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畅想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下辈子岁月静好的山野生活了。

手上的泥人捏坏了，她呆愣愣的顿住了，低着头。乱发遮着她的脸，看不清她漆黑的瞳仁里有何种情绪。

“夭夭，真情不可利用，是我错了。小胖子现在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他笑容惨淡地哀求。

她似一座石雕像，一动不动。

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大胆的碰触她，撩起她凌乱干枯的发，她没有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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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脸上看到了悲伤。原来她不是无动于衷的，她心里还有他。

“傻丫头，不要难过。是小胖子错了，都是小胖子的错……”

终于又抱她入怀了，像无数次梦境里重复的那样，轻轻地拍哄着她。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被他欺负得狠了，一个人躲到大树背后默默地哭。

他意识到自己做过分了，求和好地抱住她，嘴硬又爱面子地哄她：“好喽好喽，别哭了，算是我错了，行了吧？下次不欺负你了……”

他落寞的自嘲，带着无以言说的心酸。夭夭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夭夭，世间事本无对错的，我只是在当时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如果当年我知道会后悔，我根本不会那样做，绝不会伤了你的心。”

“你可以原谅乐伽，却不愿原谅我。我很难过，也很高兴，因为我和他在你心里是有区别的。对不对？”

腹中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视线像蜘蛛网模糊不清，更多细密的汗珠自毛孔里渗出来，但他依然强撑着。

“夭夭，下辈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怕冷，我就抱着你睡；你想吃肉，我天天为你杀生；你采药，我们种一个药园，好不好？……”

小夭夭信以为真，委屈又期待地说：“你说话要算话哟，以后不准欺负我。”

“好了，知道了，别啰嗦了……”小白悠很不耐烦。

只是下次、下下次，他还是会欺负她。从来没有说话算话。

“夭夭，我很后悔。那一年靖王抓走你，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救你？我没有去，你是不是很恨我？”

“都怪我，怪我自己没有留下你，不然你不会喜欢上阿力卓的。怪我自己亲手将你推给了别人，呵呵……”

81 番外四 空余恨 (第2/3页)

白悠走进了，想为她拂去泥点，女子手上不停，头却偏开了。

原来她不是真的傻了，只是宁愿让自己傻掉。白悠苦笑，费力地坐下来，身体里隐隐的痛感更明显了。

他看看夭夭做好的泥人，奇形怪状的，粗胳膊歪嘴的，真的是不好看呢。但依稀可以辨认出胡人的轮廓。

“夭夭，只是那一次，你就不肯原谅我吗？小时候，我捉弄过你那么多次，你从来都不记恨我，为什么那一次，就记恨小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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