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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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清秀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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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纠只好吩咐子清去打些热水,让医官弄些消炎退烧的汤药给卢扬窗喝,然后便亲力亲为的给卢扬窗擦脸。

齐侯站在一边,虽然看着他家二哥给卢扬窗擦身/子十分吃醋,不过好在卢扬窗是他家二哥的亲弟/弟,因此醋劲儿还稍微好点儿。

齐侯也在旁边帮忙,卢扬窗只是高烧昏/厥,受了一些刺/激,过了一会儿,猛地就醒了过来,大喊了一声:“爹!”

卢扬窗挣扎起来,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吴纠的手,他刚醒过来,还没有焦距,只是紧紧/抓着吴纠的手,好像生怕他爹跑了一般。

“扬窗?扬窗?”

卢戢黎不止一次说过,卢扬窗长得太像了,太像他的母亲了……

卢扬窗明白,从卢戢黎的话中,他能感觉得到,卢戢黎有多喜欢自己的母亲,卢扬窗也能感觉得到,卢戢黎看着自己的时候,正透过自己,或许在回忆自己的母亲。

一想到这里,卢扬窗心中不是什么滋味儿,总觉得忽冷忽热的。

卢扬窗还发着烧,他这感觉其实是正常的,赶紧匆匆清理之后,穿好衣裳,想要去看看卢戢黎怎么样了。

吴纠和齐侯等着他沐浴,吴纠不知是谁这么禽/兽,不过齐侯已经猜出一二来了,他家二哥的确这么迟钝。

卢扬窗很快走出来,说:“王上,扬窗想去见见我爹爹。”

吴纠知道他肯定要去,就点了点头。

卢扬窗赶紧跑出营帐,卢戢黎的营帐就在旁边,卢扬窗冲进去,棠巫正在忙碌,刚好在最后缠纱布。

棠巫见他进来,便说:“不要让卢将军的伤口感染,小心他的情况,卢将军现在很虚弱,容易发/热。”

卢扬窗赶紧点头,说:“是,扬窗知道了。”

棠巫说:“命暂时保住了,之后好生将养,不会有问题,但是若果他发/热,棠巫也无法保证。”

“是,是。”

卢扬窗赶紧使劲点头,然后跑到榻边上,眼看着卢戢黎,那平日里严肃不苟言笑的面容,如今分外的苍白,躺在榻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卢扬窗慢慢坐下来,伸手轻轻拉住卢戢黎的手,轻声说:“爹……”

卢戢黎昏迷着,根本听不见,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手心就被卢扬窗紧紧攥着。

吴纠和齐侯走进来看了看,不过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轻轻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斗祁正好从外面回来了,他一身黑甲,冲入军营,马上翻身下马,说:“王上,西戎粮草已经带到。”

吴纠看着缓缓而入的粮草大部/队,眯了眯眼睛,顿时挑/起嘴角笑了一声,说:“好,传令下去,让将领们过来分粮,将士们都辛苦了,将粮食平均分配到每个人的头上。”

“是!我王英明!”

斗祁说着,连忙作礼,迟疑了一下,又说:“王上……斗祁听说,卢将军回来了……斗祁可否去探望一番?”

吴纠叹了口气,点点头。

斗祁赶紧站起来,准备往卢戢黎的营帐去,他来到营帐外面,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有隐约的哭声。

还伴随着轻轻喊爹的声音,斗祁一听,准备去掀开营帐的手都不敢伸了,颤/抖了一下,愣是没有掀开,突然就没有了这个勇气。

那天卢戢黎问他,难道是戢黎的错么?

斗祁知道,当然不是卢戢黎的错,是先王的错,是宗族公主的错,是斗家的错,也是权/术的错,而一切卢戢黎都没有错。

这么多年来,斗祁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振兴斗家不择手段的人,他回忆起来,只觉得心中煎熬。

若卢戢黎是个奸/臣,是个叛/国贼,这番煎熬总还会好一些,然而卢戢黎不是,他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今日能大败西戎人,卢戢黎是头功。

斗祁来到门口,却又不敢进去,觉得汗颜,站在门口听了良久,里面一直都传来哭声,很低很低,听得斗祁心中更是煎熬。

斗祁就这么一直站着,走神儿了,突听耳边有人在说话,“莫敖大人,您脸上有伤口,去包扎一下罢。”

斗祁被吓了一跳,他还陷在自己的回忆中,突然有人在旁边说话,吓得他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竟然是蒍吕臣。

蒍吕臣一身官袍,站在旁边,对斗祁拱手说:“吕臣是奉命前来,交接一下军粮的,一会儿要分配下去。”

斗祁这才回了神,点了点头,说:“好,我让副手给你交接。”

蒍吕臣点头,又抬起手来,示意了一下斗祁的下巴和脸颊,说:“莫敖大人脸上受伤了,处理一下罢。”

斗祁抬手摸了摸,这才摸/到了一些血迹,斗祁本续着胡子,脸上都是血迹,弄到胡子上都是血,蹭了一手,说:“多谢司败大人提醒。”

他说着,转身便走了。

蒍吕臣站在营帐门口,也没有进去,只是默默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随即也走开了。

卢扬窗一直守在旁边,守着卢戢黎,弄来热水给卢戢黎擦冷汗。

卢戢黎越睡越不安稳,但是睡得不安稳,说明已经有/意识了,可能是伤口太疼了,微微蹙起眉头。

卢扬窗在一边守着,突听卢戢黎梦呓起来,还以为卢戢黎醒了,兴/奋的凑过去,说:“爹,您说什么?爹?”

他说着,将自己的耳朵凑在卢戢黎嘴唇边,卢戢黎说话声音很小,沙哑,带着艰涩,隐约在说:“扬窗……快跑……”

卢扬窗一听,卢戢黎竟然叫着自己的名字,顿时眼圈一红又是想哭,连忙蹭了蹭眼睛,握紧卢戢黎的手,说:“爹,我在呢,没事儿了,我们打赢了!西戎人败了!爹……都是你的功劳。”

“扬窗……”

“扬窗……”

卢戢黎一直在梦呓,叫着卢扬窗的名字,卢扬窗心中突然又是欣喜,又是兴/奋,卢戢黎梦中叫着自己的名字,这让卢扬窗莫名就觉得高兴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高兴。

卢戢黎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情况似乎有些好转,卢扬窗就握着他的手,守在一边儿。

帐帘子发出“哗啦”一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卢扬窗赶紧回头去看,就看到斗祁从外面走了进来。

斗祁换了一身衣裳,把黑甲换了下来,脸上的伤口包扎了,还贴着纱布,因为伤口的问题,续了多年的胡子也被医官给剃/掉了,防止伤口感染。

斗祁年纪本不算太大,但是因为斗祁是斗家的人,可以说是从小进入官/场,在楚国的官/场中摸爬滚打,因此斗祁在官/场中的资历很老。

之前续着胡子,给斗祁增加了一种仙风道骨,和深不可测的威严,如今剃/掉了胡子,斗祁竟然有一种清秀的错觉,少了几分威严,看起来倒是温和了不少。

斗祁走过来,卢扬窗连忙拱手说:“莫敖大人。”

斗祁也拱起手来,说:“斗祁不敢当。”

卢扬窗看着斗祁,斗祁说:“卢公子……想必也听说自己的身世了。”

卢扬窗听他这么一说,震/惊的说:“莫敖大人,您也知道?”

斗祁淡淡的点了点头,说:“知道,斗祁有亏,从开始就知道。”

卢扬窗颤/抖的说:“我真的……我真的不是……”

斗祁摇了摇头,说:“卢公子,您的确不是卢将军的儿子,当年先王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将身怀六甲的宗族公主嫁给了卢将军。”

卢扬窗隐约已经有了准备,突然感觉失去了什么,但是又感觉会得到什么,只是得到的感觉很缥缈,而失去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斗祁说:“您是我楚国的小王子,当今楚王的亲弟/弟。”

卢扬窗已经不感觉震/惊了,只是看着斗祁,斗祁继续说:“这一切过去了十六年有余,如今您也长大了,斗祁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您与卢将军的过失,您与卢将军是最无辜的两个人,然而这一切又都落在了您二人的头上。”

他说着,卢扬窗惊呼了一声,斗祁突然撩/开衣摆,直接跪了下来,按照辈分来说,斗祁可是卢扬窗的叔叔。

斗祁跪在地上,卢扬窗想要拦他,斗祁却说:“当年斗家为了先王的恩宠,不择手段,斗祁罪/大/恶/极,如今真/相您已经清楚,但是斗祁斗胆请卢公子守口如瓶,十六年/前的陈年往事若被卿大夫们知晓,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楚国还未稳定,根基不可动/摇,请卢公子以大局为重,斗祁愿……以死谢罪!”

卢扬窗看着斗祁跪在地上磕头,连忙跑过去扶起他,说:“莫敖大人,扬窗无意争夺王/位,王上待扬窗不薄,您可以放心。”

斗祁从地上站起来,卢扬窗已经慢慢走回榻边上,坐下来看着还在昏迷的卢戢黎,轻声说:“扬窗以前想要母亲,因为扬窗没有母亲,却不知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扬窗以前也想要父亲,因为扬窗的父亲对扬窗不冷不热,却不知爹有大的苦衷,如今扬窗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想要了……我本没有什么野心,莫敖大人不必介怀。”

斗祁听着卢扬窗的话,心中心酸凄苦,叹息了一声,转头走出了营帐。

吴纠和齐侯正好吩咐了分粮的事情,准备去看看卢戢黎,结果就在帐子外面遇到了斗祁。

吴纠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斗祁的山羊胡须剃/掉了,一下从仙风道骨的官/场老臣,突然变成了一个气质有些羸弱的美大叔?

吴纠吓了一跳,险些认不出是斗祁,若不是斗祁主动与他作礼,吴纠真的还以为是斗家的其他人来了。

斗祁被吴纠打量了两眼,总觉得后背发/麻,说:“王上?”

齐侯见吴纠仔细的打量斗祁,十分吃醋,伸手捏了一把吴纠的腰,吴纠痒痒肉很多,回头瞪了一眼齐侯。

吴纠和齐侯走进营帐,卢扬窗还守着,卢戢黎没有醒过来,毕竟失血过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阜山战役彻底打赢了,西戎人失败透顶,主将被抓,士兵溃散奔逃,被一网打尽,吴纠本该让战役往前推进,与秦国腹背应和,直取庸国方城,不过他们如今有伤员,吴纠觉得应该返程,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也没有什么补品,没办法给卢戢黎治病。

吴纠有些迟疑,斗祁拱手说:“如果王上信得过,斗祁可以一战,绝不会让王上失望。”

吴纠看着斗祁,笑了笑,说:“当年那个叱咤疆场的莫敖大人,寡人如何信不过?”

吴纠点头说:“其实寡人正有此意,那前线的事情,就交给斗卿你全权负责了。”

斗祁拱手谢恩,蒍吕臣拱手说:“吕臣也愿追随莫敖大人,直取方城!”

吴纠笑了笑,说:“难得司败也有这份心思,斗卿为主将,司败为左史,二位爱卿,就帮寡人将方城拿下来。”

“是,王上!”

斗祁与蒍吕臣齐刷刷的拱手应声,就在这个时候,子清突然跑进来,说:“王上,卢将军醒了!”

众人一听,立刻全都兴/奋起来,连忙冲出幕府,都往卢戢黎的营帐跑。

卢戢黎醒过来了,卢扬窗自然是最兴/奋的,卢扬窗衣不解的照顾卢戢黎,足足有三天,卢戢黎才醒过来,只不过卢戢黎醒过来之后,似乎有些冷漠,比之前还要冷漠。

卢扬窗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在睡梦中的卢戢黎也握着卢扬窗的手,卢戢黎醒了之后,就撇开了卢扬窗的手。

卢扬窗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哪里难受,是不是嗓子疼之类的,卢戢黎一概不回答,不只是不回答,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舍给卢扬窗。

卢扬窗不知卢戢黎是不是太难受了,赶紧把棠巫叫过来,棠巫问了问卢戢黎情况,卢戢黎虽然话少,但是也对答了,卢扬窗瞬间感觉心脏凉了一半,可能卢戢黎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

吴纠和齐侯很快就来了,卢戢黎见到他们,连忙挣扎起来要行礼,吴纠赶紧过去,伸手扶住卢戢黎,让他躺好,说:“卢将军不必多礼,多亏了卢将军,西戎人已经败得彻底,楚军拿下了阜山,不日将向庸国推进。”

卢戢黎一听,似乎松了口气,说:“恭喜王上。”

吴纠笑着说:“这一切都是卢将军和扬窗的功劳,卢将军快些休息,等卢将军伤口稳定一些,寡人便下令回郢都,回去之后继续给卢将军治疗。”

卢戢黎说:“戢黎害王上费心了。”

吴纠说:“客套话就不必了,快些歇息。”

他说着站起来,也不多停留,让卢戢黎闭目养生,很快就出去了。

来探望的人不少,卢戢黎都会回答,很规矩,一板一眼,然而唯独对卢扬窗不理不睬,卢扬窗有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因为在卢戢黎眼中,他似乎就是个透/明的,看不到,也听不到。

卢扬窗起初有些受打击,但是他这个人比较乐观,仍然衣不解/带的照顾卢戢黎,又照顾了两天,卢戢黎的病情好了不少,他身/体素质好,恢复的也快,已经可以开始吃一些营养的饭菜补身/体了。

卢扬窗忙前忙后的,在卢戢黎面前十分有活力的打转,卢戢黎看着他,但卢扬窗本不是透/明的,卢戢黎仍然能看到他,看到他的笑容,看着他喊自己爹,甚至看着他脖子上吻痕,他这个“爹”留下来的吻痕。

卢戢黎忽然十分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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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一看卢扬窗这样子,不只不说话,而且眼睛里十分慌乱,脸颊上还泛起一股红晕,顿时心中有些了然,说:“二哥,先别说这个了,让扬窗赶紧沐浴一番是正经。”

吴纠一想也对,赶紧让子清去弄热水,卢扬窗想去看他爹,但是自己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出去,于是只好沐浴了一番,他身上疼,面红耳赤的,回想起了在西戎人营帐里的样子。

不过想着想着,卢扬窗整个人又有些寒冷的瑟瑟发/抖,卢戢黎不是他爹,而自己的亲生父母对不住卢戢黎,卢戢黎白白养了自己十六年有余,怪不得对自己冷冷淡淡,卢扬窗试问自己,若是自己是卢戢黎那种情景,根本不会替旁人养儿子,卢戢黎这么多年不言语一句,已经是不容易了。

卢扬窗这么想着,他本就敬重卢戢黎,现在反而更加理解卢戢黎对自己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了,卢扬窗并不怨恨卢戢黎的不冷不热,反而有些愧疚。

只是让他后背阵阵发寒的是,卢扬窗想起在营帐中的时候,卢戢黎疯狂的掠夺,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而卢戢黎对他掠夺,却基于卢扬窗的长相。

吴纠和齐侯也看到了,吴纠脸色不善,赶紧扶起卢扬窗,卢扬窗脸上也是一红,局促的遮着自己。

吴纠说:“这是怎么回事,扬窗,你还没告诉寡人,是谁干的?那些西戎人?”

卢扬窗看到吴纠生气,赶紧摇头,但是没有说话,嘴巴闭得死紧。

吴纠说:“不是西戎人,那是谁?”

卢扬窗还是不说话,瞪着大眼睛,有些慌乱,但是嘴巴仍然闭得死紧,使劲摇了摇头,一副用/刑也不会说的样子。

吴纠看的头皮发/麻, 饶是齐侯这种方才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头皮发/麻,后背阵阵冷风。

棠巫正拿着小匕/首,红彤彤烧红的小匕/首,割下卢戢黎中毒溃烂的黑肉,血水从中间的血窟窿里面“滋滋”的冒出来,顺着卢戢黎的衣裳,汇聚成一滩,“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若不是因为卢扬窗身/体虚弱,高烧的晕了过去,吴纠真怕他看到这一幕接受不了。

卢戢黎昏死过去,根本感觉不到疼,只是身/子微微痉/挛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别看棠巫不会武艺,但是作为一个医师,还是主刀的医师,棠巫的手十分稳当,很快就将伤口溃烂的肉全都剜了下来,杜绝毒素扩散,随即抹上止血的药膏,将布条使劲缠住伤口。

吴纠叫了他好几声,卢扬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吴纠的手,说:“扬窗失礼……王上,家父呢?我爹怎么样了……”

卢扬窗说着,就要翻身下榻,别看他发着高烧,但是力气竟然很大,吴纠都拦不住他,卢扬窗双/腿发软,险些从榻上栽下来,齐侯赶紧接住卢扬窗,将他又放回榻上。

吴纠说:“不着急,棠巫还在医治,放心罢,没事儿的。”

卢扬窗还是紧张卢戢黎,根本不听,连忙又下榻,说:“我想去看我爹……我要去看他……”

他说着又下榻,“咕咚!”一声,这回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同时卢扬窗感觉有什么东西缓慢的淌了下来,低头一看。

棠巫赶紧干活,重新给卢戢黎包扎伤口,刚才只是大约止血,卢戢黎的伤口/中毒,不好止血,棠巫将伤口的绷带拆开,又弄了其他的药敷在上面,仍然是鲜血淋漓的,幸好的是,血迹已经不发黑了。

那边吴纠吩咐让人将卢扬窗抬进旁边的营帐,棠巫正在抢救卢戢黎,就叫了其他的医官过来,给卢扬窗医治。

那医官奉命而来,将卢扬窗的铠甲先脱/下来,这一脱/下来,吴纠才赫然想起来,卢扬窗身上似乎……

那医官也吃了一惊,卢扬窗的铠甲里面衣裳不整齐,还有斑斑驳驳的痕迹,那痕迹有伤痕,也有其他痕迹,暧昧不明,看起来实在震/惊。

吴纠赶紧给卢扬窗拉上被子,然后吩咐医官退出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棠巫此时已经满手都是鲜血,而且还是黑色的毒血,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说:“走,带他回去。”

众人一听,齐侯连忙说:“我来。”

齐侯过去将地上的卢戢黎背起来,卢戢黎身材高大,虽然没有齐侯高,不过齐侯穿着铠甲,十分不方便,好不容易将卢戢黎背起来,放在马背上,一回头,就看到他家二哥已经将卢扬窗打横抱了起来。

齐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生怕二哥闪了腰,刚要去帮忙,吴纠说:“没事,他都瘦成这样了。”

吴纠说着,将卢扬窗放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了纠墨,带着卢扬窗要往回走。

吴纠摇头说:“在发/热, 身/体太虚弱了, 可能受了刺/激。”

棠巫冲过来, “嘭!”一声将药箱子扔在地上,然后快速打开, 从里面掏出布来, 压住卢戢黎的伤口, 随即伸手探了探卢戢黎的鼻子,稍微松了口气。

众人看着棠巫的动作, 都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去问情况, 棠巫就手脚麻利的给卢戢黎清理伤口。

众人只见不会武艺,身材也不高大的棠巫从药箱子里拿出一把小匕/首,随即招手叫来身边的士兵, 在士兵手中的火把上一烧, 匕/首烧的通红通红。

棠巫随即就将小匕/首靠近卢戢黎的伤口,众人立时都“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听到“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剜肉的声音……

齐侯一看,这样也不能耽误时间,只好自己翻身上马,带着昏迷的卢戢黎回行辕。

众人快马加鞭的赶回行辕,留下了一部分人在外面继续扫/荡西戎人,将残余的西戎人逃兵抓/住。

西戎人的军营按照卢戢黎的说法,已经排成了一线,如今真的着了火,被楚军各个击破,后悔都来不及自救了,只能各自逃命,溃不成军,因此去搜索残兵的楚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

再加上西戎人的将领已经被俘,西戎人现在已经成了一盘散沙,再不具备威胁力。

众人火速的赶回军营,蒍吕臣已经在外面等着,看到吴纠他们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伤员,连忙让人上前帮忙,众人将卢戢黎抬着进了营帐。

第154章 清秀可人 (第1/3页)

“爹!”

卢扬窗看到卢戢黎慢慢闭上眼睛, 吓得已经六神无主, 只是大喊了一声, 瞬间颓然坐在了地上。

棠巫赶紧推开卢扬窗,卢扬窗竟然“咕咚!”一声砸在了一边,一下也昏/厥了过去。

吴纠赶紧扶起卢扬窗, 齐侯说:“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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