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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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捕鼠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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匽尚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是也不能免俗,肯定要按照规矩置办宴席来宴请同/僚。

巧的是,匽尚的这个府邸,和大司空正好做了邻居,两个人的府邸是挨着的,不过隔了一条小路,小路很窄,因为这边是权臣聚/集区,因此也没什么百/姓过来,这条小路常年没人走,已经被大司空的府邸给征用了。

因为之前吴纠和匽尚得罪了大司空的事情,大司空知道这府邸是匽尚住之后,便来了主意,想要整治匽尚。

正巧大司空家里的一个男宠,看到匽尚府邸里的花长得好看,墙上爬满了绿叶儿,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那绿叶仍然郁郁葱葱的,十分喜人,便与大司空撒娇,说是人家府邸好,想要霸占。

大司空正好找不到邪茬整治匽尚,于是就将匽尚的花园给霸占了,正好花园挨着小路,大司空就命人打一面墙,将匽尚家里的花园,也圈到自己的府邸里来,给男宠赏花用。

匽尚的升迁宴其实很简陋,毕竟他是穷的叮当响的人,发请柬倒是发了不少,但是收到回帖明确会来的人少之又少,满朝大臣,大约也就二十个会来。

不过匽尚也不担心这个,因为匽尚想要宴请的并非是这些士大夫们,而是吴纠,按照吴纠和齐侯的关系,只要吴纠肯来,齐侯一定也会跟来,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而大司空在接到直系下属的请柬之后,就把请柬给撕了,还当面扔在匽尚的脸上,匽尚并没有生气,因为生气也没什么用处,小不忍则乱大谋。

当天晚上,大家从政事堂出来,就准备去匽尚的府邸赴宴,召忽东郭牙他们都收到了请柬,也回/复了帖子,准备一同去赴宴。

吴纠刚要去赴宴,就被一个寺人拦住了,说是齐侯有事找他,于是其他人只好先行离开,准备去赴宴了。

吴纠跟着寺人来到了小寝宫,一进去就看到齐侯正在换衣裳,已是秋天的,深秋的季节,尽然光着膀子,而且一看就是光着许久了,身上冻了一身鸡皮疙瘩。

齐侯见吴纠走进来,这才一派施施然的模样,好似正好换衣裳似的,秀了一把自己健美迷人的身材,这才将衣裳穿上。

吴纠顿时有些无奈,心想着以前怎么没看出齐侯这么闷骚?

吴纠走进去,见齐侯穿上的衣裳却是普通的便服,不由惊讶说:“君上要出宫么?”

齐侯笑了笑,说:“二哥不是要去赴宴么?孤自然也要同去了。”

吴纠说:“君上,中大夫升迁宴席,您若是赴宴,恐怕不妥罢?”

齐侯说:“有何不妥?”

吴纠笑了笑,说:“君上难道没听说最近的传闻么?大家都在传,因为纠觉得自己年老色衰,因此从边邑带回来了一个小白脸,想要继续蛊惑国君,霸占朝政。”

齐侯一听,随即笑了出来,说:“孤知道了,二哥是吃味儿了。”

吴纠没感觉自己的口气有点酸溜溜,说出来之后才觉得不太对劲儿,结果被齐侯一语点破了,但是打死也不承认。

齐侯笑着说:“虽然这么说,但是孤还是要去,不然二哥与匽先生独处,孤可是要吃味儿的。”

吴纠无奈的说:“那么多宾客,如何是独处了?”

齐侯说:“就是独处。”

吴纠顿时想要赏他一副白眼,齐侯说不过自己,竟然又开始耍赖撒娇了,正好齐侯正在照铜镜,吴纠真想让他自己对着镜子照照,这么高大的个头,怎么老是撒娇呢!

齐侯穿好了衣裳,坐在席上,笑着说:“二哥,过来,帮孤把发冠卡上。”

吴纠拿着发冠,有些迟疑,说:“君上……您忘了上次……”

吴纠说的很委婉,不过这话竟然一语惊醒梦中人,上次齐侯让吴纠给他梳头,明明是搞暧昧,结果吴纠差点把齐侯的头发全都拔下来,拔的生疼。

齐侯立刻记起来了,咳嗽了一声,优雅的说:“还是子清来给孤梳头罢,孤怕累着二哥。”

吴纠险些笑出来,什么怕累着自己,分明就是怕自己把他的头发都拔光。

两个人磨蹭了好一会儿,齐侯梳了头又让吴纠给他整理衣裳,然后亲/亲抱抱的,就差举高高了。

齐侯还迷茫的说:“举高高为何物?”

于是两个人出宫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些晚了,到了匽尚府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有的宾客全都到齐了,而且已经入席,齐侯有一种姗姗来迟的感觉。

府邸里很冷清,一共就二十个宾客回帖,但是回帖的也有没来的,因此大约也就坐了十几个人,匽尚的院落很小,但是人少,因此显得是冷冷清清,空空框框。

匽尚很聪明,他从不和大司空对/着/干,不过这次他把宴席摆在了花园旁边,那边的花园已经竖/起了围墙,大司空将匽尚的花园给圈进了自己的府邸里,匽尚就故意把宴席摆在那面墙的旁边。

工匠为了赶时间,墙面建的很粗糙,大家进来之后都注意了一下那面墙,但是不知是因为什么建起的围墙,也没有人多问。

正在大家冷清尴尬的时候,吴纠和齐侯就走了进来,其实齐侯姗姗来迟也是有道理的,最近他也听到了很多传闻。

传闻吴纠怕自己年老色衰,于是找了个小白脸,让小白脸接替他受宠,然后控/制小白脸等等。

虽然吴纠很有才华,而且位列三公之首,又多次出使,声名在外,但是仍然有很多吴纠的负/面舆/论,说他是男宠,说他以色侍君,说他霸占朝政等等,难道是那些人不明事实么?

其实并不然,这种传闻不断,并非是很多人不明事实,不知道吴纠的才华,而是他们心里知道,脸上却不愿意知道,非常抗拒吴纠的才华,只能用这种肮/脏的舆/论,企图重伤诽/谤吴纠。

最近吴纠年老色衰的传闻那是传的风风火火,齐侯也听到了不少,因此就找到了这个一个机会,准备亲自带着吴纠,而且还姗姗来迟,这样众人一看,受不受宠,衰不衰一眼就能看出来。

果不其然,齐侯带着吴纠走进来的时候,因为院落里冷清,再加上齐侯就是一个活招牌,一走进来所有人都哗然了,大家赶紧匆忙的起身作礼。

“拜见君上,拜见大司徒。”

齐侯穿的是一身普通的便服,但是其实也挺高调的,衣裳非常华丽,头发全都背起来,束在黑色的玉冠之中,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高大英俊,透露/出一种威严又迷人的气场,好像随时会泄/露自己的荷尔蒙一样。

齐侯笑眯眯的说:“今日匽大夫乔迁之喜,不必作礼了,大家都坐罢。”

众人没想到,很多士大夫都不给匽尚面子,而如今齐侯竟然亲自来参加匽尚的宴席了,这样一来,赴宴的官/员心中都暗暗的庆幸,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因为齐侯和吴纠的到来,宴席有个小高/潮,众人很快全都落座,随即有歌舞助兴,不过这歌舞和宴席都有些简陋,毕竟匽尚穷的叮当响,进了司空之后一直被排挤,也没什么钱置办乔迁宴席。

众人就将就着把酒言欢,欣赏着歌舞,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众人吓了一跳,那笑声比他们的歌舞还要洪亮。

大家寻着声音侧头一看,那声音是从破墙的另外一面传过来的。

齐侯有些奇怪,皱眉说:“匽大夫,你这院落怎么还给修墙隔开了?是何人在另外一面喧哗?”

匽尚故意将宴席摆在这边,自然就是想让齐侯发现的,这些天大司空总是在破墙的另外一面和他的几个男宠小妾嬉笑调/情,肯定是故意要给匽尚难看,大司空怎么知道,匽尚也阴了他一把,把齐侯给请过来了,那边的嬉笑调/情定然要被齐侯都听到了。

匽尚为难了一阵,齐侯见他吞吞吐吐,说:“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众人全都看向匽尚,其实有几个司空部门的人已经听出来了,那笑声不就是大司空么?

匽尚这才拱手说:“不瞒君上,这院墙并非是匽尚建立的。”

齐侯一阵奇怪,说:“这是你的府邸,不是你让人建立的,还能是旁人在你家里强行建立的?”

齐侯这么一说,还真给说准了,匽尚这才为难地说:“的确是这样,只是因着前些日子,大司空府上的一个嬖童看中了匽尚的花园,因此大司空便下令,让工匠来匽尚的府邸修墙,这院墙的另外一面,现在并非是匽尚的府邸,已经被大司空给占了去。”

齐侯一听,顿时一股子火就冲上来,临淄城中,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司空总是自称自己是老齐人,当真给老齐人丢尽了脸面,竟然连霸占房产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嬖童的一句话。

齐侯就纳了闷的,大司空口口声声说吴纠是男宠,魅惑君心,但是吴纠从没唆使自己做过任何霸占旁人田地房舍和财物的事情,反而是这个口口声声伸张正义的人,竟然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

齐侯正在气怒,就听到那笑声又开始了,随即而来的还有其他声音,因为只是一个简陋的院墙,那边笑的肆无忌惮,因此听得是清清楚楚。

大司空显然是喝醉了,说话都大舌/头,那边的小妾和嬖童一直在努力的调笑,巴结大司空。

一个男宠的声音说:“老/爷,再喝嘛!喝嘛——”

大司空的声音哈哈大笑说:“用你的小/嘴儿喂我,老/爷才喝,啊哈哈哈!”

众人坐在这边,歌舞都停下来了,顿时好生尴尬,大司空这声音就跟个老不休似的。

不止如此,还有好几个小妾轮番争宠的声音,其中一个小妾说:“老/爷,奴家不漂亮么?老/爷怎么不亲/亲奴家啊!”

大司空连忙说:“漂亮漂亮。”

那男宠也不甘示弱,笑着说:“老/爷,若说到长相水灵,奴家心中到想起了一个人呢。”

大司空“哦?”了一声,说:“怎么?这临淄城中,还有水灵的人,没在老/爷的榻上过过夜?”

那边小妾和男宠都笑作一团,听得齐侯额角青筋直蹦。

就听那男宠继续说:“老/爷,当真有呢,便是那三公之首的大司徒啊!”

吴纠本在喝酒,因为匽尚家里穷,因此这酒跟白水似的,吴纠才敢多喝两杯,突然听到有人提起自己,不由得挑了挑眉,心想着自己也真是倒霉,怎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也能扣到自己脑袋上?

齐侯一听,那男宠和大司空的语气非常亵/渎,竟然还提起了吴纠,当即更是怒不可遏,“嘭!”一声拍了一下桌案。

不过那边的众人顽的很欢实,再加上大司空喝醉了,因此根本没注意院墙这边正在拍桌子。

大司空一听,哈哈笑起来,说:“是呢,那大司徒长得,的确是水灵灵的,老/爷我看啊,他不需要当/官,直接去女闾得了!”

齐侯听到“女闾”两个字,顿时脸色都青了,女闾是当时宫廷里的妓院,里面全都是抓来的俘虏,在那个年代是正当的营生,俘虏是一种累赘,若是想要活下去,可以自己赚/钱,便有了女闾这种地方。

齐侯听到大司空竟然把吴纠比作女闾中的奴/隶和俘虏,心里自然火大。

顿时士大夫们都不敢说一个字儿,一下子宴席变得更是冷清,都没人敢发出呼吸声,恨不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大司空那边的人却不知死活,那男宠说:“奴家听说大司徒很是受宠呢,君上是一刻都离不开他,说不定那大司徒榻上的手段很是高明呢!”

大司空哈哈大笑着说:“高明?那也是一只破鞋!老/爷我还看不上他呢,都已经被君上给顽烂的货色,老/爷我可是喜欢水嫩的,也不看看大司徒他都多少岁了,三十而立,也就是君上还看他中意,是不是哈哈哈!”

那几个小妾和男宠立刻陪笑起来,大司空又说:“说到这水嫩的,大司徒身边倒是有个小童,似乎是什么医官,倒是挺水嫩的,也就十三四的样子,长得样子那叫一个勾人,哎呦喂,可是勾死老/爷我了,叫什么棠儿的。”

子清和棠巫就站在吴纠身后伺候着,棠巫没想到自己也被点名了,说起来棠巫的长相的确是漂亮的类型,一双眼尾带勾的眼睛,小巧的鼻梁和小巧的薄唇,年纪不大,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精致感,而且身段也十分风/流,的确能激发旁人的保护欲。

匽尚听到那大司空的声音,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那边的人说着,竟然还幕天席地的开始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声音特别大,恨不得传到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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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吃肉,却不忍心亲眼看到牛羊被杀,难道就是伪/善的君子了么?这只是一种埋藏在心底里的人性罢了。

匽尚觉得,对待大司空这种人,就该用最阴险的手段,倒不是因为大司空咄咄逼人,而是因为大司空一直在破/坏匽尚水力的计划,若是水力在他手上折掉无法开工,那么疲惫齐国的目的根本无法达到,而楚王攻打郑国的进度已经开始加快,匽尚无法再拖延下去。

匽尚想到这里,不禁眯了眯眼睛,看起来这个大司空不给他一点儿整治的手段是不行了。

吴纠很快就收到了匽尚送来的请柬,匽尚将在府邸里设宴款待同/僚,吴纠身为大司徒,三公之首,因此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请柬。

吴纠看了看请柬,就将请柬放了起来,然后让子清写了一个回帖去交给匽尚,就说自己会准时参加的。

不止如此,那大司空还看到司理中大夫即将过门的未婚妻美貌,什么礼节都置办好了,就差迎亲,却被那大司空抢走做了小妾,那女子的年纪恨不得当大司空的孙女儿,大司空却丝毫不手软,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无处告/状。

匽尚一回来就看到被抢了院落,不过匽尚也没有着急。

匽尚本是个心善的人,若不是心善,当年也不会救下落难的棠儿了,但是经过这十年的变故,十年非/人的待遇,匽尚再也不是一个心善又仁慈的人了。

在匽尚心里,只有报仇和报恩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楚王替他完成了一半,因此第二件事情匽尚一定会为楚王做到,不惜任何。

匽尚心中有很多阴险的办法,在这十年之中渐渐明白琢磨出来的,不过匽尚始终觉得,对待什么人,就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就好似对待水渠的问题,匽尚无法不忠,但是在对待齐侯的问题上,那便是政/客你死我活的对立。春秋无义战,齐侯和吴纠尚且杀了郑伯和晋侯,匽尚想要杀掉齐侯为楚王尽忠,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吴纠并不是值夜,只不过昨天晚上进来了黑影,司徒值夜的人又临时告假了,而且吴纠又想到即兴杜/撰,因此就留了下来,想要伪/造一卷齐国的兵马布防图,其实还挺困难的,吴纠根本没注意时间,一抬头就天亮了。

周甫走进来,一脸沮丧的坐下来,对吴纠说:“大司徒,那个兵役的文书你这里还有么?我昨天明明让人抄写了一份,怎么转头就不见了,不知他们放在了哪里,我记得我昨天晚上走之前,还将文书仔细放好了,不应该记错啊?”

吴纠听着周甫的话,眼睛转了转,正好这个时候匽尚从门口路过,他昨天值了夜班,今天就该回去休息,看这样子似乎要“下班”了。

吴纠朗声说:“匽大夫。”

匽尚听到有人叫他,立刻就停下脚步,对吴纠和周甫拱手说:“大司徒,周大夫。”

匽尚住过来的第一天,大司空派来的工匠就开始施工了,根本不问主人家愿不愿意,就强行圈地,而且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老/爷的男宠喜欢。

其实大司空这种作为不是一天两天了,仔细一看就知道,大司空的府邸非常大,几乎要赶上路寝宫了,都不是小寝宫,本身大司空身为上大夫,府邸就已经不小了,而且大司空还非常喜欢霸占别人的东西,贪婪别人的钱财,周边只要和大司空接壤的府邸,全都会被大司空给霸占。

大司空另外一面是司理部门的中大夫的府邸,也被大司空给霸占了一个庭院,但是无处告/状,大司空的底气很硬,明摆着告诉他,若是找/人告/状,他一家老小都别活。

那人只是个中大夫,如何能和上大夫,还是个老齐人倔?于是只好忍气吞声的作罢了。

再说其他的,大司空的宅子只和匽尚、司理中大夫的府邸接壤,因此便霸占了两个人的府邸,另外两面则是将公共的小路给圈进了自己家里。

吴纠点了点头,周甫也知道严重性,因此就没有声张,也点了点头,很快就回去收拾桌案了。

吴纠又重新坐下来,看了看摆在手边的兵马布防图,于是又把布防图拆开,将一根细细的头发别在里面,若是有人打开这卷文书,一定会将头发碰掉或者碰歪。

吴纠做好这件事,又把文书放在桌案明显的地方,这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吃早膳了。

匽大夫正式成为了齐国的中大夫,因为中大夫的级别已经不低,因此在临淄城中还有一处中大夫的府邸。

匽尚这几天都临时的住在宫里头,府邸收拾妥当之后,就准备搬过去了,凡是官/员升迁/都会在府邸里办喜宴来宴请同/僚,这事情就跟祭祀一样,必须隆重,而且很有讲究。

吴纠笑眯眯的说:“昨天匽大夫在值夜,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问问匽大夫就对了,匽大夫说昨天他一直在政事堂里面。”

周甫一听,连忙说:“那太好了,匽大夫,你有看到什么人进了司马么?我昨天整理的东西都不见了。”

匽尚一听,很镇定的说:“这……不曾看见,昨日夜里匽尚一直在司空整理文书,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动,也没见到谁进了司马,恐怕是司马离司空有些远,因此匽尚实在帮不得什么忙。”

周甫摆摆手,说:“没什么,辛苦匽大夫了,赶紧回去休息罢。”

匽尚随即就对吴纠和周甫拱手,很快离开了,吴纠看着匽尚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方才匽尚和周甫说话的时候,吴纠一直在摆/弄自己手里杜/撰出来的兵马布防图,然后把布防图慢慢卷起来,就跟慢动作一样,放在了旁边的案上。

吴纠又走到旁边的柜子边,打开来仔细找了找关于兵马的资料,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来得太快了, 那黑影没来得及翻这些资料。

吴纠拿起兵马兵役的资料,眯着眼睛看了看,很快将简牍塞在自己怀中,顿时鼓了一个大包, 不过吴纠也没在意,很快又坐回案前,将一卷空白的简牍铺开,抿了抿嘴唇,似乎准备写点什么东西。

吴纠搞了好一阵,等他弄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吴纠连忙将写好的文书就放在桌案的明面上,竟然是吴纠“即兴杜/撰”的齐国兵马布防图,还有兵役大意。

吴纠将那卷简牍就放在案子上,这才笑了笑,站起来伸了个拦腰。

吴纠正在伸懒腰,就看到周甫从外面走过去,周甫似乎也看到了吴纠,探头进来说:“大司徒,你昨天晚上值夜么?”

周甫还是有些奇怪,没人动,怎么不见了。

吴纠对周甫说:“那兵役文书还需要修改,找不到没关系,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再送一份去。”

周甫立刻笑着说:“多谢大司徒。”

他说着高兴的转身要回去,吴纠连忙叫住他,说:“齐国的探子回报说,最近有楚国的探子溜进了宫中,周大夫尽量将机/密的情报收妥当。”

周甫一听,惊讶的说:“细作?”

第103章 捕鼠器 (第1/3页)

匽尚听到吴纠的话,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说:“多谢大司徒提醒, 匽尚这就去。”

匽尚说着,转身就走了,吴纠看着他转头离开的背影, 又看了看地上。匽尚的衣裳角有点湿, 仿佛是方才在雨地里行走过一样, 就好像吴纠, 吴纠方才从小寝宫过来,因此吴纠的衣角也有些潮/湿。

不过匽尚方才说他没有离开, 一直在政事堂里坐着……

吴纠看了一眼, 便转头往政事堂的司徒部门走过去, 进了里面,连忙翻找了一下桌案上的资料, 因为最近都是解决水利问题和舆/论问题,因此吴纠在案子上放的都是这些, 可以随手找到,方便应用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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