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素又开始咳血了, 手帕已经用尽。她以袖掩口，殷红在袖口扩开一片。

杀生丸拉住她另一只手，带着她往下飞了下去。苏素如今体弱，落地之后感觉轻松一些, 比在高空好过。

周遭全都是破败的建筑, 并没有能坐下休息的地方。杀生丸遥望着这片建筑群的某个方向, 那里有着一丝几乎快要消逝的妖力残留。

不属于苏素认识的妖怪，但是感觉上，和杀生丸非常相像。

这里是被火海烧毁的旧城主府。

那个妖力只可能属于一个妖怪。

那个为人类葬生的大妖怪，斗牙王。

苏素又吃了一颗补充体力的药，呼吸中带着苦味与腥气。

“问我是否愿意成为你的式神，是你选择的结果吗？”

“不。”虽然多半简单，然而苏素有问必答，没有任何一句假话，“是要你选择是否要继续被选择下去。”

“不需要。”苏素的拒绝如此干脆, 没有犹豫, 不假思索。“我会跨越到下一世, 不需要你斩杀鬼使来拯救, 你也无法通过这样的手段复活我。”

高空的风鼓荡着苏素的衣摆, 她这段日子以来消瘦了很多, 神色苍白憔悴, 眉眼间却依然不带一丝泪水波澜。瘦弱的身躯包裹在宽大的衣服间，没有一吹就跑的娇柔, 反如磐石劲竹般定在风中。

杀生丸的手放开了天生牙。

那把他几乎不会一握的刀孤寂地躺在他的腰间, 没能出一次鞘。

杀生丸若有所思, “跨越到下一世……你会带有记忆吗？”

时至今日，苏素依然没有爱上谁。

杀生丸沉默片刻，问了一句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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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到极限了。”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句, 不如说是肯定句。不正常增长的灵力与极速衰败的生命，那些奇迹般的事迹背后，是以寿命为代价的交换。

“是。”苏素并没有否认，“就在这几天。”

她的眼里没有悲哀之色，没有不甘痛苦, 似乎随时拥抱死亡也没什么不可以。

杀生丸的手摸上了天生牙，“我会使你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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