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有点刺骨,有点痛。
痛在心头,一点点吞噬着他的心脏。
她没有回应安陵缇娜的话,而是想起她不曾转身的刹那。
那时的芳华,惊艳了时光。
可惜她转过脸来了。
独一无二!
“……你,为何穿这样的衣裙,如此的装扮?”拓跋余看着安陵缇娜的衣饰,突然问。
“女儿家偶尔变换衣裙装饰,不是挺好吗?”安陵缇娜笑道,“殿下不喜欢缇娜如此衣着?”
拓跋余在心里道:“这样的衣着装扮,只适合倾城!”
“殿下,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在你面前就不穿了。”安陵缇娜见拓跋余没有回应她,带点委屈道。
拓跋余看着她,眸眼如深邃古潭,终于点头:“挺好。”
安陵缇娜不知道拓跋余的挺好,是说她以后不在他面前如此装扮挺好,还是她现在的装扮其实挺好。
再想问时,拓跋余已然阖上眼睛,沉默了。
他一向虽然少言寡语,但从前在她安陵缇娜面前却是相当健谈。
他如今对自己的冷漠,比起刚回来时的热情,真是相去甚远。
安陵缇娜不敢再开口,怕越说越错,眼泪却忍不住掉落。
“都是因为你,顾倾城!”安陵缇娜在心里怒叫,大袖里暗暗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戳穿她暖白的皮肉。
拓跋余紧闭着眼睛,无视于她的伤心落泪。
安陵缇娜轻轻擦拭眼泪,把一切的委屈愤怒咽回心底。
马车快到安国公府,拓跋余终于睁开眼睛。
“殿下,你我难得一聚,”安陵缇娜尽力维持笑容,软软道,“这约会就这么匆匆散啦?”
“……那要怎样?”拓跋余语气疏离。
“要不,请殿下进我的颐园坐坐?”安陵缇娜含羞嗒嗒的邀请。
“进去坐坐?”拓跋余倏然没了耐性,“你是要弄个明白,你何以约的是高阳王,出现的却是本王吗?”
安陵缇娜脸色霎时惨白。
拓跋余的马车绝尘而去。
他揉揉太阳穴,头开始疼痛。
在疼痛中,他眼前出现一幕景象,那黑发素衣的佳人,转过头来,是那张超尘脱俗的脸。
顾倾城的脸,有点娇憨,有点妩媚,糅合在一起,就能把人堕入沉沦深渊。
她为她把脉,温润的指腹印在他的手腕上,就能印到他的心坎里。
且说铩羽而归的安陵缇娜,回到颐园,泪流满面,飞快把身上的衣裙脱下来,用手撕碎。
她最后把所有的怒焰,烧向拓跋。
肯定是他看到自己信中的表白,才把拓跋余约过去,就是要拓跋余认清所谓青梅竹马的自己。
他不但对自己的爱视而不见,还要毁了她的退路?!
安陵缇娜银牙顿挫,恨入骨髓:“拓跋,你此等绝情莽夫,轻人如此!我本将心对明月,谁知明月照她方!今日你如此折辱我,他日管教你粉身碎骨,方消我心头之恨!”
安陵缇娜把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全部打落地上!
满室狼藉!
安陵缇娜最后哭倒地上。
香菱扶起安陵缇娜坐到妆台前,给她重新梳头。
看着镜子中的她,咬咬嘴唇,道:“郡主,难道您就这样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样,如今连南安王都嫌弃本郡主了。”安陵缇娜不知是哭是笑凄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奴婢听郡主的意思,想来南安王是吃醋了。”香菱一边为她梳理发髻,一边沉吟道,“高阳王既然轻贱郡主,郡主更不该放弃南安王,毕竟南安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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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一衬,顾倾城的容颜就格外清新而妩媚。
那么的无瑕洁净,不带一点世俗的尘埃。
月白色真的适合她。
飘然若仙!
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别人穿起来会有东施效颦之嫌,唯有顾倾城穿起来最好看。
而如今,他心里住着倾城,就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即便那人穿了与倾城同一样的衣裙,梳着同一样的发髻。
如此东施效颦,他反而觉得她辱没了倾城。
后来安陵缇娜说了很多话,拓跋余都没有听见,他神思恍惚。
顾倾城平日的月白衣裙,既不争夺她肌肤的雪白,又能衬托她头发的乌丝。
她又打碎了他的旖旎梦幻!
他的脸上陡然又变得阴翳起来。
“……殿下是在赏花,还是在赏人?”安陵缇娜略为垂首,含羞嗒嗒的低声问。
他当然赏的是人,可惜不是眼前人!
在安陵缇娜的眼里,拓跋余永远不是最佳的选择。
那张本该是顾倾城的脸!
此刻他终于明白,当初确实是喜欢过缇娜,但那不算爱。
因为爱一个人,把她填得满满的,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可他当时还能装下那些侧妃。
虽然那些侧妃也是他母妃自作主张。
拓跋余一言不发,径自往马车走去。
安陵缇娜只得紧紧尾随,心里忐忑不安。
安陵缇娜上了南安王的马车,又继续找话:“殿下为何今日好心情,竟请我来赏花?”
她明明可以见好就收的,可她偏偏还想继续把谎话编下去,取得拓跋余的信任。
拓跋余感觉冷:她终究未放弃我这条后路。
她刚回来的时候,他曾经约见她,那时他感觉她虽然比当初那个青涩的郡主要心思深沉。
但那心思缜密的她,却又眼神飘忽。
他以为她在齐鲁受了委屈之故,眸眼才会闪烁不定,不像倾城那般清纯。
原来,她一直图谋儿。
他终于彻底明白儿让自己来这个别院的用意。
花瓣中的脸孔,在拓跋余眼中又变成了顾倾城。
“风舞槐花落神州,满城飘玉淡淡幽。”安陵缇娜的身子在落花中旋转,看着在空中飘扬的花瓣,意犹未尽道:“这样淡淡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殿下真不愧是惜花之人。”
眼前景象,真的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拓跋余看得有些痴痴醉,他看到的是倾城在落花中飞舞……
“殿下……”安陵缇娜故作羞赧的娇呼,将拓跋余的魂魄拽了回来。
她在他心里曾经仅余的一角,此刻已完全被抹掉了。
拓跋余嘴角带着浅淡的冷笑:“走吧。”
“……殿下,难得您偷得浮生半日闲,与缇娜见面。缇娜赏花兴致尚浓,这就要走了?”
安陵缇娜微瞪着错愕的眼眸,腰肢微微摆动。
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痴心错付 (第2/3页)
拓跋余嘴角微微冷笑。
此刻无论安陵缇娜掩饰得多么的好,脸色丝毫不改。
但是拓跋余心中,跟明镜一样透彻清楚。
安陵缇娜再抬眸看着槐花,摘了把花瓣捧在手,再将花瓣纷纷扬扬的洒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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