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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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没羞没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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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豫已经又昏死过去,完全没有了力量,斗廉一面抓着他,一面拽住绳子,以免只靠系在腰上的力气,绳子会很快崩断。

眼看着斗廉和嬴豫就要从水中被拽出来,斗廉拖着嬴豫,快速的顺着疲/软的水渠往上爬,士兵们也帮忙去拽,吴纠刚刚松一口气,就听到“轰隆”一声,河渠再次坍塌,疲/软的河渠顺着水流像泥浆一样滚落下去,被快速吞没。

斗廉抱着嬴豫,“噌!”的往下陷了一下,齐侯还抓着树干,猛地一探身,一把抓/住斗廉的胳膊,因为斗廉还抱着一个男子,嬴豫身材并不矮小,骨架子不轻,体重自然也不轻,若不是齐侯,恐怕斗廉和嬴豫又要掉进水中。

士兵们快速来帮忙,站在远处的士兵抛过去绳子,斗廉抓/住绳子,这才被拉了上来,齐侯松了口气,赶紧也退开疲/软的河床和水渠。

吴纠吓得脸色都苍白了,好几次众人都险些掉下去,而吴纠也没办法帮忙,毕竟他过去也是捣乱,河床又那么疲/软,根本禁不住人踩。

嬴豫在昏迷,他们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缁车,因此只能骑马回去,斗廉将嬴豫抱起来,放在马背上,自己也跃上马背,带着嬴豫骑马,很快众人就回了王宫。

斗廉将嬴豫一路抱进小寝宫,放在榻上,寺人们赶紧打来热水,嬴豫不知为何,一直昏迷着,就是醒不过来,脸色也十分憔悴。

棠巫赶紧下了一个药方,让人去熬药来,众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昏迷的嬴豫。

棠巫施救,其他人也不敢出声儿,就全都堆在一边,匽尚这个时候从外面赶过来,吴纠和齐侯对视了一眼,就走出了小寝的内殿,来到外殿,匽尚正等在那里。

匽尚看到吴纠和齐侯来了,连忙行礼说:“君上,楚王。”

吴纠说:“水利图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匽尚皱着眉说:“尚也正想说这个,君上和楚王有所不知,除了水利图有问题,似被人偷换掉包,还有水渠修建的工料明显也有问题。”

“工料?”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匽先生的意思是……有人偷工减料了?”

匽尚点了点头,说:“尚方才看了一圈,那水渠犹如泥潭,若按照尚的水利图和工程,绝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水利图被人偷换了,而且明显不合理,匽尚十分纳闷,就算的确是被人偷换了,但是这么不合理的水利图,司控部门在建造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提出疑问吗?

还有这用料,偷工减料到了极点,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匽尚见齐侯和吴纠皱着眉,便说:“君上,楚王,水渠之事,可大可小,若是有人想要从中作梗,大可以说是齐国和楚国想要愚弄江国,而且现在有工匠被水流冲走,还涉及到了大片农田,另有一户当地权威的豪绅家宅被淹,此事……恐怕不容易了解。”

匽尚所担心的,绝对是正确的。

因为是在凤凰台的近郊动工,因此影响十分大,江国的百/姓和士大夫们都在关注着这次的水力工程,毕竟若是这次水力成功,他们来年就不会遭到水患了。

但是谁成想竟然变成了这样,不只是百/姓和士大夫们的舆/论问题,还有实际的问题,淹了农田,还得罪了当地豪绅,这个事情不好解决,若查不到根本,恐怕事情就会赖在齐国和楚国头上,毕竟匽尚是齐侯和吴纠带过来的。

吴纠脸色不好看,这个时候就听到有寺人混乱的声音,随即子清冲了进来,匆忙的说:“王上,齐公,那被水淹的豪绅,组/织了一群百/姓,要让江公赔偿他们的损失,已经堆在宫门口,聚/集了好些人,禁军都轰不走。”

吴纠眯了眯眼睛,说:“这事儿不能用武力解决,传寡人命令,为水淹的百/姓放粮,让那豪绅回去合计一下自己的损失,如今江公还没醒来,无论是舍粮还是赔偿损失,楚国都先垫上。”

子清连忙说:“是。”

因为这事儿耽误不了,恐怕引起骚/乱,因此子清赶紧就去办事儿,找了楚国随行的士大夫们,连忙让士大夫们支取随行的粮食,给受/灾的百/姓发放粮食。

幸亏受/灾的百/姓并不太多,他们带来的粮食绰绰有余。

吴纠又让人带着士兵去抢险,将河床先堵住再说,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很快就各自去忙了。

吴纠下了命令,还没喘完一口气,棠巫已经从内殿走了出来,似乎有话要对他们说一般。

吴纠看着棠巫,说:“棠儿,可是要说江公的病情?”

棠巫点了点头,让吴纠将寺人和宫女遣散,这才低声说:“王上,齐公……江公很可能是中毒了。”

吴纠听了颇为吃惊,说:“中毒?”

棠巫点了点头,说:“正是,江公一直发/热不退,棠儿本以为只是普通风寒,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如今看起来并不像是风寒。”

嬴豫突然生病,而且一直不好,也不知是什么问题,他本是不怎么生病的人,又是习武之人,也不羸弱,不知怎么的,起初棠巫也没有在意,还以为只是风寒发/热,结果却想岔了。

也不是棠巫医术的问题,而是棠巫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因为嬴豫中的毒,是类似于砒/霜的东西。

这个年代的砒/霜提纯不够,都会有硫磺味儿,这种东西入口本就十分困难,谁会吃一嘴硫磺味的东西?

再者说了,这种砒/霜毒,放在富豪家里可能还能有用武之地,但是放在宫殿中,立刻就会被查出来,毕竟这个年代已经有银针试毒了,砒/霜因为有硫化物的杂质,因此只要试毒,立刻就会被发现,可谓是特别低级的□□,成功率非常低。

江公是一国之君,吃的喝的只要从膳房拿出来,自然有寺人给他试毒,因此棠巫根本没往砒/霜上面想,但是此时嬴豫一直不醒,而且模样十分衰弱,棠巫已经不得不想了。

吴纠皱着眉,说:“有人给江公下毒?”

棠巫点点头,说:“恐怕是这样。”

是谁要害嬴豫,下毒的事情,和修水渠的事情有没有关联,还是凑巧?

最让吴纠狐疑的是,江公这个人,心思比较细,为人也谨慎,他这种人肯定不会吃没有验毒的东西,而且□□还带着一股硫磺味,江公是怎么吃下去的?

嬴豫不醒来,吴纠也没办法去问,他不醒来的话,不只是□□的事情没办法问,修水渠的问题也没办法问,说到底吴纠和齐侯都是其他国/家的人,并不是江国人,因此无权过问司空的事情。

众人没有办法,只好等着江公醒来,幸亏棠巫说中毒还好,既然已经发现了是什么毒,而且是如此常见的□□,棠巫自然有解法。

匽尚回去重新画水利图,吴纠和齐侯留在小寝宫也没有事情干,因此便出宫去,准备亲自舍粮,斗廉则是留下来照顾江公,若是江公醒了,第一时间去通知吴纠和齐侯。

其他人全都走了,就留了斗廉在小寝,棠巫也出去亲自熬药去了,以免汤药再被人动了手脚。

斗廉坐在榻边上,眼看着嬴豫一脸惨白的昏睡着,因为旁边没有人,斗廉这才慢慢伸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嬴豫的额头和头发。

嬴豫这个人看起来很圆/滑,但是带着倒刺儿,什么事情都想承担起来,绝不服输,但是头发竟然异常的柔/软,斗廉似乎抚/摸上了瘾,轻轻的摩挲着。

随即慢慢的,慢慢低下头来,轻轻在嬴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斗廉做完这件事情,才有些惊慌的抬起头来,眼中都是不可思议,满眼的惊讶,仿佛不明白自己刚才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斗廉又镇定下来,定定的看着昏迷的嬴豫。

“让我进去!”

“我是国女,为何不能来看君兄?”

“这里是江国,我进小寝还要被你们这些楚国人拦着?”

斗廉听见声音,赶紧收了神,站起来,朗声说:“怎么回事儿?”

随即就看到江国国女和棠巫走了进来,江国国女手中端着一个小豆,里面应该是汤一类的东西,走进来看到了斗廉,便说:“斗将军,你们楚国人是怎么回事儿?我这个江国的国女,进小寝宫还要被你们楚国人拦着,也太霸道了罢?”

斗廉连忙站起来,拱手说:“实在对不住,斗廉向您赔不是,因为江公中了毒,因此棠巫才这样万分小心的。”

江国国女一听,满脸骇然的说:“中毒?!”

江国国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说:“中什么毒?行/凶的人抓到了么?”

斗廉说:“回国女,还没有抓到。”

江国国女神情有些许的异样,又说:“这样……君兄还没醒过来,那汤是不能喝了,我……我还是先端走罢。”

斗廉没看出她的异样,说:“棠巫说江公很快就会醒过来,国女一番心意,不如将汤留下来,等江公醒了再喝。”

江国国女却说:“不不不……还是、还是算了,君兄病了,不好吃这么油腻的,我还是端走罢。”

江国国女说着,很快就转身离开了,斗廉有些奇怪的看着江国国女匆忙而走的背影,不过没时间想这个,棠巫已经端了汤药过来。

斗廉接着,端着汤药走过去,将嬴豫扶起来,让他靠躺在自己怀中,然后慢慢将汤药喂他给,因为嬴豫没有/意识,不好吞咽,而且汤药还很苦,因此嬴豫十分不配合,斗廉急得一头大汗,这才给嬴豫喂下汤药。

嬴豫的脖颈上全是汤药的褐色汤汁,棠巫赶紧拿来帕子,斗廉细心的帮嬴豫将那些汤药擦干净,给他整理好衣裳,然后盖上被子,让嬴豫继续休息。

嬴豫喝了药,似乎十分管用,天色黄昏的时候脸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为这次是对症下/药,专门克制砒/霜的毒性,因此嬴豫恢复的很快,眼底下的乌青,还有苍白的脸色好转了一些,看起来不再那么奄奄一息。

天色很快昏黄下来,斗廉一直守在旁边,轻轻/抚/摸/着嬴豫的额头,嬴豫在昏迷中,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嬴豫还小小的,是个小肉包。

他梦到了小时候的情景,洪水冲垮了堤坝,将嬴豫卷进咆哮的大水中,嬴豫那么小,一下就被咆哮的野兽吞噬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男子突然不顾一切的跳进水中,一把抓/住了他。

嬴豫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那个男子,那男子的容貌和他想的一模一样,脸上有几道刀疤,看起来并不难看,反而多了一些野性,他紧紧/抓/住嬴豫。

将还是小孩子的嬴豫举起来,奋力露/出/水面,嬴豫被他高高的举着,一低头就能看到那男子刚毅的脸孔,还有那刚毅的表情,仿佛永远不会服输,那是嬴豫心中的英雄……

那英雄的形象,就从男子将嬴豫举出/水面的一刻起,已经根深蒂固,牢牢扎根,慢慢滋生,蔓延在嬴豫的心中,整个心中,被占的满满当当,再塞不下其他东西。

嬴豫那时候便想,自己长大了,也要像那个男子一般,做一个英雄,做江国的英雄,让百/姓爱戴,让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这一切,被洪水一下冲垮了,嬴豫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不知怎么的,明明被举出了水面,却仍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不停的收拢他的喉/咙,遏制他的呼吸,让他无休止的恐惧……

斗廉突然听到嬴豫梦呓了一句什么,随即身/体有些痉/挛,不停的颤/抖着,额头也猛地出了很多冷汗,似乎在做噩梦,伸手乱抓。

斗廉着急的一把握住嬴豫的手,连忙说:“江公!江公!您怎么了?醒醒!江公!”

嬴豫不停的颤/抖着,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深深的呼吸着,仿佛要倒不过来气儿,猛地发出“嗬——”一声大喘气儿,好像要断气一样,猛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斗廉见他睁开了眼睛,连忙说:“江公?”

嬴豫眼神却十分迷茫,没有什么焦距,只是瞪着,好像还沉浸在噩梦中一样,明明是冬天,却出了一头的冷汗,呼呼的喘着气。

斗廉见他满眼惊恐,伸手扶着嬴豫,结果这个时候,嬴豫却突然将头歪在了斗廉的胸口。

斗廉半蹲着,嬴豫这么一靠,十分的合适,害的斗廉猛地一惊,僵硬着就不敢动了,嬴豫不知是不是没醒过梦来,伸手紧紧搂着斗廉的腰。

斗廉更是僵硬着不敢动,低头看了看嬴豫,嬴豫紧紧搂着他,不松手,眼睛却是睁着,但是好像还没醒过来。

嬴豫的确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斗廉怎么会在他面前,嬴豫紧紧搂着斗廉不撒手,似乎现在梦中肆意一下,斗廉也不敢动,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一会儿,斗廉慢慢的放松/下来,也轻轻伸手搂住了嬴豫。

嬴豫被斗廉温柔地搂在怀中,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呢,喃喃的说:“我梦到自己被洪水淹没,斗将军还像我小时候一样,跳进水中救人……”

斗廉听他呢喃的说着,惊讶的低下头来,他似乎有些不记得小时候的嬴豫了,他的确以前来过江国,但是不记得遇到过嬴豫,那年嬴豫估计才几岁大。

嬴豫此时乖/巧的厉害,用脸颊轻轻蹭着斗廉的胸口,这动作让斗廉全身都绷着劲儿,不敢松懈,大气儿也不敢喘。

嬴豫继续喃喃的说:“我是个虚伪的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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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廉坐在旁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潮/湿的,滴滴答答往下滴水,胡乱的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只不过他的眼睛还是牢牢的盯着躺在地上,被棠巫施救的嬴豫。

嬴豫呼吸有些微弱,脸色苍白,吐了不少呛进去的水,此时已经没什么危险,只是仍然昏迷不醒,似乎是虚弱的,他脸色难看极了,眼底都是乌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好像连碰都经不得碰了一般。

吴纠快速走过去,说:“怎么样?”

棠巫皱着眉,不知为何,表情有些凝重,说:“王上,江公身/体虚弱,又着了风寒,请速速回宫罢。”

吴纠立刻点头,说:“先回宫去。”

吴纠吃了一惊,齐侯见吴纠满眼担心,捧着自己的手,那表情真是太可爱了,齐侯便“哎呦”了一声,说:“好疼,疼死孤了。”

吴纠听他喊疼,更是担心,那边棠巫正在抢救嬴豫,嬴豫昏迷过去了,还呛了不少水,其他医官赶紧来给齐侯看手,有不少倒刺需要挑出来,其他并不难办,只是皮肉伤不过伤在指头上,因此只能好好养着,尽量不动东西。

吴纠怕齐侯不老实乱动,便说:“包严实点,全都包上。”

齐侯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手,被包成了一个大包子一样,根本看不出手的形状了,好像卖萌似的。

吴纠确定齐侯没事,这才过去查看斗廉和嬴豫。

旁白的士兵冲过去,大喊着:“快救将军!”

“斗射师抓牢!!”

“拉绳子!快拉绳子!救将军!”

楚国的士兵比那些吓傻的江国士兵还有士大夫反应快得多,快速冲过去,他们身上都有梆绳子,因此也比较安全,不过因为水渠坍塌,何止是图纸的错误,修建的工程也跟豆/腐/渣一般,踩在上面容易塌陷,随时都会再陷下去,根本禁不住这么多士兵踩/踏。

就听到“啊啊!!”一阵大喊,几个士兵险些掉下去,旁边的士兵快速一捞,拉着绳子把他们拽了上来,就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崩塌的河床和水沟又坍塌了一些,将河岸扩张的很遥远。

吴纠见齐侯斗廉和嬴豫全都安全上岸,连忙冲过去,齐侯都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咚!”一声,差点被撞一个跟头,吴纠已经冲过来,一把抱住了齐侯。

齐侯有些懵,因为吴纠抱的太紧了,赶紧安抚的说:“二哥,没事儿。”

吴纠立刻说:“受伤了没有,快给我看看!”

齐侯笑了笑,说:“没受伤,就是手有点破皮。”

吴纠低头一看,方才齐侯刚才用手抓/住树干,那树木太高,树枝十分靠上,因此齐侯无法抓/住树枝,只能用手指抠住树干,这样一来,手指全都破皮了,上面斑斑驳驳,还扎了倒刺,看起来十分可怜。

因为坍塌过的河渠很软,根本不能允许那么多人踩/踏,踩/踏只会加重崩塌,因此旁边的士兵还是不敢过来,却屏住呼吸,死死盯住他们。

吴纠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看齐侯猛地冲过去,一下踏上豆/腐/渣一样的河渠,疯狂的水流冲起来,不断拍打在齐侯和那些士兵的身上脸上,那场面简直就是命悬一线。

齐侯紧紧/抓/住士兵的背心,另外一手一把拽住旁边的树干,手指“啪!”一声,紧紧抠住树干,树干上瞬间就留下了一个血/印。

齐侯说:“动作快点,绳子要绷不住了。”

士兵们也紧张,连忙拉绳子,将捆住斗廉的绳子往上拽。

士兵们不敢贸然过去,只能几个人过去,拉住绳子,快速往上拉,虽然水中只有嬴豫和斗廉两个人,但是水流速度太大,阻力太大,那几个士兵拉着绳子,几乎拉不动,使劲的往上拽。

嬴豫的意识模糊,半昏迷半清/醒,被汹涌的水流击/打着,感觉有人紧紧搂着自己,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发狠的斗廉,斗廉使劲抱住他,完全不松手,手臂被水流击/打的颤/抖着。

嬴豫顺着斗廉往前看,那绳子已经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被水流冲的不停绷直的左右乱摆着,绳子已经开始起了毛茬儿,吱呀乱响着。

嬴豫扬高下巴,让自己可以说话,虚弱的说:“绳子……绳子禁不住了,快松手……”

斗廉这才看到,绳子竟然要断裂了,起了毛边,被水冲着,马上就要断开,已经不堪重负的勾勾连连。

斗廉那高大的身躯很快淹没在水流中, 一下就寻不到人影了,只能看到被水流一下绷紧的绳子, 发出“崩!”的一声,顺着水流的方向,几乎不堪重负。

齐侯一看,立刻对吴纠说:“二哥你在这儿等着, 孤去救人!”

他说着,快速将黑色的朝袍一脱,直接甩在地上,随即快速冲过去。

就在齐侯冲过的这个时候,斗廉已经从咆哮的水中又冒出头来,一瞬间众人发出惊呼的声音,因为他们不只是看到了斗廉,还看到了嬴豫。

嬴豫脸色苍白,被呛了水,不停的咳嗽着,因为呛水,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意识有些微薄,不太清/醒,手勾住斗廉的脖颈,但是根本抱不牢固,斗廉一只手紧紧搂住嬴豫的腰,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绳子,两个人被水流冲击着,好像随时都能被冲走一般。

斗廉却一脸发狠,更加抱紧了嬴豫,说:“我不会放手的,你抓紧了。”

嬴豫的眼睛看着斗廉,似乎有些复杂,斗廉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然而他没听清楚,耳边是咆哮的水声,就在这一霎那,还有“啪!”的一声脆响,十分清脆,绳子一瞬间崩裂,与此同时士兵大喊着:“拉住!!!拽住!别松手!啊啊啊啊——”

河边的士兵拽着绳子,被一兜,飞快地往前扑去,后面的士兵措手不及,一把没有抓/住,那两个士兵拽着绳子被往前一兜,眼看着就要冲进水中,没有了绳子绷劲儿,水中的两个人也一下被水流席卷,一下就要被吞没。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崩!”一声,往前扑的士兵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衣被一把抓/住,向前冲的力道一瞬间就消失了,猛地被勒住。

士兵们惊呼着,转头一看,就看到齐侯一把抓/住最后一个士兵,嘶哑这声音说:“快拽绳子!”

第174章 没羞没臊 (第1/3页)

众人只听到“噗通”一声, 就看到嬴豫一下消失了, 奔流的洪水中只剩下一个水花,嬴豫的身影一下被吞没, 再也找不到了。

吴纠吓了一大跳,连忙喊人,嬴豫身上没有梆绳子, 什么保护措施也没有, 旁边跟着的士大夫一下就吓懵了,一下不知所措, 根本没人去拉, 也没有人去救嬴豫。

还是斗廉最先醒过来,猛地就冲过去, 众人都是一声惊呼,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斗廉一跃,犹如豹子一般身形矫健,直接跳进了咆哮奔腾的水流中,也发出“噗通”一声。

旁边的士兵大喊着:“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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