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在场的话，至少他能多撑些时间，留下遗言什么的，巴陵也能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两个小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相互蹭着，女孩喃喃道，嗓音低落着，仿若是在自言自语；视线，模糊起来。

从决定学医开始，阿翁就不再宠着自己了。每天除了准确地背出书中药方辨认草药之外，还得跟在阿翁身后，与他一起出诊，在一旁旁观。

从起初见血时的不适应呕吐，到亲手采集草药时的危险，到看见病人痛苦的呻～吟自己却无能为力，到眼睁睁看着病人无可医治时缓缓失去生命，到只能看着没能等到见亲人最后一面的病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却闭不上眼，到没能赶上见亲人最后一面的家属倒地痛哭……

正如李承道对崔家大爷所说的那样，这种事，无论经历了多少次，孙囡囡的心里，都会悲痛，会颤抖，会自责。李恽，便是她最近的一次心结。

当时假如她在场，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够吊住李恽最后一口气，让巴陵见他最后一面。而不是，巴陵呆在房间里，自己发现李恽的死讯。

所以，不敢见李承道、孙道，仅仅是一个方面。对于巴陵，孙囡囡同样不敢面对。遑论，李恽是自己认识的人。

“巴陵呐……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啊”感觉到她心灵上的波动，李承道的五根手指在桌面上无规律地点击着。

沉默中，过得片刻“喂，我说，你的果子酒可以拿出来了吧”

单单是李恽的死亡就想要李承道沉沦，显然不可能。在李承道心中，自己是罪魁祸首不假，但李恽、李世民同样有罪。

李世民是子不教父之过，未能成功培养自己孩子的身心健康。李恽，是太过极端，承受不起的逃避是他的错；不同于自己，李恽主要是对自己。

说一千道一万，逃不过李承道逼迫得太紧这一关。正是李承道的步步紧逼，李恽才会逃避，选择了一了百了的极端解脱方法。

这是事实，是自己的责任逃脱不掉，自己要负起责任来。至于其他不重要的因素，李承道不愿意别人帮他承担。

如若给了孙囡囡带去困恼的话，折腾回来，便是李承道牵连她无辜受难了。

这种不留意根本无法察觉得到的亏欠，李承道更加不愿意承受。

因为，人情债，最是难还了。

身为男孩，天塌下来，不应该是他先顶着吗？选择一刀两断，将悲伤留给妹妹，算什么哥哥。

停了动作愣了半天，孙家囡囡方才咕哝着抱怨“人家不想和你一醉方休呢”

口中这样埋怨说，她双手撑地爬起来，推开窗拿出来一壶果子酒，与两个酒杯。

“一些马车夫为了准时出现在雇主面前，会根据街道拥挤的程度来判断马车的速度；为了不耽误雇主的赶路时间、安心乘车赶路，他们会事先打探路线的消息；甚至，会为了顺利行使而记录每一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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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心结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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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李恽什么事啦！人家就是讨厌你对咱指挥来、指挥去的！”如同一只敏感的猫儿，被别人触碰到的瞬间，她一下子炸开了。

“李恽是自杀的，硬要找到罪魁祸首，算到的是我头上，跟你无关。当时，你在或者不在，他都活不下去……他……一心寻死”无视了炸毛的她，李承道收敛了笑容。

而他的话语中，听者能够辩出其中的丝丝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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