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眼前三尺之处，突然燃起了一盏灯。待看清执灯之人，她失声叫了出来：“萧师叔！”

萧霖脸色极其难看，听到她的叫唤，怔了一怔，才回过神来：“小舟，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萧师叔，您没事吧？”秦小舟看了看他的身后，是另一条通道的出口。

萧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看着秦小舟勉强笑了一笑：“刚刚在山洞里可有看到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秦小舟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身上没带照明的东西。萧师叔，您见到什么了？”

“不过一些幻象罢了。”萧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不愿多谈此事。他左手掐了个莲花诀，在灯上一拂，灯内的火焰窜高了几分，将整个山洞都照亮了。只见前方不远处，两人所经过的两条通道，并作了一条，比之前宽了许多，延伸开去，约莫三十米处，向右转弯。

“看来所有人都会殊途同归。我们走吧，看看路的尽头是什么。”萧霖说完，提着灯与秦小舟并肩而行。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走了一段路，转了两三个弯，右前方出现了第三个洞口，只是没见到人影，不知是已经往前走了，还是尚未走出来。秦小舟偷偷瞄了一眼萧霖的脸色，只见他面沉如水，眉头紧皱，只盯着脚下，似乎没有看到洞口的出现，准备就这样走过去。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拉了拉萧霖的袖子：“师叔，您看。”

萧霖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来，提灯看了看洞口，说道：“墙上没有痕迹，地上没有脚印，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我们便等等吧。”

秦小舟点点头。

黑暗之中传来另外一个呼吸声，更加轻微，若有若无。

是谁？

是一同进来的那些人，还是遇仙派的人？

突然，那人的呼吸急促起来，随即又转为平稳。顷刻之间，竟是变化了好几遭，时重时轻，时急时缓。似乎心情正在跌宕起伏，变化巨大。

秦小舟犹豫了一会儿，不知是该继续前行呢，还是按兵不动。

等了一会儿，毫无动静。这时，萧霖慢慢说道：“刚才我在通道里，看到自己死后入了冥界，见到了地府的判官。他说我此生杀孽过重，从下一世开始，就要在畜牲道中轮回百世，做牛做马，任人鞭策屠宰，以偿还这一世欠下的命债。”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山洞里激起少许回声，便显得分外飘渺。秦小舟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师叔，您也说了，这是幻觉，当不得真。更何况，我们修仙之人，求的不就是长生不老么。只要不入轮回，地府又能奈你何？”

萧霖眼睛一亮，道：“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只可惜长生不老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嘴了。

秦小舟好奇：“除非什么？”

萧霖一笑，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找到天生灵体之人，喝其血，食其魂。”

14.采药（四） (第3/3页)

粘腻的触感，应该是苔藓之类的植物。

她手扶石壁，慢慢向前走去。

山洞深处，有人负手站在一面水月之镜前，看着秦小舟一步一步往前挪。半晌，愉悦的笑声响起：“什么执念都没有啊……这样纯净的灵魂真是少见！果然是天生灵体。”

秦小舟走着走着，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她停住脚步，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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