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岩凝视了他很久，手指轻轻去抚摸他的脸颊，他柔软的头发。

“陆如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他没看我，喑哑地问道。

我抬眼看他，又止不住泪流满面。

“呵呵，我像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以为自己给了你同情和照顾，以为你心里必定对我感恩戴德，却不知，这点施舍，在你的付出面前，渺小得令我愧颜！”他似自言自语。

我沙哑着嗓音说：“你不用这么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磊磊给我带来的幸福，远远超过我付出的那点辛苦。”

秦之岩沉默，良久之后，点头说：“你说得对，如果五年前，我知道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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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岩已坐在床沿，大手覆盖在磊磊额头。

“怎么样？还烫吗？”我赶忙问。

“还是很烫，去医院吧。”他很果断，掀开磊磊的被子，脱下他的外套，把磊磊裹在他外套里，然后抱了起来。

我看到他凝视了磊磊几秒，然后才让磊磊伏在他肩上，大步往外走。

我小跑跟上，忽然想哭。

秦之岩转头，盯着我有些恼火地说：“我作为父亲，却从未参与！”

“我如何让你参与？”我委屈地看着他。

“你不应该一个人这么辛苦。”他抓着我的手。

我噙着眼泪，笑了笑说：“不然呢？你心里完完全全被安菁占据着，我告诉你我有孩子，只会让你为难，甚至……”

我顿一下，低着头说：“甚至有可能，让我去打掉孩子吧。”

他没再问，认真开车，车速虽然快，但很平稳。

我们一起挂号，一起去急诊，一起给孩子做检查，孩子一直都是他抱着。

急性肺炎，医生要求住院。

给磊磊挂上水后，医生护士叮嘱几句，都出去了。

磊磊睡得很沉，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眼睫毛，很萌很惹人怜。

这么多年，一个人拉扯磊磊，不知道孩子发过多少次烧，拉过多少次肚子，呕吐过多少回，单亲的妈妈，每次都是孤独无助地抱着孩子，半夜奔波在街头，打车去医院。

看着秦之岩高大的身形，抱着弱小的磊磊，我替磊磊赶到了很强的安全感。

磊磊曾经无数次问过他的爸爸是谁，我总是含糊其辞，如果磊磊知道他有这么优秀帅气的老爸，一定会很幸福很开心吧。

我不知道我瞒着秦之岩这种做法，是不是正确。

上车后，他把磊磊放入我怀里，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下车后跑往磊磊寝室，秦之岩快步跟上。

园长在寝室门口等我们，看到我马上打开寝室的门。

“刚刚我给他喂了些热水，现在睡着了。”园长说。

“什么时候发现他发烧的，园长。”我快步走到床边，一边问。

“晚饭时看他好好的呢，刚刚呕吐我才发现。”园长抱歉地看着我们。

我心虚地低下头。

他坐进副驾，启动小车后，沉沉问：“孩子是谁的？”

我沉默，眼泪默默流下来。

“你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他问。

“我……”我哽咽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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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塞进车里。

不用我催，他车速很快。

一路之上，也没多问。

按照我说的地址，我们很快抵达幼稚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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