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绅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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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龙珠归来(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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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猛烈地挣扎着,突然之间,坚硬的虫蜕整个炸裂了开来,我遭遇一块炸飞的直骨直推出七八步远,然后自己就看见,怪物突然分成了几个部分!一只怪物,突然变成了三只怪物。

头和前两对足是一部分,胸带着两对足是一部分,腹部拖着尾巴成为第三部分,并且那部分都是活着的。

我惊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那部分确实都在动,第一部分对自己冲过来,第二部分背后展开两对羽翼,转过去堵截从虫蜕里跳出来的游慕容,第三部分则扬起尾巴末端的那对大颚,对着游慕容钳下来。

我本能地把刚才那块虫蜕的碎片举起来挡了一下,带着头的第一对足砍在虫蜕片上,把虫蜕片砍成了四块,自己已经趁机从祂下面钻了过去,滚到祂背后,趁祂还没转身的时候用树枝从后头狠狠扎了进去。

自己确实觉得自己大概是真要死在这里了,但是还好,这样一来,游慕容就能出去了呢?栽倒在地的虫体发出垂死的嘶叫,中间那段虫体盲目地在祂旁边乱转,似乎想再接起来,可是因为插了一段树枝,祂没法凑上去。

于是祂退回去跟尾巴接在一起,和游慕容眼睁睁地看着两段虫体靠在一起,接触处蠕动起来,象是一大窝变异动物一样,最后当它们靠在一起的时候,那蠕动的地方渐渐结成一体,把两段虫体连了起来。

我看得一时连害怕都忘记了:”这是……这怎么……”胸口疼得厉害,自己说了几个字就想咳嗽,只好停下。

游慕容把自己扶到最边上坐下,我松了口气,想撑着把话说完:”这不是一只变异动物,这是一头……肥遗。”

“……不明白……”游慕容说了三个字,我解释道,“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2,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终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到咳出血来。以至于我没说完,《山海经》里面肥遗多次出场,一次是鸟,英山,有鸟焉,其状如鹑,黄身而赤喙,其名曰肥遗,食之已疠,可以杀虫。这一种禽鸟,形状像一般的鹌鹑鸟,是黄身子而红嘴巴,名称是肥遗,人吃了它的肉就能治愈麻疯病,还能杀死体内寄生虫。另一种肥遗同名但是(虫遗),这次是蛇,见则其国大旱。有说是一首两身的两头蛇,又说肥遗是六足四翼。

明人万历年间朱国桢《诵幢小品》卷三一记载,万历十四年,建昌乡民樵于山,逢一巨蛇,头端一角,六足如鸡距,见人不噬亦不惊。民因呼群往视,亦不敢伤;徐徐入深林去。《华山记》云:“蛇六足者,名曰肥遗,见则千里之内大旱!”这一条长着六只脚的大蛇,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肥遗。戊子,己丑之灾,明末的天灾人祸已先见之矣。

《京山县志》卷一记载,明代末年,崇祯六年癸酉年,湖北京山县彭杨畈民家沟中亦曾发现这种“六足如鸡距”的怪蛇。见蛇出,长六尺,围尺许,身红绿色,六足如鸡距,不噬人。郝楚望曰:“肥遗也,主千里旱。”果验。

游慕容沉默地看着自己。

自己看见那段虫体撞上,现在自己心里很明白,先是中毒,又是暗伤,如果大家不能很快出去,肯定是要死在这里的。

难道自己的寿命就只有这么一点?自己忽然放开,转身去对付那两段结合在一起的虫体。

除了这样,自己没别的办法发泄胸口堵住的那种感觉。

我靠着坡面坐着,看着游慕容点燃了地上的虫豸蜕向那两段虫体扔过去。

甲壳质是比较容易燃烧的,几乎是沾火就着。

肥遗脑袋还栽在地上没法挣扎起来,两段没有头的躯体只能盲目地乱跑乱躲,同时挥动着节肢和刺刀针锋相对,乱砍乱钳。

然而这些都阻止不了游慕容,自己用五三式四棱刺刀刺中了虫体的腹部,上面涂抹的毒液注入虫体,那两段东西开始痛苦地痉挛,试图再分化成两段。

但是游慕容把集聚地里所有的虫豸蜕都集中起来,几乎把那两段东西埋了起来,然后点火。

黑烟直冒,蛋白质燃烧的气味充满了整个井窖,火光照亮了游慕容杀气腾腾的脸。

火燃烧着,虫体很快化为了灰烬。

游慕容提着五三式四棱刺刀走回到还脸朝下趴着的虫豸头那里,毫不犹豫地把刺刀扎了进去。

属于穆彤彤的脑袋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唤,但是游慕容不停手地扎,刺刀折断了,自己用树枝继续,直到把那段虫体扎烂了才住手,飞起一脚把脑袋踹进了火堆里。

最后一声嘶叫被火焰的哔扑声淹没,游慕容沉默地看了一会,扔掉树枝走回我身边。

我用衣服捂着鼻子:”这味真难闻……”幸亏头顶上的山体有几道裂缝,不然会呛死人的。

游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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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体不停地往后退,一边嘶叫着指挥尾部来钳游慕容。

游慕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自己拿着火把一直等到那大颚已经到了背后,才忽然一弯腰,向着第一段身子下头钻过去。

我看出了游慕容的意思,拼命地推着木棍不让第一段身体再后退,结果不长眼睛的大颚由于头的恐惧钳得太狠,刹不住车,正好钳上了第一段身体。

只听清晰的咔嚓一声,第一段身体的左边一半被钳碎了,顿时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差点把游慕容压扁。

游慕容从虫体下头爬出来,把我抱住:”你怎么样?”我无力地放开了木棍,自己现在才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胸口剧痛,几乎不敢呼吸。

长着头的那一段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叫声,那高高翘起的尾端就循着声音把大颚伸下来钳我。

幸亏这一段不长眼睛,而我又是拖在长头的那一段后面,所以几下都没有钳中。

但是我觉得胸口疼得厉害,渐渐要支持不住了。

忽然间火光闪了一下,是游慕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点燃了,挥舞着对有头的一段冲过来。

再怎么长一张人脸,毕竟现在也是只变异动物,见了火,还是要惧怕。

这东西看起来像一只八脚怪,但是腹部细长,后面还有一条粘粘糊糊的尾巴,身上毛茸茸的,生有一节节环形的花纹,乍一看倒像只百足虫,然而最可怕的是这东西的头部……那是一颗人头,并且我认识那张脸,那是穆彤彤的脸。

我痛恨自己没有销毁穆彤彤的尸体!

到这时候自己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穆彤彤不让自己吃有生命的东西,因为在这条龙脉里,你吞噬的所有有生命的东西,最后都会成为你的一部分,这种异变,任何生物都无法拒绝。

游慕容在那东西尾巴完全钻出来之前先行动了。

自己直接就拔出一把四棱的刺刀,挥舞着蓝汪汪显然喂毒的刺刀对着人头戳过去。

自己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刚刚分离出来的部分还是柔嫩的,棍尖扎了进去,像扎进一个水囊。”小心!”游慕容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上后背,整个人都顶在树枝上。

树枝带尖的那一头被这巨大的力量一撞,彻底插进了第一部分虫体里,但另一头也顶在自己心口上,顶得我嗓子一甜,一股腥热的东西从喉咙里冲上来,吐在自己胸前。

被树枝几乎捅穿的虫体嘶叫着转过来,死死抓住树枝,让自己拖在祂后面。

转了这一下自己才看见,刚才撞自己的是中间那段虫豸之躯,坚硬的胸甲跟铁板似的,冲过来的力道好比一辆车。

而游慕容正死死拖在这段虫体后面,只是再怎么拽,自己也拽不住这东西。

这一下那怪物有点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还未钻出旧皮的变异动物身上的新皮都是柔软皱缩的,这样才能在钻出旧皮之后伸展长大,之后慢慢硬化。

现在变异动物钻出来的部分尚未完全硬化,虫蜕里头的那部分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完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

如果游慕容手里有把折刀什么的,就可以从容地在里头搞解剖了。

我眼看着游慕容消失在虫蜕里,而那怪物开始更疯狂地想往外钻,整个虫蜕都震颤着,像要胀碎开来一样,立刻趁机钻到怪物身体下面,用树枝尖去捅怪物的胸足。

但是那人头突然张开嘴……祂的嘴竟然能咧到耳根,并且嘴里长了两排细碎而尖利的牙齿,死死咬住了刺刀顶端,同时第一对镰刀一样的足举起来,准备给游慕容来两下。

我抡着树枝冲上去,也对准那张脸捅过去。

毕竟是人的嘴,就算长得再奇怪,也长不出两张嘴来,怪物只能把准备用来对付游慕容的一对足分出来抵挡我。

这东西还没完全从虫蜕里钻出来,只有两对足伸出皮膜外,一对用来支撑身体,另一对用来杀戮。

我手里的树枝被祂轻轻那么一挡,立刻留下了被锯子锯过一样的痕迹,虎口被震得发麻,差点把树枝扔了。

我和游慕容正在转着圈地看,忽然”茶碗”的另一边上,那层虫豸蜕动了动,渐渐隆起一块来。

我和游慕容同时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昆类虫豸的残骸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皱巴巴的东西来。

这东西还在渐渐膨胀,于是我和游慕容好像看见了那些岩画石刻从地上活生生地长出来……那是一个活着的怪物……

隆起来的那东西,是一个正在膨胀的虫蜕,对,是一个虫蜕,但是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其大无比的虫蜕。

不过如果只是大一些的话,我和游慕容早已经看麻木了,这龙脉走到最后,哪有个不大的东西呢?可是这个虫蜕不只是个头大,还有奇怪的形状和颜色,并且,祂是正在裂开的,而裂缝里,正有个东西在慢慢地拱出来,就象是坡面上雕琢刻的怪物正爬出来。

不过自己这么一搅和,人头分心,没有咬紧刺刀,被游慕容抽出武器对着怪物的眼睛又戳了过去。

怪物发出一种象是摩擦金属的嘎吱声,刺得人耳膜都难受,虫蜕粘粘糊糊的尾部突然裂开,一条灰白色的尾巴伸了出来,尖端不是一根钩刺,而是一对大颚,半空中弯下来紧紧钳住了游慕容的武器,全力一甩,把游慕容也甩了起来,差点撞到坡面上。

不过游慕容在半空中用腿盘在那根尾巴上,紧紧地贴着,一直滑到怪物的背部,一脚就跺在那颗人脑袋上。

也许是刚刚从虫蜕里蜕变出来的缘故,怪物自己身都还没有硬化,那颗脑袋被游慕容一跺,顿时被跺得变了形,发出痛苦的号叫,把第一对足弯上来乱砍。

游慕容跺了一脚就知道要立刻转移阵地,不等那对足砍过来就从裂缝里钻进了虫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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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敲锣打鼓,把天狗赶走,把日月救出来。这个方法并不是只在民间流行,官府也是如此,《周礼》中有名为“鼓人”和“太仆”的官,专门教周王在救日月时如何敲鼓。不仅敲鼓,还要用箭象征性地射射天狗,还要在庙里举行祭祀,祭品要用丝绸和牲畜。官府严格规定了不同级别的人营救日月时使用的不同工具,比如天子用五只鼓,诸侯用三只鼓,再往下连鼓也不能用。要是超标了,孔子又要骂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救日月在春秋时期非常普遍,《左传》里的记载很多,可见当时的看法是比较一致而普遍的。要是日月都是神仙,还会斗不过天狗?还用得着凡人来保护?你什么时候见过古希腊的太阳神阿波罗被一只草狗追得到处乱跑?

日月没有成为神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具体的形象。中国的教门特别注重偶像,上至最高上位者玉皇大帝,下到不入品的土地爷,都有自己的形象,可是谁拿得出太阳、月亮作为神仙的玉照呢?基本上说,三足乌和蟾蜍代表的太阳、月亮,但是你只能说它们是太阳和月亮的形象代言人,却不能说它们就是太阳神和月亮神本身。《楚辞九歌》中的东君太阳神,应该说是个例外。诗中对东君的形象有细致的描述,比如驾着龙车,穿着青云衣、白霓裳,手拿长箭,手下还有不少随从。但是这个形象后来并没有流传开来,被大家普遍认同,我们只能说,在某些地方太阳有神仙的形象。奇怪的是,虽然日月只是一方之主藩国,但享受的却是成佛作祖的待遇,有国家神道设教。从商朝开始,每年春分和秋分要祭日,设酒杀鸡作食,以示对太阳迎来送往之意。到了周朝,待遇更加好了,每年祭祀日月多达八次。秦汉以后,这个传统依然保持,至少每年的春分秋分要杀牛宰羊,给两位讲师打打牙祭。太阳和月亮在敕封和待遇上的反差,也许与教门信仰的一些规律以及中国血脉崇拜的思维方式有点关系。

享受人间烟火的还有其他神祗,譬如盖房子时,要先祭地神,才能动土;收获时,要祭谷神;出海捕鱼前,要祭海神;从史书上关于“西门豹治邺”的记载看来,在战国时期还存在以活人祭河神的风俗;电影《红高粱》表明,在20世纪前期,人们酿酒还要祭酒神。这样的事例真是不胜枚举。从现代的少数民族来看,这种信仰状况更为突出。从一些岩画、神话传说和目前还处于原始社会阶段的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来了解,有些民族的发展虽然早已脱离了原始社会,但是由于自然环境和传统习惯等原因,仍旧保留着许多原始的信仰崇拜方式,这些都是现代人研究那久远的原始社会的“活化石”。

例如,我国西南的藏族支系纳木依人和柏木依人,认为天神主管天下万事万物,每年正月初一黎明时各家要在房檐下以酒肉饭菜举行祭祀天神的仪式,祭罢将祭品抛向天空。鄂伦春人认为月亮是帮助他们夜间狩猎的神灵,每年正月十五和二月十五都要向月亮叩拜。阿昌族则将太阳神和月亮神供奉在住房围墙的墙洞里,内放一个花瓶、一只竹杯,经常烧香敬奉。贵州的一些苗人发现天上流星的坠落方向是自己所在的村落,便认为将有火灾降临,于是全村凑钱买一条狗,由苗族巫师主持退火仪式,然后杀狗祭献。台江一带的苗族凡要开荒,必须先到地神像前烧三次香,然后才能动土。这些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古岩画,是文化的“不动产”。表现成这样子不足为奇,大概是这里很久以前的土著留下的,不足为奇……”我有意无意隐瞒了关于古神的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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