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曲礼》云凡家造,祭器为先,牺赋为次,养器为后。又说大夫士去国,祭器不逾竞,大夫寓祭器于大夫,士寓祭器于士。”
“这便是说,祭器的重要性,祭器乃是身份品级之象征,或者最简单的,《公羊》上说‘天子九鼎,诸侯七,大夫五,元士三’鼎便是祭器之一。”
潘诚厚听了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倘若我大唐先厘定祭器的规制命名,便是在这文化大统上占住了先机?”
“正是!到时候,北方伪朝若要祭祀,便需遵循我等定下的规制,哼,毛锥子无用?尔之亲属有无血食,便是由毛锥子来厘定了!”
樊斌和潘诚厚对此有点似董非董,脸上还是有着江信江疑的表情。
不叫板?
不叫鸡?
在李煜前世那个位面,青铜器学的发轫很早,但真正成熟盛行则是在宋代中期,宋代中期经济发达,文化研究也随之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大量的文人学者开始将精力花到这些千年之前的物件上,在众多学者共同的努力下,终于厘定相关的器物名表来,一直沿用至后世。
不过现在,这些玩意还处于乏人问津状态。
如果李煜在肯定要拍大腿喊妙,这就是典型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输出,说难听点文化侵略!
华夏古代向来重礼,当一个国家的礼仪礼器都遵循别国制度时,这个国家在文化上也就差不多完蛋了!
当后来的辽国以中原正朔自诩的时候,真不知道耶律氏和萧氏的祖先在九泉之下到低是该哭还是该笑?
史虚白见二人还是兴致不大高,叹了口气道:“二位,大家现在都是在安定王这条船上,到成功之日,便是大王主导,让他将此禀告圣人,你们说……”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
潘诚厚和樊斌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个青铜器定名么,犯得着这么兴奋。
史虚白见二人表情也能猜到他们心中所想。
当下道:“二位,你们莫要小看此事,弄好了可是关乎国运的奇功啊”
“此话怎讲?”潘、樊二人终日在深宫中,于眼光见识上到低是不如的。
“二位,青铜器物,可分为养器和礼器两种,前者便是日常所用之器,后者乃祭祀所用。”
论出土器物的数量和质量北边遥遥领先南边,可研究者却都在乱世中被杀的差不多了。
反而是南唐和西蜀后来居上,尤其是南唐的江淮之地,更是密集出土了不少好物。
南唐来做这项学问工作倒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这个时代不像李煜前世网络发达,要找什么图片资料在网上点几下就能看到,如果会翻墙的话,对于学术资料的搜集更为方便。
眼下可以是活字印刷都没发明的时代,知识只能存储于图书馆和学者的脑中。
而史虚白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他有家传之学,史家好几辈人都醉心于此道,留下不少心得专著,集定成册后倒也巍为可观,家中还搜集了不少器物,可惜在破家之时都已损毁殆尽,但好歹留下图样和前人研究成果。
这点是李煜这种穿越者所无法理解的事情。
在他眼里鼎就是鼎,司母戊鼎、大克鼎都是鼎。
兴许是见得惯了,便少了些思考,但一个四足,一个三足,一个方,一个圆,外形上完全不搭界竟然却共享了同一个器名。
至于在博物馆中盉也是常见,但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这玩意叫盉而不是叫尊?
不叫爵?
有这册子打底,加上樊斌这么个活目录。
史虚白心中盘算,樊斌的存在可以替他减轻大量查找核对资料的工作,好让他的脑子空出来,专门思考定名定制问题。
至于潘诚厚,别的本事没有,但几十年内侍省呆下来,记忆力好的惊人,只要他愿意,什么文字、数字、乃至图样,过目之后便不会再忘。
加上澄心堂内人手不缺,随时能叫来大量识字的太监或者低级官员打下手,整理资料。
“天时地利人和俱全!这次的彩头顶要拿下!”史虚白一拍桌子。
第一百八十章 攻古器之学 (第3/3页)
土,但一直缺乏相关的专业学说,来对其进行系统性的论述。
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
落到青铜器研究上,也是如此,大家都知道这些古董值钱,但某个器型到低应该叫做什么名字,或者一个名字下可以对应几种器型,根本就是一片混乱。
大家都凭自己感觉来,缺乏系统的分类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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