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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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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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冷冷一笑,说:“算了罢,你这佞臣,做的也是够失败的,虽然是个细作,却到底坑了楚王,若说你对不住的,也只有孤和二哥罢了,孤的伤口可是刚刚才大好,若你不用一辈子的光景给孤将齐国的水力修好,孤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齐侯这么说着,口气冰冷,但匽尚心中却无限感叹,挣扎着从榻上翻身下来,跪在地上,说:“匽尚……愿降。”

齐侯笑了一声,说:“那便是了,别顽这些虚的,如今咱们也是知根儿知底儿的人了,匽尚,孤知你的为人,你的忠心孤不怀疑,但是如今,孤还要与你说一句话……若是哪一天,你有反叛之心,那么孤不会杀了你,孤会断了你的念想。”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棠巫,冷笑一声,说:“匽尚,你好自为之罢。”

他说着,甩袖子就走了,吴纠挑了挑眉,看着匽尚凝重的面色,感觉齐侯的威胁还挺有道理,便跟着齐侯也走出了房舍。

齐侯笑眯眯的说:“来,躺下来陪孤睡一会儿。”

吴纠刚起来,又被齐侯拽着躺下来,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补眠,看得出来齐侯心情很好,毕竟解决了楚国,还解决了匽尚是细作的难题,这样一来,自然放松不少。

齐侯楼着吴纠,因为太阳很浓烈,虽然光线照不进来,但是很敞亮,齐侯睡不着,就搂着吴纠,说:“二哥,回去之后再做包子吃罢,那个肉丁的好吃,不过孤也喜欢你上次做的灌汤包,能不能把灌汤包也做得那么大?”

吴纠一口血差点喷在齐侯脸上,你见过那么大的灌汤包么?

不过吴纠转念一想,齐侯连灌汤包都是第一次见,更别说灌汤包的大小了。

以前吴纠觉得齐侯是一个高高在上,性格阴霾,阴晴不定,又多疑的君主,然而就是这样的君主,一谈起吃来,简直是毁坏形象。

吴纠不想理他,靠着他的肩窝,感觉特别暖和,想要继续睡觉,齐侯就在他耳边一直“叨叨叨”。

“二哥,给孤做大灌汤包,好么?”

“二哥,之前个蜜/汁鸡翅也好吃,烤羊腰也不错。”

“二哥,烤羊腰怎么一点儿也不腥气,宫里的膳夫就做不出来……”

齐侯一直“得得得”的说着,吴纠就当他是耳边风,不过齐侯的嗓音很好听,低沉优雅,带着浓浓的磁性,吴纠竟然听着听着就给催眠了,喃喃的说:“你是饿死鬼投胎的么?”

齐侯楼着吴纠,动作一顿,随即轻笑了一声,感觉到怀中的吴纠已经睡熟了,这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说:“二哥,你好生聪明,这个都看出来了?”

其实齐侯上辈子就喜欢吃,不然也不会宠信易牙了,但是那种喜欢吃的感觉,完全是追求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因为在这个年代,吃就代/表了权威和阶/级。

而齐侯上辈子是被人困起来,挨饿受渴,最后不堪其辱而死的,或许吃喝已经成了他的心结,和上辈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说是饿死鬼投胎,齐侯觉得还挺正确的。

齐侯笑眯眯的亲了亲吴纠的额头,说:“二哥你可要好好儿喂孤呢。”

吴纠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在包包子,超大的灌汤包,一个足足有脸那么大,但是供不应求,齐侯两口一个两口一个,吃的飞快,恨不得还没上锅蒸就给吃了,吴纠包的是双手酸疼,胳膊也疼,哪哪儿都疼,累得不行。

而齐侯还说他包的慢,自己根本不够吃,于是齐侯抹了抹嘴巴,笑眯眯的说:“二哥包的太慢,孤都不够吃,那只能把二哥吃掉了……”

齐侯说着,慢慢逼过来,之后就是齐侯将吴纠“吃掉”的梦境,吴纠到后来就给吓醒了,因为这梦实在太羞耻了!

吴纠“嗬……”的一声从梦中醒来,一头都是汗水,齐侯正好吩咐人停车,准备歇息一会儿,看到吴纠醒了,连忙拿出帕子给他擦汗,说:“二哥,做噩梦了?怎么一身都是汗?”

吴纠的确做“噩梦”了,因为那个梦实在没有逻辑,为什么一直包包子,最后齐侯就把自己给“吃”了,吃的不可名状……

齐侯用帕子给他擦汗,吴纠吓了一跳,赶紧撇开齐侯的手,因为吴纠此时不太对劲儿,有点冲动的势头,被齐侯温柔的擦汗,更是冲动起来。

吴纠赶忙说:“纠自己来就行。”

齐侯没看出吴纠的失态,就将帕子交给了吴纠,这个时候正好有人来禀报行程,因此齐侯就下了车,留吴纠一个人在车中。

吴纠赶紧松了一口气,不然自己这尴尬的样子就被发现了,吴纠连忙深吸几口,缓和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才也走出了缁车,跳下车来。

齐侯在和人说话,吴纠站在远处看着齐侯的背影,齐侯正抬起手臂来,黑色的袍子展开,勾勒出齐侯高大的身材,吴纠一看,顿时嗓子一紧,莫名其妙又有些激动,感觉自己怎么跟个痴/汉似的?

吴纠赶紧别过头去,往旁边走去,想要到旁边冷静冷静,结果他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召忽的声音沙哑的说:“你干什么,一会儿就上路了,你、你别闹我。”

东郭牙的声音难得笑眯眯,说:“中大夫不喜欢?”

召忽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你滚,你才喜欢!”

东郭牙则是淡定的说:“还行,东郭的确挺喜欢。”

召忽一听,声音断了一会儿,随即说:“你,你这厚脸皮!轻一点,真的疼。”

吴纠顿时差点给噎着,赶紧转头急匆匆走了几步,避开那传来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竟然被召师傅和东郭师傅秀了一脸恩爱。

吴纠只好走回来,坐在车旁边休息,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的齐侯,齐侯还在和人说话,伸手指着什么,表情很严肃,面相十分硬朗,的确是英俊帅气的,而且异常俊美。

吴纠心想着,自己有反应也是正常的罢,毕竟这具身/子三十岁,也是如虎狼的年纪,以前吴纠没有这些心思,自然也不多想,如今和齐侯开始交往,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了这心思。

吴纠看着齐侯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想什么……

齐侯本在和人说话,就感觉后背射来两道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自己后背,好像要扎穿一样,十分的危险,齐侯本是个有危/机意识的人,还以为是刺客,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只是看到吴纠正盯着自己。

齐侯忙完了就走回去,说:“二哥,休息好了么?休息好了咱们上路罢,早些回去。”

吴纠点了点头,两个人上了缁车,就继续赶路了。

很快大军就回到了齐国,士大夫们夹道迎接,满朝文武全都到了,迎接着大军,还有盐车进城。

这一次他们可谓是大获全胜,而且齐国只是走到谭国,就已经获得了顺利,都不需要出兵援助。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大家的策略,还有分工合作的默契。

齐侯回国,自然要开始论/功欣赏,而这次宋国大败楚国,解了郑国的危/机,也给天子的洛师解了危/机,要知道洛师就在郑国的旁边,若是郑国亡了,洛师就失去了门户,定然也离灭国不远了。

因此不只是齐侯论/功行赏,天子也很快派人送来了文书,要论/功行赏。

而且这送来文书的人,那可是天子最信任的单伯。

之前也说过,单国乃是洛师的城内封国,单伯是伯爵爵位,手上掌管的是洛师的兵马。

单伯这人三十岁出头,比吴纠稍微大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还有一些憨厚的模样,身材高大,腰夸宝剑,很快走上殿来。

单伯走进来,吴纠一看,好家伙,他以前觉得齐侯这个人就够高大的了,没想到单伯竟然比齐侯还要高一些,一身黑甲,长相有些凶悍,脸颊上还横着一道伤疤,但是仔细一看,除去那伤疤,似乎也并非凶悍之相,憨厚中带着英挺。

单伯乃是姬姓,单氏,名作子正,给齐侯拱手行礼,然后呈上了天子的表彰文书。

齐侯让人在朝上宣读,天子表彰了这次主要几个有功勋的国/家,头等功自然是齐国,然后是宋国,最后是邾国,这三个国/家在郑国危难之时,挺身援助,解除了郑国为难,并且巩固了天子威严,因此天子准备在洛师召开庆功大/会,邀请在各国诸侯,前来为齐国宋公与邾国庆功。

其实除了庆功一说,还有其他的事情,那便是邀请诸侯国,一起讨论对抗楚国的事情。

楚国一直是周天子的心腹大患,毕竟楚国与天子分庭抗礼,天子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睡榻之边有其他人,还是个非常强大的人?

因此天子胡齐想要趁着这次重伤楚国的机会,讨论一下乘胜追击的办法,虽然其他诸侯国在这次郑楚的交战中根本没有出力,而且还帮了倒忙,例如谭国遂国和鲁国莒国,但是大家也想要分一杯羹,全都要见风使舵的联/合/起/来攻打楚国。

天子怕大家没有章法,相互抢功,最后反而被楚国一一击破,所以想要联合众人商议。

还有就是,谭国遂国鲁国和莒国这四个国/家,在这次郑楚的战役中,拖了后腿,天子十分生气,想要降罪他们,因此也要趁着这次给予责罚。

单伯除了带来了褒奖的文书,还带来了请柬,恭敬的呈给齐侯,声音很低沉浑厚,说:“天子在洛师摆下盛宴,宴请各国诸侯,还请齐公和齐国大司徒赏脸。”

齐侯笑了笑,说:“单公您客气了,什么赏脸不赏脸,小白乃是天子的子民,自然要恭敬的尊重天子,这个宴席,小白是一定会参加的。”

吴纠坐在路寝宫的席上,听到齐侯又说自己是“小白”,顿时没来由的笑了笑。

那单伯还以为吴纠在笑自己,吴纠笑起来简直是如沐春风,面容斯文优雅,单伯一愣,看的都愣住了。

齐侯一见,使劲咳嗽了一声,说:“单公车马劳顿,请入驿馆歇息罢,等孤准备妥当,便与单公一起赶赴洛师。”

单伯连忙拱手说:“是,谢齐公。”

很快便散朝了,如今将楚国打得落花流水,众臣也都很高兴,气氛不错,尤其吴纠又立了大功,因此卿大夫们对吴纠更是礼遇有嘉,大家全都拱手见礼,高傒和国懿仲都恭恭敬敬的。

吴纠走出路寝宫,正要去政事堂,就听身后有人叫自己,说:“大司徒,齐国大司徒。”

吴纠转头一看,原来是单伯子正,单子正走过来,对吴纠拱了拱手,笑着说:“齐国大司徒。”

吴纠连忙也拱手说:“单公,纠有礼了。”

单子正笑着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脸上完全没有方才的威严,反而有几分憨厚,说:“这……大司徒恐怕是不记得子正了罢?”

吴纠一听,顿时心中一紧,难道以前的公子纠认识单伯么?

之前吴纠也去过洛师,不过那时候单伯正好被派出去公干了,因此没有正面见过单伯,不过单伯和公孙隰朋乃是好友,之前攻打遂国,也是单伯带兵,齐国主帅。

不过这么多次,吴纠都没正面见过单伯,这还是第一次正面相见,而且离得这么近。

吴纠的眼睛转了转,心想着这单伯也不知道和公子纠有什么交情,还是来试探自己的?

吴纠拱手说:“单伯乃天子心腹众臣,纠怎么能不记得呢?”

那单子正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露/出一股略微失望的神色,转瞬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看来……看来大司徒真是不记得单某了。”

吴纠心中好生奇怪,这个时候正好公孙隰朋从旁边走过去,看到了单子正,笑着说:“单大哥。”

单子正见公孙隰朋来了,连忙拱手说:“公孙老弟,为兄听说你要成婚了,先恭喜了。”

公孙隰朋笑着说:“多谢大哥,不过这事儿还要再往后搓一搓呢。”

单子正笑着说:“是啊,楚国来犯,这之后事儿多得很,耽误了老弟的婚事,老弟成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为兄,为兄好给你准备一份贺礼!”

公孙隰朋和单子正的关系看起来还挺好,吴纠正好趁机就开溜了。

吴纠匆匆往政事堂走,没想到有人半路拦截,竟然是齐侯,齐侯带着吴纠去了小寝宫,吴纠还以为齐侯要和自己说什么机/密的大事儿,结果不然。

齐侯拉着吴纠的手,一脸委屈的说:“二哥,孤不喜你与单伯走的太近。”

吴纠这叫一个头疼,自己怎么和单伯走得近了?不只是单伯,就连齐侯表情也是怪怪的,这让吴纠很奇怪,公子纠到底和单伯有什么交情?

不过吴纠可不是公子纠,也不能这么大咧咧问出来,惹人怀疑,被人当成怪物妖祸看待,因此只能打岔。

吴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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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连忙抬起头来,咳嗽了一声,说:“啊……二哥醒了啊?”

吴纠感觉到自己嘴唇上麻嗖嗖的,不由得抬手摸了摸,结果这一摸,顿时“嘶”了一声,齐侯有偷吻的癖好就不说了,竟然把他嘴唇啃成这个样子,疼的不行,好像要脱了一层皮似的。

吴纠赶紧坐起来,齐侯连忙扶着他,吴纠这一看才知道,他们竟然在缁车上,怪不得摇摇晃晃的,吴纠挑开车帘子一看,天亮着。

齐侯伸手刮了一下吴纠的鼻梁,轻笑说:“小懒猫,你睡了一天了,谭国准备好了盐都已经可以回国了,孤看你睡的香,就没有叫醒你。”

吴纠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真是能睡,也是因为吴纠的身/子不好,所以就比普通人嗜睡,他本身是那种睡不安稳的类型,但是自从和齐侯交往开始,吴纠发现,其实齐侯能给人一种安全感,类似于一种安眠药?

吴纠笑了笑,齐侯见他脸上都是疲惫之意,毕竟从昨天晚上开始,吴纠就没有睡过觉,身/子又不好,自然很疲惫了。

齐侯连忙说:“二哥,快去休息罢,你脸色都不好看了。”

吴纠也是真的累了,而且又解决了最大的心患,一下放松/下来,就更觉得疲惫,也没有推辞,就进了房舍,倒头便睡了。

吴纠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摇摇晃晃的,迷迷糊糊的,就跟地/震似的,一直在晃动。

吴纠迷茫的睁开眼睛,不过刚一睁开,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齐侯正低着头偷吻吴纠,没想到被吴纠抓了一个正着,真是寸,绝对不能做坏事,一定会被抓包的。

齐侯听到吴纠这么说,脸色渐渐有些好转,吴纠说的对,自己和吴纠是两条人命,就算齐侯是国君,而吴纠是大司徒,但也只是两条人命,而匽尚能造就的,不只是一朝,而是百年,甚至二百年,三百年的福祉,就算齐侯哪天真的到了黄/泉,水渠的成就也能一直蔓延下去,造福他的子孙后代。

齐侯脸色好一些,但仍然阴霾,说:“匽尚,你可愿将功抵过!?”

匽尚没有说话,闭了闭眼睛,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说:“匽尚已然心死,再无法修水渠。”

匽尚这么说着,齐侯又要暴怒起来,齐侯的性子本就暴躁阴霾,这样一听,匽尚简直给脸不/要/脸,明明已经赦免他,但是匽尚竟然不接受。

齐侯气得不行,这个时候召忽突然走进来,低声对吴纠耳语了几句,随即将一个大盒子奉上。

等谭国的盐准备好,大军就要往回开拔,回到齐国去了,这才出兵救郑,齐国其实根本没有出什么力,但是效果当真完美,不只是大获全胜,而且还得到了粮饷钱,真是赚的盆满钵满。

最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收服了匽尚,如今的匽尚再也不是那个为了疲惫齐国而给他们修建水渠的细作了,而是真正的齐国大夫。

齐侯走出来,还有些气愤,说:“上次伏兵的事情,竟然是匽尚做的,害的二哥受了伤,哼,当孤不知道匽尚的心头宝是什么吗?”

吴纠见齐侯一脸的气愤和傲娇,忍不住笑着说:“君上说得对,抓/住了他的心头宝,还怕匽尚反了么?”

齐侯转头看向吴纠,说:“这次多亏有二哥,如今楚国大败,定然元气大伤。”

就在匽尚绝望的事情,竟然有人将祭仲死讯和一缕头发交给了匽尚,虽然祭仲乃是病逝,但匽尚心中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复苏。

那复苏并不是复仇的爽/快,也不是报恩的爽/快,而是疼痛,心如刀绞的疼痛。

齐侯看着匽尚,说:“匽尚,孤再问你一次,你降,还是不降?”

他这话问出来,棠巫连忙抬头,看向匽尚,匽尚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棠巫,不过很快就把眼神错开了。

匽尚淡淡的说:“匽尚乃是佞臣,若是归降,恐怕给齐公招惹口舌。”

吴纠听了之后笑起来,随即将那盒子递给齐侯,齐侯打开一看,冷冷一笑,说:“匽尚,虽然你不识好歹,但是话也别说得太满,看看这个!”

他说着,将那大盒子直接扔在榻上,险些砸了匽尚,匽尚侧头一看,盒子很大,但是里面却是空旷的,只有一缕黑白参半的头发,不知是什么意思。

吴纠淡淡的说:“方才接到前线军报,楚国大军在郑国边境,遭到宋兵伏击,展雄将军带兵偷袭成功,将楚军打得节节败退,楚军已经向南撤兵。鲁国莒国想要趁我齐国内部空虚,发兵偷袭,也已经被邾国国君带兵拦住,遂国余孽因氏、颌氏、工娄氏、须遂氏在边境挑衅,也已经被我齐国大司马镇/压。”

匽尚一笑,说:“看来匽尚是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齐公和大司徒心中早有准备。”

吴纠说:“自然,从那张兵马图开始,便是送给匽先生的见面礼。”

吴纠见棠儿哭的十分隐忍,伸手拍了拍棠棠巫的后背,随即说:“匽尚,其实纠很敬佩你,在纠遇到的人中,匽先生有才华,有手段,能狠心,也有忠心,只可惜……昔日匽先生跟错了君主,如今匽先生还有一个机会。”

他说着,齐侯连忙看向吴纠,说:“二哥,你想饶过匽尚?”

匽尚一笑,声音沙哑的说:“是啊,大司徒想要饶过匽尚,但是齐公未必想。”

齐侯脸色难看的说:“匽尚他害过二哥,孤绝不会饶过他,就算我齐国的水力不修,也不能饶过他!”

吴纠连忙安抚齐侯,说:“君上,您想想看,普天之下,再没有人比匽尚更懂得水力,若是齐国的水力修建成功,那么洪涝和饥/荒将大大锐减,这样一来,能救多少齐国百/姓,何止成千上万?还能强多少齐国兵马?而纠与君上,不过是两条人命,君上就算再尊贵,百年之后也归黄土,而齐国的水力,可延传百年,造福在君上身后。”

匽尚眼睛突然张/开,看向吴纠,随即笑着说:“是啊,匽尚愚钝,不及大司徒十分之一,齐公能有大司徒辅佐,乃是福气。”

吴纠说:“但纠不会水力,无法修水渠,不是么?”

他说着,又说:“楚国大举攻城,郑国国相祭仲不幸病逝。”

匽尚一听,顿时又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阴霾的光芒,吴纠说:“匽先生手边的头发,便是展雄将军替匽先生割下的,祭仲乃是郑国权臣,就算病逝,他的遗体也需要在郑国/安葬,寡君能做到的,便是命人割下祭仲一缕头发,匽先生不会嫌弃寡君的心意罢?”

匽尚满眼都是不可思议,怔怔的看着齐侯和吴纠,之前匽尚之所以说自己心灰意冷,一方面是因为匽尚报仇无望,另外一方面也是匽尚过够了这种细作的生活,整日里抱头鼠窜,做过街老鼠,不能见光,而父亲所教的,则是光/明磊落,匽尚知道自己无颜见到黄/泉之下的父亲。

第106章 “吃掉” (第2/3页)

低下头来,嘴唇颤/抖的厉害。

匽尚只是淡淡一笑,说:“齐公文韬武略,乃是匽尚见过的国君之中,最有才干的一个,连江山社/稷都能坐稳,为何不敢杀一个细作?匽尚只求……齐公若是要杀匽尚,请避开棠儿……”

他的话一出,棠巫眼圈都红了,低着头,眼泪从眼睛里滚出来。

匽尚继续说:“棠儿还小,这样的事情,还是别让他再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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