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惊,变〗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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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定宕率部开拔前线的当晚,南风陵就带人撤离地宫,玄月重登太后宝座之心未死,装病卧床不起留在了将军府。

东王当年死于进京路上,世子承爵后心知肚明,知道朝庭是为安抚自己,他这个继任东王迟早会被朝庭削掉。而南风陵派人联络三藩王时,又谎称其他藩王都同意共同起事,因此东王一口应诺。

早先四大藩王中,东南两藩王原就强势,今东王一反,其他两王随既呼应。

大离王朝自开国二百多年来,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乱象。罗敬轩抵达京城还没来得及观察京城动静,桅影国就起兵来犯,他奉旨领援兵刚进南阳就传来藩王齐聚渭水反叛的消息。

罗敬轩回府见过随国公,心急火燎欲马不停蹄开赴梓槌,其父随国公不允。理由,既便他不累,兵马长途跋涉也需休整。随国公让他翌日一早再率众出城。这一休整,玄月找上门来。

魏天兵一听能节省一半路程,很是高兴,“有这等好事那咱们就不用舍近求远,早去早回,快快带路。”

“可那近道山高林密,便是大白天也雾气弥漫,而且据说……”

“马老三,你他娘的放屁痛快点,别放一半憋一半。”另一人呵斥道。

“你知道什么?”马老三瞪那人一眼,随后看向魏天兵,“据说那山上有妖怪,吃人不吐骨头。”

其他几人哈哈笑起来,魏天兵也乐了,“如此说来正好,捉只妖咱们也不必山长水远地跑去赌赂别人,只叫那妖替咱们去攻打梓槌,岂不快哉?”

几人笑得更响了。

马老三说的山叫云雾山,几百年前云雾山不叫云雾山,叫丫髻山。因为远看最高的那座山峰像极一个低眉梳着丫髻的女童,故而得名。

也不知从哪一年起,山脚下离地三尺起就白雾茫茫,将整座山都笼罩在袅袅雾气中,且终年不散。

马老三的家就在与离国交界的云雾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那会他还年幼,听村里老人说山上闹妖,上山打猎采药的人进趟山回来不是疯了就是无病而亡。后来大家便陆续搬离,他也随着爹娘迁到扈县。

“就是说你根本没瞧见过妖长什么模样,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对不?”最先说马老三有屁不痛快放的胡八,咧嘴嘲笑道:“要真有妖,老子就捉一个母的回去,白日里让她给老子做个烧饭洗衣的婆子,夜里么……”

“夜里让她掏空你的身子,做个精盆。”

“或给你下一窝半人半妖的崽子,你拿去集市卖了,往后便不用吃军粮了。”

几人又哄笑起来,马老三自个也嘿嘿笑了。

说说笑笑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山脚下,几人手搭凉蓬仰头一看,但见一大团一大团的白雾似厚厚的云层,自山脚往上蔓延将整座山包裹起来,只白雾稀薄处偶见一点青山侧影。

山顶白雾几与天空云彩连成一片,山这边是桅影国,山那边便是离国。

“此山虽则高了点,但翻山越岭还不至难倒我等。”魏天兵挥挥手,“走罢,赶在天黑前翻过去,以免在山里迷了道。”

青天白日,又有同伴,马老三腰杆一下也挺直了,头一个带头往山里走去。

雾气看似重,进山后则是另一番光景,眼下已近深秋,肉眼所见处却草木葱茏,还隐伴有一点异香。

“嘘!”马老三忽发出警示,“你们听,半山腰上好像有动静。”

……

几人屏息静气,除了各自鼻息,四下一片静谧。

“马老三,你他娘的还是不是吃军粮……”胡八话没说完就听一声尖叫响起,几人面面相觑,愣怔片刻,“怎的像是女人的声音?”

“邪门,不是真有妖吧?”

“胡说!这大白天哪来的妖?纵有妖,咱们还怕不成?”魏天兵说罢抬手指向胡八和另一人,“胡八,丘奇,你俩赶紧去看看。”

六皇子发了话,胡八和丘奇不敢不从,两人猫着腰一前一后往声音传来处摸去。

“哟,还真是个小娘子。怎的,腿摔折了?要不要爷抱你起来。”走在头里的胡八见一妙龄少女坐在地上揉着脚,他嘴上戏谑着,右手却紧紧摁着别在腰上的牛角尖刀。

坐在地上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罗敬轩在梓槌遍寻不着的玄月。她眉一挑,斜眸看向胡八,忽莞尔一笑,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胡八让她那一笑,心神一荡,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小步。

“当心!”丘奇喊了声。

胡八猛定住。

“这深山中哪来的女子,还生得这般娇艳。”丘奇上下扫眼玄月,满脸狐疑。

玄月唇角微弯,笑容越发勾人心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邪魅,“既夸我生得娇艳,为何还不过来?莫非我生得还是不够美么?你们不过来,那我只好……”眸光一甩,玄月眼底顷刻迸出狠厉,“吃了你们!”

她做势欲扑过去生吞他们,丘奇怪叫一声,掉头撒腿就跑。

胡八跑了两步,忽“啐”了一声。他定住,转过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爷做了鬼,正好和你这只妖配成对,做个长久夫妻倒也快活。”

“不想死就给我赶紧滚!”玄月慢慢站了起来。

胡八咧嘴笑了,不退反进了一步,“当老子是吓大的?真要是妖,我等入了山想逃也逃不了。”他自腰间抽出牛角尖刀,撸撸衣袖,“今儿老子就扒了你这妖的皮!”

胡八晃动牛角尖刀,一步步逼近玄月。

玄月退了两步,忽定住,扭头朝着山谷大声喊道:“绿萝——绿萝——”

胡八脚下一缓,眼神一松,“你便是叫红萝都救不了你。”

“绿萝,你快出来!”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你功亏一篑……你相信我,咱们重头来过,这一次我必助你达成所愿!”

“绿萝你出来,出来——”

玄月声音透出焦急和绝望,她之所以出现在这,是因为绿萝有回曾无意泄露自己在此山修炼。来时她满心以为能找到绿萝,能说服绿萝再度携手并进。

有绿萝的相助何愁不能再续前世的荣耀与辉煌?

只是事与违愿,绿萝还没现身倒让撞上胡八和丘奇。她原想装妖吓走他们,不想吓跑一个另一个胆却天大,非但吓不走还扬言要扒了她的皮。

眼看胡八步步逼近,玄月又气又恼,想前世她贵为皇太后,阖宫上下谁敢在在她跟前喘口大气?如今竟被一个下三滥的匹夫拿刀威逼。一口恶气堵在嗓子眼,柳眉倒竖,玄月正要发作,丘奇领着魏天兵等人赶了来。

魏天兵喝住胡八,看看玄月,他皱眉问道:“你一个小小女子怎孤身一人跑到山里来?”

“何不各走各道,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玄月见他一身富商打扮,几人又都身着离国服饰,稍转转脑子就猜到他们多半是桅影国的细作。故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意在提示对方不必多问,大家各行其道就好

魏天兵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但一个小女子独自出现在传闻有妖出没的深山,却实在令人怀疑。只是魏天兵一来急于赶路,二来观她也不像妖,就算是离国细作,量她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何作为?

“我们走,不必理会她。”魏天兵话音刚落,一直盯着玄月打量的马老三忽道:“属下听闻冷将军的女儿丢了,来梓槌的头一天丢的。”

“没准就是她。”胡八立即接过话,他上下看看玄月,“说,是不是你?”

玄月面不改色地冷冷一笑,“你看我像么?”

马老三附耳魏天兵,“六王爷,横竖走近道省了一半路程,不管是与不是,咱们只管拿了她回去。若真个是冷将军的女儿,可就抵得千军万马。有她在,何愁冷将军不拱手献出城池?”

魏天兵一听有理,他本就不大愿意千里迢迢跑去离国京城,便是算拿错人,大不了再去也不迟。

一声令下,魏天兵命胡八等将玄月绑了,一行人又下山返回扈县。

翌日,桅影国的主帅大皇子点了十万人马,又命人将玄月绑在战车上,推到三军阵前。他让士卒们阵前喊话,限冷定宕三日后献城,若届时不限,他便要拿玄月祭旗。

“无耻鼠辈,休得猖狂!”

“看箭——”

城门上,罗敬轩俊面含煞,张弓搭箭,瞄准大皇子乘坐的华冠战车,一箭射出,虽被阵前盾牌手挡落,然其箭法之精准,过人之臂力,仍惊得大皇子一头冷汗。急令后退五里。

罗敬轩这一箭,坐实了玄月身份,大皇子吩咐士卒继续喊话,三日后不献城就等着给玄月收尸。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六弟,干得不错。”大皇子回到城中,哈哈笑着在魏天兵肩上落下一掌,“待他们献了城,本帅给你记首功。”

“多谢大哥。”

“你我兄弟,原该同心协力,一举拿下梓槌共同建功立业才是。来呀!”大皇子命人将玄月下到大牢里,严加看守,随后执了魏天兵的手,“今夜你我二人不醉不散。”

街旁一家茶馆里,云姝隐在窗后,昨儿她就听说魏天兵擒了冷定宕的女儿,她一直半信半疑。这会亲眼瞧见被缚在战车上的玄月,她心中暗自焦急,她不能让玄月坏了冷定宕的事,可杀了玄月,日后她如何澄清自己身世?

思前想后,云姝决定先悄悄救出玄月,将她一块带回梓槌。

要救玄月并不难,大皇子将扈县各部官员都换成了他自己的亲信,负责看守大牢的正是卫铭腾。云姝弄来麻醉药掺到酒里,麻翻卫铭腾后,她拿了卫铭腾的令牌,再又将剩下的酒和几碟小菜用食盒装了送去给大牢看守,说是她阿爹吩咐她拿来的。

麻翻看守后,云姝顺利进到牢中,看到她,玄月得意地笑了。

“当初留你一命,还真没留错。”

“想活命就别废话。”

云姝打开关押玄月的牢房门,又将从看守身上拿来的钥匙扔进隔壁牢房,谁想她和玄月顺着地牢阶梯上来时碰着喝得醉薰薰的胡八。

胡八色胆包天,想着玄月这么个美人儿不享用白不享用,竟摸来大牢欲成就好事。冷不丁瞧见云姝和玄月,他晃晃脑袋,还不及出声就被云姝一脚踹下台阶。

“来人,啊……”胡八爬起,张嘴刚要喊,一犯人拖过看守身上的佩刀就扎在他心窝上。

牢房里乱了套,有只顾自己逃命的,也有冒着风险拿钥匙开锁放人的,云姝和玄月趁乱已逃到大街上。

云姝解开事先拴在街边酒馆旁的马绳,带着玄月一路狂奔往西边城门赶去。

自两国交战以来,梓槌每日只在辰时和申时各开一次城门,进出人等皆凭官府发放的文书才能通行。扈县则不然,依旧和平常一样,只盘问一两句,男的搜下身,即可放行。

离扈县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快到城门时云姝放缓马速,玄月昨日入城走的是南门,今日被缚战车上进出的也是南门。因此云姝并不担心城门守将能认出玄月,她正要下马,身后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还伴着“快关城门”的高喊声。

云姝连甩几鞭,准备冲关而去,于忽忙间回眸,见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的竟是卫铭腾。

“驾—驾—”云姝催动马腹,一鞭挥下卷飞冲上来的城门守将手中长矛,抢在吊桥还未被拉起来冲了出来。

“混帐东西,哪里逃!”卫铭腾紧接着连人带马冲过吊桥追了上来。

风自耳畔呼啸而过,带起漫天尘土。

风沙吹得云姝和玄月各自裙摆向后狂飙着鼓起一个苞。

玄月箍紧云姝腰身,扭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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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攻城,并非畏惧离国援军已到,而是大皇子采纳了卫铭腾献的计策。

卫铭腾说与其耗费人力去攻打城池,不如拿金银财宝和美女去贿赂离国权臣。让权臣去离间离国皇上和冷定宕的君臣关系,借离国皇上之手除去冷定宕这个心腹大患。日后攻下南阳,何愁花出去的金银财宝找不回来?

大皇子认为卫铭腾言之极为有理,他将离间计的重任交给了魏天兵,让他扮做皮货商借道中山国再由西王藩地进入离国去使离间计。

魏天兵和阿窝的爹爹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都生得面皮白净,只不过他更有富态倒也蛮像个商人。大皇子给他挑了五六个身手好的亲信扮做伙计,随他一同前往。

从扈县出来,一人道:“属下知道有条近道,翻过去可以节省至少一半路程。”

“将军。”罗敬轩愧疚不已,“是末将之过,末将这便以搜查细作为名,挨家挨户去搜。若不能将小姐救回,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他说罢抬脚欲走。

“且慢。”冷定宕叫住他,“贤侄连日来多有辛劳,先好好歇息一会,我让顾中天带人去搜查。”

人是罗敬轩带来的,他坚持要自己去找。然他在城中搜了个底朝天,接连三天无功而返。

桅影国这三天也毫无动静,停止了攻城。

尹千华打发萏菡去吉绣坊送宫女画像那日,可巧魏天兵手下一密探也在绣坊,那密探与宗伯沾点亲,本就为着打探消息而去。无意多问几句,竟从宗伯嘴里得知将军府的二奶奶是尹千跃的妹子。

桅影国知道尹千华是离国朝庭宦官尹千跃妹子的人不多,魏浩宇已死的消息又被卫铭腾刻意封锁,尹千华以再嫁妇人之身请求承启帝赐婚冷定宕时,就曾向承启帝请求过勿张扬。因此,消息并未在离国上下传开。

魏天兵手下密探不识萏菡,却知九皇子魏浩宇私下所娶女子姓尹,乃宦官尹千跃的妹子。若不是魏天兵得知尹千跃在南阳为参军,又遣密探入南阳,只怕桅影国一时半会仍不知魏浩宇死讯。

桅影国与离国乃百年死对头。魏浩宇死在离国,尹千华又改嫁的消息传回桅影国,老皇帝震怒之下,这才提前发动战事,下令除去要雪耻二十五年前的战败历史,更要为九皇子魏浩宇报仇雪恨。

尹千跃万没料到阿窝生父竟是桅影国的九皇子,他暗自叫苦。阿窝乃桅影国九皇子之女一事,与其让皇上从别人嘴里得知,不如自己带着阿窝亲向皇上请罪。

“世兄,我有紧急要事需面禀家父,明日我随军同去。”玄月道。

“有何紧要事不妨告诉我,我必转达将军。”

“非我不信任世兄,世兄也不必多问。若不带我同去,我便自己独自一人前往。”

玄月执意不肯透露何事,罗敬轩最后只得同意带她前往梓槌。但令罗敬轩没想到的是,到了梓槌后,玄月却突然失去踪影不知去向。

乍闻玄月失踪冷定宕心急如焚,他担心玄月让桅影国的细作掳去,若用作人质还可想法救回,倘或被毁清白女儿身那她一生可就毁了。

当着将士们的面他竟脱下马靴掷向魏天兵,“让你坏事!依我之计,起兵前我便会命人要了冷定宕这厮的命!没有他,又何来今日之忧?”

弱谷一败,魏天兵自知理亏,当下尽管恼羞,却也不敢申辩。

“报——”又有哨官来报,“离国反贼南王之子南风陵,联合东西北三路藩王已于渭水起兵。”

“哦?当真?哈哈,真乃天助我也!”大皇子大喜过望,“离国起了内乱,这是天要亡离兴我桅影啊!”

将军府的地宫有条通道,直通南阳东大门外,是南风陵命手下耗时两年挖掘而成。他在渭水南置有一处山庄,当年随他逃离药王山的他的随身亲信,一直在此秘密招贤纳士,为起兵反叛做准备。

一夜辗转,天明后,尹千跃以回宫督办兵马粮草为名,匆匆带上阿窝启程踏上返京之路。

尹千跃走后,云姝也去向冷定宕请辞。冷定宕心中对云姝怀有诸多疑问,只是军务繁重,无暇过问。她要走,他便命人给她备马送她出梓槌县,并让人留意着看她往何处去。

云姝出城骑上马往桅影国去了,她在扈县探听到卫铭腾也在城中,卫铭腾在尘风和莫忘去离国京城后就接到让他回桅影国的命令。是魏天兵在桅影皇面前告了他一状,他敢隐瞒九皇子死讯利用尹千华为细作自然有所倚仗,他是大皇子也是皇位继承人魏明源的得力干将。有大皇子替他开脱,他挨顿训斥被关押几天便让大皇子保了出来。

桅影国此次伐离的主帅是大皇子,大皇子和卫铭腾先云妹一天抵达扈县,云姝去时大皇子正在调动兵马,准备攻打梓槌,血洗弱谷之耻。

云姝去大皇子下榻的官邸找卫铭腾,因尹千华是在卫铭腾回桅影国被关押期间自尽,桅影皇下令伐离又事起突然,故卫铭腾来不及下达刺杀命令,所以他并未怪责云姝擅离将军府回来找他。只是追悔没早下刺杀令,倘或云姝得手也就没弱谷之惨败。

阿窝的生父魏浩宇实为桅影国的九皇子,天资聪颖,性情温和,在桅影国有神童之称。

魏浩宇自小喜爱离国中原文化,年少时他扮作药材商在离国京城偶然结识尹千华,因尹千跃反对并暗中派人刺杀他,他逃回桅影国后念念不忘尹千华。几年后他又潜回离国,将尹千华带回了桅影国。

然,魏浩宇与尹千华的婚事遭至桅影皇的反对,桅影皇只许他纳尹千华为妾室,他在魏天兵帮助下带着尹千华又逃出桅影国。两人在桅影国和离国夹缝中的小国中山国躲躲藏藏过了一段日子,因被桅影皇获悉,加之尹千华思念故国,他又带着尹千华逃回离国。于逃亡途中感染风寒,淋了一夜雨后,死在南阳城下。

魏天兵和魏浩宇是一母所出的胞兄弟,这些年他派出大量密探前往离国寻访魏浩宇下落。其中一密探与卫铭腾有些交情,私下求助卫铭腾,卫铭腾在离国活动多年,人脉甚广。但他找到尹千华,得知魏浩宇早死后,却另打起算盘。

就这样,尹千华在卫铭腾的挑唆教化下,为替夫报仇,自愿嫁进将军府。因卫铭腾向她透露过自己养女在将军府膳房为婢,让她暗中协助云姝,并调云姝去她身边,以便将来有更多机会刺杀冷定宕。

“纵没有冷将军,离国还会派其他将军,胜负又怎能预料。”云姝假意安抚他道。

“你懂什么?身为三军统帅,自身是否有无大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知人善用,能纳良言。若换其他统帅,或贪财,或刚愎自用,成败便只在弹指一挥间。”言毕,卫铭腾又道:“你先在此住下,待我军攻下梓槌,夺下南阳后,若尘风和莫忘还未回来,你再去离京把他们给我找回来。”

三日后,兵马调动完毕,大皇子下令攻打梓槌。二十五年前桅影国战败后便一直积极筹谋雪耻,除老弱妇孺外,几乎人人皆兵。但梓槌易守难攻,冷定宕常年驻守南大门,又熟知桅影国的战略打法,大皇子亲率众攻打,接连五日非但没能攻下城池反折损不少兵马。

“气杀我也!传我令,三更造饭,四更再打,我便不信攻不下这小小梓槌!”大皇子正大发雷霆,哨官来报,“离国援兵已至南阳,二路先锋是随国公府世子罗敬轩。”

大皇子性情暴虐,闻报一怒掀翻条案,他迁怒于六皇子魏天兵,“若非你在父皇面前哭九弟,父皇不下令仓促起兵,你不折损弱谷七万人马,我今早攻下梓槌。废物!”

第十章 (第2/3页)

至,再一鼓作气击退敌兵,此为上策。”

又道:“如你另有良策,不妨道来。”

尹千跃精于权术之争,于军事并不十分通晓,但经弱谷一战,他冷眼看着,心下倒也还服冷定宕,遂不再言语。

帐外,顾中天拎来一战俘,他入帐瞧见尹千跃,先是一顿,继而道:“禀将军,此人是魏天兵手下,据他交待,桅影国的九皇子私娶了尹参军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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