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长，路也漫长，此刻唯一不漫长的，是人生。

陆霁终于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刻，他靠在一块山石上，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去救葵兮，是因为自己鲁莽不可一世，还是因为怜悯？怜悯？为什么会有怜悯？陆霁感到诧异，然后苦笑。

山风袭来，陆霁感到风是如此强盛，而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脆弱，竟然连这阵风也承受不住。陆霁艰难地站起来，踉踉跄跄，风却不断绝，陆霁再也抵抗不了，于是被风吹下山坡。

陆霁已经没有了意识，即使天旋地转，他也感受不到晕眩，石刮树刺，他也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能感觉自己最后落入暖流之中，然后随流飘荡。

他慢慢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当陆霁再次睁开眼，阳光炫目，前边洼地的河流潺潺，而他正在树下，右手被包扎的干干净净。

那低洼的河岸走来一个女孩，女孩脸似鹅卵石般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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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拿出金疮药，胡乱往伤口洒，一边洒一边淡淡地说：“村里危险，你们不要进。”

三人听陆霁声音虚软，心里一阵冰寒。到底是谁霸占了牛家村？那些村人都怎么样了？他们很想知道，但强如陆霁都如此难堪的回来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牛大民咬了咬牙，问道：““月娥”姑娘和葵兮没事吧？你见着村里人了吗？他们怎么样了”

陆霁把手重新裹住，有气无力地说：“他们暂时没事。你们不要再问，想活命就往后走走。我要回天阁城，你们不要跟来。”

陆霁说完，便支撑着身子离去，三人目光随着他，但见那把伞依旧斜斜挂在他的背上。

第二十三章 夜有尽头 (第2/3页)

，见牛大民三个人在车上。牛大民在半睡之中，看到陆霁，猛然站了起来，却瞧见陆霁右手淌血不止，血涓涓流了一路，伤势明显加剧了。

牛大民忧心问道：“陆兄弟，村——村里怎么样？”

牛建、牛荣兴听见陆霁回来，立马翻起身，但瞧见陆霁的模样，脸上皆是黯然。

陆霁不理牛大民，径直坐到马夫座上，将右手布条解下，牛大民趴上前去看，只见那右手掌心是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吓得他不禁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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