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密林，足足行了两日，途见得一个石洞，洞前有一个被啃去半边的头颅，直是将黄四娘吓得半死。夜间更有鬼哭狼嚎，只是也是如此，她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又过几日，二人到了市镇，见得人烟阜盛，黄四娘早已欣喜万分，迫不及待要进城。

云沐阳也是随意而行，到得城门前，一个面貌痞气的守门士兵扬着头伸了伸手，却见云沐阳只是甩了几个铜钱过来，不由是把那铜钱扔到云沐阳身，鄙夷道，“不着家的腌臜货，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竟是这般不识抬举，大爷要的是你的过关贴。”

“你这是做什么。”黄四娘见状是大叫起来，喊道，“人人都不要，凭甚么要我们拿，这是什么道理。”

“哟哟。”黄四娘话语才罢立刻引来大笑不止，另有一个守门兵士眼露淫邪笑容，嘿嘿道，“小娘子你可是与这道人一路的？”

黄四娘见得这淫邪笑容是浑身寒颤，是躲到云沐阳身后，大叫道，“是又怎么样？”

“既是如此那便没错了，”那兵士嘿嘿冷笑，指着云沐阳道，“大爷怀疑你这妖道乃是拐卖人口的不法之徒，随我见官去。”

云沐阳道，“心已然死了，救得今日救不得明日。”

“可是若是今日救了，或许明日便想开了。”黄四娘仍是不死心喊道，“道长怎么能见死不救？”

“于她而言活着只有一种结果，生不如死，死却是千百种解脱。”云沐阳面色冷然，“贫道救不得她。”

黄四娘听得如此冷情之言不知如何答话，半刻后才是道，“为何明明是受害之家，却仍要再受如此磨难，这天地间是没有讲理的地方吗？”她说完是痛哭起来，家因着三娘之事让她越是知道有了权一切都是可以任由反复，今日却听得如此凄惨之事，更是人命不过蝼蚁。

“走罢。”云沐阳目光远远一望，心之念却是微微有了改变，又好似更为坚定。沉思片刻，是迈起步伐，不再乘御云烟，只是徒步。黄四娘虽是哭声未止，可是仍是跟了去。

第六百五十五章 法可救人难救心 (第3/3页)

呜呜道，“我那大儿子去市镇换米，却被一人骑马撞死。我那当家的与大儿媳、二儿子前去官衙论理，却得了一个诬告下场，被打了个半死，抬回家三日是统统没了性命。”

老妇人情不自禁伸出三根干枯手指来，道，“老妇人被逼无奈只得带了小儿躲入深山，眼见着我儿已是半大，却被虎狼叼去，连个囫囵尸首也没有。”她说着眼角竟是流出血来。

黄四娘直是听得一愣一愣，也是陪着嘤嘤哭了起来。只是她余光见着老妇人颤颤巍巍站起，也是一惊。俄而却是发出一声尖叫，却见那老妇人已是纵身跳崖了。她觉心头发凉，几要瘫倒摔落崖间，却被云沐阳烟云扶住。

她失神叫道，“道长为什么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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