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恽夜遥推理〗

第八百五十九章十个住客第二十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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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目击者呢?目击者为什么也会失踪?”

“目击车祸的人就是我女儿的男朋友,这件事是我后来找到小伙子的父母才了解到的,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女儿有一个男朋友,他失踪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社会上有人怀疑她可能和肇事者一起谋害了我的女儿,但是小伙子的父母告诉我说,发生车祸之前他正在向我的女儿求婚,车祸之后他是为了向肇事者报仇,所以才会跟着一起失踪的。”

这最后一条信息,恰恰是最关键的一条信息,因为骆玲玲留下的工作室就是刘运兆死亡之前寄居的地方,而那个使用骆玲玲房子的画家就是刘运兆的朋友,所以,走出这一步,米小东的行动方向就开始与莫海右他们重叠了。而快递包裹杀人事件与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之间的关联,也就越来越近了。

——

时间再次回溯到刘运兆死亡之前的某一天夜晚,美丽的老年女子打开了某一栋公寓楼二楼最底端的一个房间,虽然这里他已经几十年没有来过了,但依然熟门熟路,钥匙也很好用。

对薰衣草花田的说法,警员们也给予了否认,首先因为这附近根本就没有薰衣草花田,再说,种植大片的薰衣草,泥土上一定会留下许多碎花瓣和花絮。可是现在他们看到的泥土块,表面上只有一些稀疏的杂草,根本看不出以前种过什么东西。”

可恽夜遥对自己的想法还是不肯死心,他又问:“会不会是有人在废弃这些土方块之前?把上面的植物和下面的根须都清理掉了呢?”

警员说:“就算清理得再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也是不可能的,残破的花瓣会粘在泥土上面,这就像是黑色衣服上粘着的粉尘,怎么可能全部清理干净呢?”

对此恽夜遥也没有更好的解释,所以他不做声了,只是蹲在那里反复研究着这些泥土块,并且把它们一块一块码放得整整齐齐,恽夜遥总觉得泥土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大脑中灰色的脑细胞飞速运动,想要思考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手中巨大的泥土块,很多已经拼到一起了,看上去就像一整块田地一样。恽夜遥拜托警员说:“能不能帮我从附近找几个农民工来,我有事要让他们帮忙。”

“这个倒是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找。”刚才说话的警员自告奋勇回答之后,就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了现场。

不多一会儿,他带着几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农民过来了,恽夜遥让他们帮忙把垃圾中的土块全部清理出来,虽然有些边缘已经碎裂了,但大部分还是很完整的,接着,恽夜遥让农民用大锤子,把所有的泥土块全部都砸碎。

他的这一举动,让陪他一起来的几个警员有些迷惑,不过,他们并没有阻止农民的行动,只是蹲在一边仔细看着,有的还伸手帮一把忙,或者给劳动中的农民第一杯水什么的?警车上有警员装满水的水杯和一次性杯子。

随着地上的泥土碎末增多,方块中间的塑料网和固定用的塑料支架也逐渐显露了出来,这些东西可以保证周围的泥土不轻易碎裂变形。

等到所有的土方块全部砸碎,恽夜遥向农民道谢送走他们之后,立刻就开始一个一个仔细观察那些塑料网和支架,他看得很仔细,一点点角落和缝隙都不放过,在上面摸索寻找着细小的东西。半个多小时之后,在恽夜遥的脚边,堆起了一小堆紫色和白色混合的东西。

暂时我们没有办法得出答案,我们只好先把视线集中到米小东的行动上面。

快递包裹杀人事件发生之后的第二天中午,米小东在警局里开完会,马上就和助手两个人前往骆玲玲留下的工作室。现在凶杀案的调查还没有打开缺口,他们绝不能忽略任何一条可能得到的线索。

离开平龙公安分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警车就到达了一片楼房林立的小区,这里每一栋公寓楼之间的间隔都非常狭窄,中间几乎没有绿化带,只有一些长条形的长满了杂草的泥土带。

小区入口处甚至连警车都进不去,但不是因为出口的地方同样狭窄,而是因为停在外面的车辆太多了,几乎把进入的通道都给挤没了。

看守小区的门卫是个外地老头,用普通话和他沟通很吃力,为了节省时间,米小东他们索性将汽车停在了另一个小区对面的地下停车库里面,然后步行走到了这里。

进入小区之后,目标公寓楼倒是十分好找,就位于快递站点的后面,楼道是水泥浇灌的,在此刻的季节里显得很潮湿,一楼楼梯有一半连接着地下室,也就是半层楼在地下,半层楼的地上。所谓的一楼便成了半楼。

此刻正是午饭时分,居民们要么不在家,要么都在屋子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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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啊!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为什么会提到他?”骆玲玲觉得很奇怪,许青是她回到国内之后认识的人,虽然并不是经常见面,但这个小伙子给她的印象很好,而且这段时间,骆玲玲正在撮合他和一个年轻女孩的感情。这件事之中涉及到一些个人隐私,所以骆玲玲不方便告诉眼前的男人。

但是接下来男人所说的话,让骆玲玲感觉世界都将要在此刻崩塌,无法形容的悲伤,让这个老女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面,美丽脸庞上老泪纵横,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思念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居然因为一场车祸已经死亡了。

男人等待着,等待着骆玲玲的悲伤过去,这就像等待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停止一样,没有办法催促,没有办法焦急,只能期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点,暴风雨可以消失得快一点。

终于,在男人即将失去耐心之前,骆玲玲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男人站起身来,重新戴上了头盔,他离开公寓之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真相,就去找许青吧!他会告诉你的。”

“会不会是薰衣草花田里挖出来的?”

“我早就在国内长住了,十年以前就已经后悔回来了,只是住的地方不在s市,我说过我不想因为我打扰到任何人的生活。除了你之外,我还有一个必须要见的人,他是我在跟你父亲之前所认识的一个人,当年我辜负他太深了,所以现在必须要回来补偿。”

“他也是你唯一爱过的人,对不对?”男人突然之间插嘴问。

这个问题让骆玲玲呆愣了几秒钟,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打算否认任何事情了,沉默代表了肯定,所以男人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等待着骆玲玲的下文。

骆玲玲继续说:“我和他之间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是我几十年来最牵挂的一个人,也是我义无反顾回到国内的唯一原因,我希望在自己人生走完之前,能够与女儿相认。”

听到骆玲玲的话,男人低下了头,他的眼眶中好像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正在往下滴落,片刻之后,男人用手擦了一下脸颊,对骆玲玲说:“骆阿姨,有一些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你认识一个叫许青的人吗?”

“喂,小遥,好久不联系了,你还好吗?”罗意凡的声音从听筒内部传过来,好像很轻松惬意的样子。

“挺好的,意凡你怎么会想到打电话给我?最近没有演出吗?”

“最近比较空闲,正好到s市来见一个老朋友,你们也认识的,就是刚刚出狱的蒋兴龙。”罗意凡说。

“啊!蒋先生可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呢!”罗意凡的这句话勾起了恽夜遥对过去的回忆,蒋兴龙是个专情的好男人,本来事业发展得也很顺利,只可惜这些年蹲了监狱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两个人唠了几句家常,恽夜遥就想把电话挂掉,他猜测罗意凡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蒋兴龙出狱这件事,但是现在演员先生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别人,没想到罗意凡突然之间话锋一转,对他说:“最近警局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案子?”

走进房间之后,她并没有东翻西找,而是悠闲的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位置,就像是和什么人约好在这里见面一样,坐下开始等待,她时不时揉搓着手里小皮包的包带,眼睛一直看着虚掩的门缝。

在他的身体周围,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油画,所有的油画上都画着同一片薰衣草田和同一个女孩的背影,在夜晚阴暗的灯光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女孩背影的轮廓,甚至头发的颜色和长度,耳朵的形状,以及耳朵上挂下来的珍珠耳坠,全都一模一样。还有就是深紫色的薰衣草花田,每一幅油画都是用同一个角度去绘制的,作画者似乎不愿意改变他所面对的方向,画面严重偏向右边,远处的薰衣草花枝显得很模糊,而近处的薰衣草下面,全都画着一双蓝色皮鞋的鞋尖。”

这些画并没有引起老年女人的注意,她还是一门心思关注着门外的动静。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老年女人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流失,两个小时之后,她开始坐立不安了,也不再谨慎的保持完全不发出声音的状态,而是时不时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上几步,或者打开门朝外探头看一眼。

窗户外吹进来的微风,拂乱了她额前的白发,也模糊了她的五官轮廓,老年女人的等待似乎永无止境一样,屋子里只能听到她轻微的脚步声,和挂在墙上的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

“没关系,那我们坐下继续说吧。”吴伟云显得比刚才冷漠了很多,他慢吞吞走回来,坐到了自己常坐的那把靠背椅里面,靠背与扶手上的皮套已经磨损了,椅背也看上去斑斑驳驳,应该用了几十年都没有更换过。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吴伟云是个念旧的人,坐下之后米小东问他:“能跟我说说过去发生的事情吗?你女儿的那次车祸最后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车祸肇事者和当时的目击者都失踪了,还能有什么解决方法呢?”吴伟云沮丧的说:“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当初那件事的答案,我的女儿那么善良,根本就不应该遭受这样的事情。”

“你女儿是当场死亡的吗?”

“不是,当路人发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她是死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

“奇怪的案子?你怎么会这么问?”恽夜遥觉察出罗意凡语气里带着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所以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罗意凡当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也不可能知道演员先生此刻的心境有多么敏感,所以继续说:“就是我听说郊区有家合资企业被在职职工起诉了,说是因为不合格产品造成的辐射让员工患上了癌症,有这样一桩案子吗?”

“小蒙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恽夜遥问。

“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这件事中有一点很奇怪,就是这个员工虽然起诉了企业,但是他却找不到自己工作的地点。他说他在工厂里已经上班一年多了,这一年多里工厂负责人只安排他们上晚班,不仅厂区所在的位置对他们严格保密,而且每天上下班都会有全封闭的厂车接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那个皮肤黝黑的女孩子,他是真的很感激她的情义,但是他不能,也没有办法走出前一段感情所带来的桎梏,所以,他希望站在山峦之间的善良‘麋鹿’,可以找到真正属于她的归宿,而不是和自己这个连未来都不知道在何方的人纠缠不清。

再次回到二楼走廊之上,傅责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房门,房门还是锁的好好的,香香在第二次吵架之后,应该没有来找过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之后,傅责并没有选择进入房间,而是朝走廊最底端的那间仓库走去。

位于右手边最后一间的仓库里面到底堆放了些什么东西?现在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清楚,以后也不会有,因为傅责注定要在这薰衣草别墅中度过一生,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肯定的。

手里的抹布还在滴着水,傅责用另一只手去摸索裤子口袋里的钥匙,可是摸了半天,他都没有掏出那把单独的小钥匙。为了把仓库门钥匙和其他房门上的钥匙区分开来,傅责特地把它从钥匙圈上取下来,单独放在另一个口袋里,可是现在这把小钥匙却不见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所以露出非常疑惑的神情。

对于恽夜遥来说,刑警先生是他的软肋,如果不能确定无恙的话,他之后也很难全身心投入案件的分析推理中去。

就在恽夜遥潜心思考的时候,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当演员先生看到手机屏幕,一种巧合到不可思议的感觉在他心中油然而生,电话居然是罗意凡打来的,也不知道罗意凡有什么事情要找他,演员先生伸手按下了接听键。

——

所有的尸块都已经被验尸人员带走了,米小东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可以继续和吴伟云先生好好聊一聊,他的助手没有从邻居那里打听到更多新的信息,所以暂时目标也只能全部集中在吴伟云身上。

回到像四合院一样的老宅里面,米小东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老演员站在女儿的骨灰盒前想心事,米小东随口打了一声招呼,等到对方回过头来,他开口问:“吴先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看到死人就想起了女儿死亡时的样子。”吴伟云双目含泪,语气中饱含着悲伤。

米小东对他说:“如果您身体允许的话,我想就刚才发生的事情再聊几句。”

第八百五十九章十个住客第二十七幕 (第2/3页)

的地方走去,不知道他去了什么方向,已经完全看不见踪迹了。

‘这个肥胖男人的脚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傅责在心里暗自想着。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个问题,专心开始自己手边的工作了。‘希望每天都能有更多的客户来预定薰衣草花束,以后也要想办法把薰衣草做成香袋,尽快卖完。’

这是傅责对别墅门前这片薰衣草田的一点小小期待,他也许是希望尽快卖完手头边长势正旺的薰衣草花,以赚得更多的钱。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那些人也看似其乐融融,傅责无意之中的一瞥不仅看到了熟悉的人,也把其中一个高大挺拔的陌生背影纳入了视线范围之内,他并没有在意,如同对邕粟的疑问一样,傅责很快就将之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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