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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常常做梦，因为那个时候家里经历了一些变故，我可能是感受到的压力比较大，学习也很紧张，所以做梦是我当时每天必须要做的事。在很多梦中，我都会梦见高大的青砖门楼，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雕刻和图案，外形都差不多，而我，就仰望着穿行在这些高大的、黑压压的成行的门楼围成的街道上，寻找着我的归途。在这样的梦中，我一般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而我梦中的家，就应该是在这高大的青砖门楼的后面。

第三章 一个女孩儿

我在天气好的时候，可以扶着墙慢慢走到院里，跟一个老爷爷一样，去晒太阳和看大门。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我就还是躺在屋里的大炕上，看外面乌云翻滚，以及窗台上一切能动的东西。

那时我多大我不记得，只记得自己能搬着小板凳到外面晒太阳和蹲在大门里面玩泥巴。

我们院里好象一共有五户人家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院里的某一户人家来了一些亲戚，走了以后留下了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比我要大。我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因为她太脏了，脸上从来都是黑泥巴糊脸，出了汗以后在脸上划出一条条的杠杠。她非常地瘦，穿的衣服也十分破旧，家人告诉我，她常挨打，所以有时会看到她的脸上或是胳膊上有伤痕。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总是背着一个更小的小婴儿。她们两个从不分开，我每次见到她，她都把篷松的头发挡在脸上，低着头，吃力地背着小婴儿。当她常看见我在

第一章 我幸福的襁褓生活 (第2/3页)

的记忆中，那个门楼是那样高不可攀。门楼的顶上长满了草。所有的建筑都是灰色和黑色的。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我还回到过那里。那时那个地方还没有拆，除了那些又灰又黑的旧房子有许多已改建成了新的红砖房以外，其他的变化不大。可是，已长成近于大人的我，却觉得当初记忆中的高大门楼，这时怎么会显得那么小，那么窄，那么破旧不堪？而我记忆中的那个门楼，应该是神圣而高大的。因为，它的外面，是让人无比恐惧的外部世界，对于当时刚刚会走路的我来说，是绝对不可以靠近的地方。

奶奶会在天气好的时候，给我搬个小凳子，我就坐在那上面发呆。坐着看天，看云，都不方便，于是我就每天看着大门。

奶奶常用门外的东西吓我，怕我乱跑。这可能是我后来很长的时间都有些自闭的原因。于是，我深为我能安静地呆在这个大院的门楼的里面，而到无比的自豪。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梦到这样的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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