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对着雨中那个还在惊叫发呆的女人狂吼：“你瞎了！？还不过来拉我们一把！？”那女人似乎被人骂着才稍显清醒，哭嚎着过来抓住了真水，将这一串人的滑落之势稳定了下来。树干终于划开了去，末了在真水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山里的女人力气大，再加上萝卜手里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了，我们终于能够将他拉上岸来，一行人互相参扶着、抬着，钻进了牛棚。天空中数道惊雷响彻山谷，不知道是寒冷还是体力消耗过大，我不住地打着哆嗦，而面前的眼泪早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带着一股土腥味钻进了嘴里。

20.雨夜2 (第3/3页)

身子。房东媳妇早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房东明显还好得多，将手里的蛇皮袋往牛棚里面一扔，立刻过来也抓住了萝卜的胳膊。

房子倒在河里，河水被占了道路，立刻涌了上来，悬在空中的小姑娘有一半身子浸在水里。水的冲力将她向下扯，而地面在雨中十分湿滑，我们岸上的几个人力气无法全部使出来，大雨中这一串人跟山洪就成了僵持之势。好在房子倒下去之后，河岸不再坍塌，否则我们连立足之地都会被洪水卷走了。

正庆幸着，背后房东老婆的尖叫声中，上游岸边一棵碗口粗的树倒了下来，虽说倒下之势并不迅疾，只是倒下来的地方不巧得很，正是我们这一串人所在的位置！

我和二喜比较幸运，只是被树根扫了脸，可河道里面一声惨呼，一根断掉的树枝正正插入了吊在空中的小姑娘的背上，树枝前端从胸前穿了传了出来，将她扎穿了。树干所及，撞在了萝卜的头上，萝卜痛呼一声。除此之外，祸不单行，一根半指长的树枝插入了真水的手背！洪水的力道顺着树冠传过来，将树干带的转了起来，转起来的树干犹如一台绞肉机，将真水被钉住的手压在树干下，向上卷了半圏。真水撕心裂肺地一声惨呼，我无法放开抓住他腿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犹如面条一般被树干卷得像钢条一样弯了过去。雨幕中闪过几道惊雷，几个人的嚎叫充满了痛苦和无奈，电光闪过，我看到萝卜头上受了伤，再也抓不住手中的小姑娘，小姑娘口中吐着鲜血，被扬起的树冠挂在空中，缓缓向上提起。我听见自己几乎喊哑了嗓子，却只能眼看着她失神的眼睛无助地眨了几眨，双手软软地垂在身边连呼号的力气都失了去。树冠翻转了个身，小姑娘迅速被甩到了河水中，随着激流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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