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枯木叹了口气，这才说道：“魔眼佛心既是佛门瑰宝，同时又是一件害人之物。相传它出自西域一个邪恶的教派，原是只有十六颗魔眼，魔眼中藏着道恶毒的诅咒，曾经有很多人深受其害。后来摩梵提得到了这串佛珠，以鸡血石制成佛心，镇住魔眼，可是一旦遇到高僧的血，诅咒便会再次释放出来，戴着它的人常会被鬼魂附体，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自己却茫然无知。”

叶天本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自己的遭遇确实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袁枯木又说得有板有眼，听着听着，叶天的汗毛便竖了起来，急忙问道：“如此说来，我这辈子都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

袁枯木沉吟道：“却不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摩梵提即是大灵王法师的师兄，他的佛法修为已臻化境，既然他能用‘佛心’镇住‘魔眼’，应该会有办法消除你身上的诅咒。只是他行踪飘忽，想找到他也不容易。”

叶天终于舒了口气，轻快的道：“我与他分开尚不足十日，沿着那个方向寻去，应该可以找到。”

袁枯木大喜道：“事不宜迟，我给你备好快马、盘缠，明日一早便可动身。”

叶天倒了杯酒，捧给袁枯木，道：“得遇袁总管，我叶天也算不枉此生了，请！”

两个人已不能算一见如故，总之惺惺相惜，对彼此的为人都极为敬重。因此不免多喝了几杯，直到天色擦黑，才醉醺醺的出了酒店。毕竟是隆冬时节，天黑之后很少有人外出走动，可是刚刚转过条横街，便见一群人迎面走来，当先一名青年趾高气扬，正是史平。

袁枯木笑着招呼道：“天色已晚，公子却又要去哪里？”也许是他在北高楼做了多年总管之故，史平对他颇为客气，当下答道：“杜大人请华伯伯和爹爹到他府上吃腊八粥，婷婷说他无非要唠叼最近那些事，不如我们年轻人去好些，爹爹也便同意了。”

袁枯木道：“既然如此，公子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叶天忽道：“嘿嘿，杜大人的府邸定然气派非凡，我也随公子去见见世面。”

袁枯木气道：“这是什么话？我若有这个打算，便不会独自来找你了。这事实在蹊跷，想想看，你近来可曾遇到什么古怪之人？或是身上带有什么不详之物？”

叶天摇头道：“只在祠堂里撞见过大灵王法师的尸体，但我叶天决没有那么胆小，被吓得神智不清……”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有位圣僧送给我一串佛珠，叫什么‘魔眼佛心’，难道是它在作怪？”

“魔眼佛心？”袁枯木神色大变，抓起叶天双腕道：“在哪里？”

叶天脱口便要说出送给了华婷婷，只是话到嘴边，忽想华婷婷与史平即将成亲，若给别人知道她们互赠礼物，岂非又是百口莫辩？于是说道：“也在昨天夜里弄丢了。”

袁枯木良久未语，只管拿眼睛瞧着叶天，表情极为复杂。叶天看出他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顾忌什么，便道：“有什么话，袁总管但讲无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差到哪里？”

史平闻言一怔，心道：“这小子又臭又硬，怎么忽然转了念头？哼哼，想是今日遭到婷婷斥责，又给袁总管数落一顿，知道斗我不过，便转过来拍我马屁，带他去见识见识也好，让他知道我史平结交的都是何等样人。”便道：“好吧，不过杜大人位高权重，到了人家府上，你可要守些规矩，免得让人家耻笑我北高楼缺失礼数。”

叶天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心里却在暗骂：“去你娘的！老子再不堪，也比你这狗都不如的家伙强胜百倍。”

原来史平方才提到“婷婷”时，叶天忽然想起“魔眼佛心”已赠送给她，并被她戴在腕上，心底立刻生出一丝寒意，想那诅咒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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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佛心（二） (第2/3页)

干净的内衣无缘无故染了鲜血，接着白衣双刃住的房屋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他的火折子却找不到了。他想起自己梦中曾投火折子击打“鬼怪”，便生出种可怕的念头，怀疑自己梦中所历全系事实，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竟浑浑噩噩的仿若做梦。如今袁枯木证实了他的猜测，好像一层窗纸终被捅破，叶天如何不心惊肉跳？直勾勾的呆坐半晌，才从干枯的口中吐出句话：“原来……都是我干的！”

袁枯木面色也异常凝重，用指尖敲着额头，皱眉道：“难怪凶手能在北高楼轻松杀人放火，当时我也曾怀疑过你，只是……你为何要这么做？”他盯着叶天的脸，似乎要从那上面找出答案。

叶天眼中的表情迷茫而痛苦，想到自己居然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饶是他胸怀宽阔，也忍不住痛彻心肺。微微摇了摇头，道：“但愿真的只是场梦！”当下将两桩凶案的前后经过仔细说了一遍。随着叶天的讲述，袁枯木的表情也是几经变换，或是听到紧张处而低呼，或是听到离奇处而惊诧，倒好像如临其境一般。听罢之后，仍久久不能释怀，啧啧称奇道：“竟有这等怪事！难道是梦游？”

叶天道：“信不信由你，我自认罪孽深重，袁总管将我交给史楼主处冶好了，是杀是留，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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