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的话说得很轻巧，奶娘站在一侧，听着听着笑容不由得转得苦涩了。

毕竟宋歌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其中画画的心酸苦楚，不是在场的人难以明白，宋家人又像是忘了这么一个女儿，并未对宋歌多加照顾。

好在宋歌的性子十分软，倒也不怎么在意这些落差。

“夫人有识不得人的毛病？”段凌缓缓重复这一句话，声音无波无澜，沉吟后又道，“所以说，夫人也认不得我是谁？”

宋歌抬眸，正好对上段凌的黑眸，黑眸沉沉，看不出思绪，却让宋歌头皮有几分发麻，弱弱地应了一声嗯。

心里不自觉的想着段凌会怎么处置自己，虽说不是恶意瞒得的，可是还是瞒着了，要是段凌觉得有些介意，向宋家提出和离，影响了宋家的生意，这样可是自己的不是了。

“一点点都不认得？”半晌，段凌又道。

“认得一点点吧。”宋歌本想说不大能够认得的，可见段凌的神情不算太好，怕是说了这样的话段凌会直接撩袖子走人，便临时改了改说辞。

段凌的面色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而又缓和些，反而是继续问着：“夫人那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大人说的是四小姐在门口数落大人的事儿吧，那事情约莫小姐是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小姐才六岁，便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四小姐有这病，只觉四小姐是小孩子，便记性不好。”还未等宋歌回答，奶娘便插了嘴，“那时候后院常有乞丐，怕是四小姐看话本子里说乞丐的不是说多了，约莫着后院的乞丐都是同一个，正好就说到大人了，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奶娘愣了愣，看向宋歌，发现宋歌是一副吃了黄莲的难受模样，而又看向段凌，则是蹙眉，黑眸淡然。

她该不会是说了什么该说的事情吧……

“夫人，你说。”段凌的手搭在了宋歌的肩膀上，力度不重，宋歌的脚步却是兀然一个虚软，险些摔下。

惊了惊了。

知道自己是瞒不过段凌了，宋歌埋怨地晲了奶娘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打小自有记不得人的毛病，那会儿没有法子，记不得别人，便只能够将他们都画出来，这样脑子里还有几分模模糊糊的印象。”

宋歌鬼使神差地顺着奶娘的话，点了点头。

还是奶娘了解她，几乎是将她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先前在段府也不是没有想过与段凌提起这一件事，只是这一件事儿不知道从何提起，要说，自己有病，还是一个怪病，论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怎么相信的。

借奶娘的口说出，倒也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所以说，夫人不记得了？”段凌的嗓音沉沉的，目光落在宋歌身上逡巡了两圈，薄唇轻启，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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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2/3页)

奶娘在后面笑着解释道：“段大人莫怪，四小姐为了记人画的，这几年四小姐的画工长进许多了，比这会儿的画得好多了，是奴婢觉得这些画好玩得很，就擅自留下来……”

话音未落，却被两个截然不同的嗓音打断了话。

“别说了！”

“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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