应呢?”

似是没料到李承志会如此回应,刘腾猛的一呆。

这可是圣谕?

见其眼中直冒凶光,且紧紧的盯着城墙,元渊心中一跳。

以往只听李承志对陛下如何不敬,如何悖逆,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腾了跳下马,急奔而来:“李承志,莫要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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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不心生狐疑:这可是骑射?

若是步射,五十步内射中杏核者大有人在,但在骑战中,能射中马头都能称之为神射。

何况贺拔兵全身着甲,便是被射中也伤不到啊?

猜疑间,只见一矢有如流星,直擦贺拔岳头顶而过。贺拔允虽看不到箭射到了哪里,只能“嗖”的一声轻响,盔上并无衙响传来,却能看出面前飘下来的几根丝线?

真射中了盔缨?

众不无不大惊:两人明明离着还近十丈?

李睿慢慢催着马,就如散步一般朝贺拔允迎去。但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只听“绑绑绑……叮叮叮……”的乱响,箭如连珠之势,箭箭都不落空,每一支都敲在贺拔允的甲胄之上。

至多还有十步,李睿就停住了马,高声喝道:“郎君有令,不许我近你三丈之内,便何需三丈?某第一箭射你盔缨,看仔细了……”

口中呼喝着,李睿竟又催起了马。待战马小跑起来,他才举起了弓。

何需挂在嘴上?

真要有挡刀的时候,李松父子、李亮、李睿等兄弟,怕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滚起来吧!”

李承志冷哼了一声,一指李睿:“轮到你了……郎君我也懒的聒噪,只有一句:不论胜败,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行!”

说着一顿,又露出了一丝狞笑:“莫说如你兄弟一般,敢飞身扑敌这般冒险,但凡让敌贼近了你三丈之内,就莫怪郎君扒了你的皮……”

大名鼎鼎的关陇集团第一代首领,我怎可能不知道?

贺拔岳与高欢同为尔朱荣之重臣,宇文泰便是其之心腹。贺拔岳被高欢暗中挑?暗害后,宇文泰纠其旧部,为其报仇,之后继承其衣钵,才奠定了北周之国基……

不过贺拔岳才只十岁,且自己异军突起,想来不一定会有六镇之乱,也就更不会有尔朱荣兴盛壮大的机会。那高欢宇文泰等自然就如明珠蒙尘,一直蒙下去……

李承志随口敷衍道:“只是偶听他人提过,说其甚是聪慧,堪称神童……也请中郎放心,某已喝令于他,不得近敌与三丈,应是伤不到的……”

结果他话音还未落,猛听贺拔允一声惊呼:“哎哟……”

“白痴,莫不是被药迷糊了?”

盯着一手持弓,一手夹箭的李睿,李承志恨不得扑过去抽他一顿。

便是真刀真枪,至多也就是圣前比斗,又非阵战斗将,你报什么名号?

“某贺拔允来也……”

还真有敢应的?

刘腾、元演好不奇怪,就连久不作声的元渊都一脸狐疑。

不让其近敌三丈之内,那这仗还怎么打?

觑到李承志眼中的寒意,知郎君已被李聪激起了火气,李睿心里直叫苦。

李猴儿,你这个混帐王八……

“仆……遵令!”

是这样的论法么?

该拿陛下与我等做比喻才对?

看看皇帝,对待宗室,有时还不如对待家奴……

一众李氏家臣却激的心头火烫,不由自主的就挺直了腰。

李聪被感动的眼中泛起了泪花:“郎君待仆恩重,臣无以为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匆匆一拜便飞身上马,催马于校场之中,高声喝道:“祖居李慧远(李睿的字)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四十余个李氏家臣心中突的一烫,全都瞪大了眼睛。

只觉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李聪脑中“嗡”的了下,连脸都木了。

“好贼子……爷爷怎就不知报一声名号再打……”

都还没嘟囔完,猛觉头上一痛,再抬眼一瞅,竟是李承志抽了他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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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他此生必如行尸走肉,故而,还不如让他放手一搏……”

元演听的直呲牙:“便是废了又如何,只是一介家仆而已,你竟如此放任?”

李承志轻轻一笑,坦然道:“卫将说笑了,我与他同为李氏之后,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就如中郎与卫将一般,再差也是族兄族弟,何来的家仆之说?”

要不是刘腾就在一侧,元演都想骂一声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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